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來啦。”
江瑞到場後,村長與他相互點頭示意,而後就看到了王叔。
他來自大門村,是個手藝人,同時也是兩個村子裡唯一的喪主,即主持喪禮之人。
王叔回頭對著江瑞,臉上詭異的笑了一下,不過旋即便重新低頭默默唸叨著什麼。
說是詭異,其實江瑞覺得這更多的是一個人對“死亡”的敬畏之心。
人人都恐懼死亡,自然就會連帶著害怕這位王叔了,江瑞自己也不例外。
而且,不論是村長爺爺,還是其他幾位爺爺,它們年紀都大了,最低也有72歲...
江瑞默默走到張媽身後,閉上眼睛哀悼。
小月月很乖,沒有哭鬧;又或許是哭累了,睡著了。
閉上雙眼後,江瑞只覺耳邊的雜音全部自動消失,只剩下王叔口中,一個個不斷蹦出來的晦澀音節,古怪但是異常和諧。
似乎真的可以感覺到一個靈魂在這裡徘迴,俯視著眾人。
直到最後,所有音節戛然而止,這一刻,大家才真正的重新迴歸現實。
眼前,張媽的肩膀似乎也因此有力了幾分,小月月也乖順的摟住母親的脖子,依靠著。
江瑞目光閃爍,看著她們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邊,略顯憔悴的川馬村長走過來,目光極其銳利。
湊近悄聲:“跟我來。”
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反駁的意思。
江瑞默默點頭,跟上村長爺爺的腳步。其他人雖然發現了,不過都沒有說什麼,只是他們看向江瑞的背影時,目光中都帶著濃濃的欣慰與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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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遲早都會分別,之希望這孩子不要太傷心才好啊。”
......
畫面一轉,村長帶著江瑞走遠了些。
川馬這才開口:“江瑞,那些蒙面人很可能屬於一個叫“獵魔人”的組織...”
見村長面色沉凝,語氣中並帶有警告意味。
咳...
江瑞輕咳一聲,撓頭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隨後解釋了飛雲商會的事情。
“飛雲商會的人居然也來了?”
川馬忍不住咋舌,在他的感知中,這些人都是**煩。可他想不通,為什麼忽然他們全都跑來了?
是玄暴。
最初,江瑞對於玄暴的理解與村長一致,不過玉簡中,陳兵的留言告訴他了玄暴與玄晶。
“陳兵啊,那小子走了以後,唉。不過江瑞,你有沒有跟飛雲商會提起玄暴的事情?”
江瑞搖頭:“沒有,我不打算告訴他們。”
川馬村長立刻笑著點頭:“好,這樣就好。”
不過村長想得更多,他繼續告戒道:“商人無利不起早,除非你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好處,否則最好權當陌生人。
而且,東西你一定要捏在自己手裡,非不得已不要在人前展露。”
也就是所謂的“財不露白”。
“嗯,我一定小心。”
江瑞對於村長的叮囑都一一記在心裡,即便類似的話他已經聽過無數遍。
二人沉默著,繼續走了幾步。
村長望著地上的青草,忽然嘆息一聲,搖頭道:“不對,你別聽我的,飛雲商會既然有意與你交好,你便結交吧。不過,最好留個心眼,大勢力、大家族,內部遠比我們個大門村來的要複雜。”
江瑞嘻嘻一笑:“其實我也捨不得,他們的大小姐還在跟我較勁呢。”
“哈哈,原來如此。嗯,也好,那位大小姐芳齡幾何啊?要是大了,你可得留個心眼喲。”
“跟我同輩呢,挺單純的,現在估計正提著鐵壺熱水呢!”
一老一少就這樣,正事中雜著花邊,一路閒聊。
過去,他們好像沒有一天說過這麼多話。
時至傍晚,江瑞與川馬才從河邊走回村子。
遠遠的,那道倩影也不知在門口枯坐了多久。
江瑞本想帶著村長去跟它們見上一面的,不過被川馬拒絕了。
“我要去準備一下明天的事情,你沒忘吧?”
“沒忘。我儘可能讓他們晚點露面。”
川馬一聽,臉上笑意更濃了,笑罵道:“你也夠精了啊!”
江瑞也笑著恭維道:“多虧了爺爺的指點。”
川馬村長是越看這小子越滿意,不過打量了片刻後,臉上的笑容卻收斂了幾分。
少年有心性,有天賦,但是唯獨沒有一個好環境...這怎麼行呢?
絕對不能放任他了。
不過,不是現在。
江瑞與村長笑著道別後,獨自回到茅草房,正對上少女幽怨的目光。
江瑞本想發揚男德,主動安慰兩句。
可是童薇薇立刻收起目光,似是不帶情緒地伸出手,直視江瑞的雙目,開口說:“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童薇薇,今年15歲,七星靈者!”
簡直是兩名修煉者初次見面的標準對話格式。
雙目對視時,江瑞本來是沒有雜念的,因為童薇薇再漂亮,可是她身上始終帶著“飛雲商會”的標籤。
但是,此刻童薇薇面帶微笑的樣子漂亮而大方,不光是臉好看,她手腕處的皮膚在金絲襯托下顯得白皙細膩,一想到這份柔軟觸手可得,江瑞的眼神就不禁充滿遐想。
“喂,你看哪兒吶!”童薇薇俏臉微紅,但是手依舊沒有縮回去的意思。
江瑞咧嘴一笑,當即與之相握:“我叫江瑞,也是十五歲,靈者算不上,姑且算是一名劍士吧。”
說完,他對握手卻也並不留戀,很自覺的收回了。
童薇薇,俏臉上笑出淺淺的梨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很好,既然接受了我的挑戰,那事不宜遲快來跟我切磋一下!”
右手秀指朝向身前的少年,她叉腰如是宣佈道。
哼哼~
一臉得意的樣子。
“咦?不是要跟我相親麼?”江瑞有些疑惑,臉上還適當地帶上了一些靦腆。
相親?
童薇薇立刻明白這是江瑞給自己下得套子,絲毫不慌,隨後抱臂驕傲地說道:“江湖上比武切磋的才會重新自我介紹呢,這是江湖規矩!”
“可是,小姐你已經答應我相親了啊...不過,您要反悔我也攔不住就是了。”江瑞有些失望的攤手,實則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厚著臉皮說得。
童薇薇此刻也忍不住皺眉:“我怎麼可能答應你相親了?什麼時候?”
江瑞繼續逗她,笑道:“十分鐘前,你不是同意了,要入鄉隨俗的麼?連說話都不算話,強行切磋又有什麼意思呢?”
切磋多累啊,江瑞自然拒絕。
可是明著拒絕就太不合氣氛了,於是他便順著臺階聯絡上了“鐵壺之約”,即入鄉隨俗。
小三雖然覺得這是歪理,但是又覺得有趣,所以只是站在門口觀望,並未打攪。
小右則是不吝讚賞:“論邏輯能力,小姐還是弱了江瑞太多。”
現在的局面是,若童薇薇想要與江瑞切磋,就必須接受與其相親...
否則,什麼都別提。
童薇薇看了小右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又落套了,一張俏臉當時氣得緋紅。
“誰要跟你這種人相親啊!那我不比了!哼,小三生火做飯!”
看來,時候未到呢。
江瑞暗松一口氣,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心急了,不過,看最後的結果。
‘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