郝靈荃好失落，他以為郭子儀是跟著羽林飛騎被陛下安排過來的。
結果不是，李東主在莊子上的學子考科舉的時候必須離開處理蝗災問題。
走之前，專門問郭子儀的情況。
就是說看中了，沒見過面，定下來。
而郭子儀也牛逼，不愧是被李東主重點關照的人，考武舉還能有異等？
“子儀，你是因知遇之恩才對李東主恭敬？”郝靈荃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郭子儀搖頭：“哪有知遇之恩，我是怕李東主。”
“怎麼個怕？他會打仗？”郝靈荃想要瞭解更多。
“會，他會練兵，會講指揮課，會叫怎麼測算，會教繪圖，還能研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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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最喜歡當後勤，他知道戰士們需要什麼，他說他怕死，不趕衝鋒。”
郭子儀說起李易的事情，臉上就帶著崇拜。
“怕死？羽林飛騎不怕死，怎能聽他的話？”
郝靈荃認為不可能，將士最崇拜的都是那種敢拼殺的。
“因為怕他帶著玩兒，那真是生不如死。”
郭子儀搖搖頭，他單獨接受過一次李易的一對一訓練，就三天。
他體質好，訓練的內容跟著往上升，三十六個時辰高強度訓練，根本沒睡覺。
李易倒是睡覺了，隨時能睡，隨時能醒，也不曉得是怎麼練的。
“具體的呢？”郝靈荃更希望知道了。
郭子儀搖頭：“往事不堪回首，其實也不算什麼。李東主說，有一支部隊，可以在沙漠裡完成三十六個時辰的訓練。
把人扔到沙漠裡，有任務目標，只准帶一個溼手巾，一把戰術軍刀。
三十六個時辰，完成一系列任務，活下來。等有機會我試試，別人行，我一樣能行。”
郭子儀傲啊，他想嘗試沙漠七十二小時特種部隊生存訓練。
郝靈荃不停地眨眼睛，想著沙漠裡怎麼能夠活三天。
他覺得不可能，一把刀，一個溼手巾，開玩笑。
“郭長史，不行，沒有水。”郝靈荃搖頭。
“有，那不是有戰術軍刀麼，李東主將了，怎麼用軍刀取水，怎麼把自己埋起來，運氣好的話能找到蟲子和草根吃。”
郭子儀篤定，能行。
郝靈荃還是沒明白用刀可以取水的辦法，他笑了：“李東主是帥才，不能直接跟人拼命，但能指揮和教，對吧？”
郭子儀用那樣的眼神看郝靈荃，一直看。
把郝靈荃看得快發毛了，才笑著說：“戰場上，你帶著你的三十個手下，和李東主是敵對關係。
我勸你立即帶著手下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不，要分散開，別跑在一起，看運氣，更看李東主的心情。
他若是非要把你們全幹掉，你跑也沒什麼用。
若是運氣好，李東主不想飛來飛去地追，就有人可以活下來。”
郭子儀想著李易腳踏飛行器來回飛的場景，還有那支狙。
他就用過，好幾百步，說殺誰就殺誰。
在松州殺了那麼多人，俘虜了那麼多人，狙是首功。
要不是羽林飛騎許多人沒見過生死，吐蕃的兵又太頑強，也不至於死了好幾十個兄弟。
再來一次就不會了，兄弟們懂得怎樣打了，狙發揮的作用更大。
郝靈荃不知道單兵飛行器和狙擊槍，他不服：“郭長史，你說我帶著三十個人打不過李東主一個人？”
“你帶三千人，他想殺也能殺了。不然你以為陛下、皇后和沰兒過來怎麼不帶貼身護衛？”
郭子儀不願意說具體的情況，郝靈荃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郝靈荃突然發現無法反駁，對呀，陛下一家三口過來，只要有李東主陪著，就不用任何護衛。
“郭長史，你和李東主誰厲害，搏殺。”郝靈荃想比較一下。
“近距離看誰先動手，我先動手發飛刀，我贏。李東主先動手，我死。遠距離我就是死，沒機會。”
郭子儀很誠實，他的弓射不到狙的距離。
郝靈荃跟郭子儀打過，就打一次，那一次打了二十回，他連輸二十回。
他都快給郭子儀跪了，果然是武舉異等，強得不講道理了。
就這樣的存在，面對李東主，近距離先動手才行？還得是飛刀？
“郭長史，你和我動手的時候，五步遠，你眨眼到近前，何必用飛刀？”
“因為李東主的反應速度快，他也經常訓練，你看著他是文人的樣子，他身上的肉塊不少，他懂得怎麼練習。”
“我跟他打能打過不？”
“切磋他不一定能打過你，生死搏殺，你保證死。”
兩個人聊著，郭子儀說的全是大實話，郝靈荃卻越聽越覺得是神話。
……
“小易，我有個親戚，直系的，也姓木，她想嫁給一個她覺得好的少年郎，可對方同樣姓木，這同姓不能成親，你有什麼辦法？”
李旦找到李易了，一邊接受檢查一邊跟李易聊天。
“其實出了五服就沒有問題，非要強調這個律法，簡單，改一下唄，有本事改律法就改律法，沒本事改律法就改姓。”
李易隨意地回答，憲法都能改呢，律法算什麼？
法一直在改，哪有一成不變的法？
“好主意，我這身體行不？”李旦發現事情原來如此簡單，改一下而已。
“行，和上次差不多，木夫人也是，平時要適當運動，冬天許多人想呆在屋子裡，不行。”
李易調資料，看一看，笑著對二人說。
“小易，最近早上起來頭暈。”豆盧貴妃說。
“要下大雪，氣壓低，空氣含水量大，有人生爐子，煙就沉下來了。
在莊子住幾天，有煙飄過來就吸氧，把門窗關上。
其實莊子裡沒有事情，長安城的煙飄過來早散差不多了，莊子自己的灶，煙囪高。”
李易語氣溫和，這是對來檢查的人的態度，養成習慣了，不能刺激人家，不然會激化矛盾。
醫者父母心，不是醫者如父母，別把患者當孩子訓。
“小易，要下雪？”豆盧貴妃看李易就是喜歡，這孩子好。
“我也不知道，是莊子裡的老人說的，他們會看天。
下大雪京兆府沒有事情，村子裡的百姓房子都專門修了，外面的有困難，我讓羽林飛騎多跑跑。
羽林飛騎是陛下的兵，得親民。只要人不死，房子被大雪壓塌好解決，幫著蓋個新的。”
李易把檢測裝置拿下來，說著莊子上有人會看天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