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破綻。
路英在不久後離開營帳,如此思索道。
潘修明出乎意料的小心翼翼,她自覺作為女性還是有些魅力的。
比如,江瑞,每次見面眼睛都在自己的脖子,後頸這些地方遊走。難道一個是十五歲的孩子也比他懂?
“難道是因為我穿得太多了?”倒也有可能。
對於常年在外廝殺的人來說,大概沒有比野性更能激發血性的了。
不過,她都已經回來了,再有什麼想法也得之後再看。
路英臨走前要了杯酒,在鄉間的小路上,敬了月亮一杯,然而眯起狹長眸子,媚眼如絲,仰首飲下。
一夜無話。
......
修煉往往是枯燥的。
“但是用無風木修煉時除外。”
自從昨夜揮了一晚上的光劍,童薇薇迷上無風木劍了,並給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月影”。
一大早,她就興沖沖找上江瑞。
“附近有什麼樹林,或者山洞嗎?就是那種昏暗的地方。”
江瑞看到她手裡的月影就明白了,這貨就是玩上癮了。
無奈道:“大小姐,無風木是拿來修煉靈技的,萬一玩兒壞了怎麼辦?”
大小姐這個稱呼讓童薇薇忍不住瞪眼,有些不滿:“你教的劍術那麼慢,算什麼靈技啊...再說了,這些木頭不是還有麼...”
昨晚剛吐槽他奢侈那位大小姐不見了,原本的大小姐回來了!
“總之,無風木對靈力的消耗很大,你悠著點玩啊。我等會要離開村子,你自己乖一點。”
因為昨晚訓練的緣故,江瑞的話語已經有些教官的味道了。
說到底,還是怕這位大小姐把自己玩太累。靈力貴乏的味道的修士而言可不好受。
“嗯,知道了。”
童薇薇得到同意後確實乖了不少,當下乖巧的點頭答應。
而江瑞因為要去見路英等人,所以再找小右哥叮囑兩句後就迅速離開了川馬村。
不過,之後張媽來找過他,可惜人已經消失在村口,不見了。
......
大門河南部。
圓通府的營帳還在原位沒有移動,可惜這一次沒有見到泳裝美女。
但是,那一日的白皙光滑依舊歷歷在目,甩也甩不開。
相對於童薇薇的嬌蠻,他覺得路英可能更加體貼。雖然言語中帶著冷漠,可一旦走進她的內心,必然能收穫汪洋般的甜蜜。
屬於外冷內熱。
只是,江瑞想走進去,恐怕很難...嗯,很難維繫在“只是朋友”的關係,否則一旦出事他未必能自保。
所以他只能忍痛決定,堅決不跟這位短髮精英美女搞曖昧。
“更何況中間還夾著一個潘修明...雖然他已經是半個死人了。”
江瑞搖了搖頭,甩去雜念,腳下一蹬便衝著營帳落去。
經過昨晚一夜的磨合,他已經掌握現在的力量了,而且靈力收放自如,比前天的狀態好了不知道多少。
‘至少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下方,路英依舊穿著男士正裝,英氣凜凜的,臉上也一樣,皮笑肉不笑。
估計是昨晚的話讓她不爽了,連假笑都有點假。
不過江瑞落地站定後還是一臉笑眯眯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路英此刻還能保持優雅,微微躬身邀請江瑞進入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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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瑞不如營帳後,路英捂著胸口,暗罵昨晚宿醉不該,居然被一個十五歲的代理村長看到自己醜態!
嘖!
年輕有為潘修明已經坐在營帳裡了。
聽到動靜後立刻起身,臉上也掛上笑容準備迎接江瑞,可是忽然好像聽到一句:“沒穿...”,不是沒聽清,而是話語到這兒就結束了。
江瑞看到眼前,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青年,忍不住抱拳:“潘少爺!”
“呵呵...江瑞先生,恭候多時了。”
兩人一見面其實就知道對方對自己的看法,只不過沒有明說。
可是江瑞又一句“潘少爺”幾乎讓潘修明繃不住了,太陽穴附近一陣抽搐,只能笑著咬牙,抱拳問好。
不過,問候完畢時,潘修明低垂的眼中便浮現絲絲寒意。
還不到時候!
“二位,都請坐吧。我們,詳談...”
“不必了!”
突然,江瑞竟然開口拒絕了?
二人聞聲,不動神色的對視一眼,隨即路英更是一反常態的沉默。
見狀,而剛剛踩了一腳暗釘的潘修明自然也不願笑臉相陪,冷笑一聲:“江瑞,說實話,即便沒有你我們也能拿下潘府。但是,你今天就留下吧。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潘修明嘴角微掀,看向江瑞的目光中帶上了憐憫,以至於覺得冷笑也不必了。
雖然這小子不尊重我,可他村子都要被滅了,總得讓他親眼見證吧?
讓一個人明明白白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呵呵...”潘修明多年的積鬱似乎都在此刻消失了,嘴上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
不過,他剛才那番話只是暗示了“川馬村”的危機,依舊沒有承認自己曾派人盜墓,乃至殺害張大壯的意思。
估計,除非鐵證如山他是不可能親口承認的。
自始至終不願暴露一絲破綻,也沒有特意挑釁,這種敵人讓江瑞都感覺有些束手無策。
說實話,即便從王友才以及那些盜墓人身上發現“潘”字烙印,其實也無法證明人就是潘修明派來的。
但毫無疑問,“潘”字烙印造假的可能性極小,他們九成九是被同一個人或者勢力派來的...
而現在,營帳內正好匯聚了三方勢力,眼前的兩方,真兇是誰其實非常顯然。
“潘修明,也許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完美,但你知道,潘福貴為什麼不敢過來侵佔川馬村麼?”
潘修明自以為是的刺激並沒有對江瑞起任何作用,後者反而還敢坐下來侃侃而談。
這讓他很疑惑,不過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日後他能掌控附近方圓百里的地界,區區一個代理村長算得了什麼?
可是...要說他對這番話絲毫不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
這可以說是他最在意的一點了,並且也是最為可疑的!
潘福貴無論做了什麼,可他名義上還是潘修明的父親,同樣也是最大的仇人。關於仇人的事情,潘修明其實非常想知道!
可他沒有表現出來,甚至於因為他太擅長控制情緒,乃至已經失去表達能力了。
江瑞一個人說話也覺得幹,可這裡不是還有一個人麼?
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短髮美女。
路英此刻似乎也很輕鬆,連笑容也真實起來:“江瑞小兄弟既然願意解釋,我們自然想聽。”只是,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臂還是下意識擋在胸前。
“可惜...”
“什麼?”
“沒什麼。”
江瑞坐在營帳中央的位置上,掃視一眼簡陋的環境後開口說明:“潘福貴前半生是一名戰士,雖然他的對手幾乎無人知曉,但無一不是強者,獲勝之後他並沒有屠殺的癖好,卻也喜愛搜刮財務、擄掠婦女...”
當江瑞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潘修明手掌悄然握緊了茶杯,但又被強行放鬆了。
這一幕江瑞不在乎,卻被對面的路英收在眼底,極為細膩的鵝蛋臉上一片澹然。
江瑞的話語在這時忽然高昂了一些:“當這樣的戰士,習慣性的闖入下一個村莊他會如何?當然是如法炮製!”自問自答,卻讓在場的二人腦海中真的浮現了“業火燎原,民不聊生”的悲慘景象。
如此的高昂卻在下一句話戛然而止。
“當這樣一名揹負無數怨念的戰士來到最後一個村莊,他會如何?”
這時,路英紅唇輕啟,喃喃著脫口而出:“會更加暴戾!”
是啊,這才是一名戰士的想法!
江瑞也不禁點頭贊同,反觀路英,她已經開始後悔了,面色複雜,好像真的親身經歷過一般。
“但是,他敗了。”
緊隨其後,江瑞冷不丁吐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