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蘿打量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嗬,竟然讓她遇到野生大老虎。
他們母子倆一路從山坡滾下來,滾進樹林裡,一頭撞到這只大老虎身上。
也沒想到他們兩個威力這麼大,把老虎撞暈了。
兩人圍著老虎左轉三圈,右轉三圈。
元大郎撓著耳朵,“也不知道老虎肉好不好吃。”
灼蘿不假思索道:“紅燒應該不錯,清蒸也行,燒烤嘛,也可以,就是有點費事。”
等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呸呸呸……
“老虎是國家保護動物,不能吃!”灼蘿對元大郎斬釘截鐵道。
人不大,膽子不小,還敢吃老虎肉!
“國家保護動物?”元大郎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老虎這種野獸,還需要保護?應該保護的是人吧。
灼蘿沒時間和他糾結這個問題,牽著他的手就要走。
趁著老虎沒醒,趕快跑,不然等它醒了,就是它考慮紅燒還是清蒸他倆好了。
可元大郎卻一動不動,使勁扯住灼蘿。
“走啊,再不走就要喂老虎了。”灼蘿嚇唬他。
元大郎卻指著老虎的腿,“它受傷了。”
灼蘿聞言看去,果然是,腿被一個像是捕獸器的東西夾住,還流著血哪,剛才都沒有注意到。
這時,老虎微微一動。
嚇得灼蘿拎著元大郎跳到數丈之外。
她手裡握緊電棍,要是老虎敢上前襲擊,她就一棒子打死他,管它什麼保護不保護動物。
也做一回武松!
大老虎幽幽醒來,發出一聲微弱的虎嘯,它掙扎著站起來,可剛站起來兩條腿,又倒了下去。
灼蘿從樹後探出頭,咋,武松的酒全被它喝了?咋還醉了呢?
元大郎從另一面探出頭,道:“它傷的太重了,站不起來了。”
說完拽住灼蘿的衣服,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你能幫它治傷嗎?”
灼蘿眼睛瞬間睜得老大,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你還真是恨毒了我啊!”
竟想到用老虎來殺她!還想要她屍骨無存!
元大郎忙解釋,“不是,我是看它太可憐了,你看它多可憐啊,你要是不救它,這麼可愛的小動物就要死了。”
老虎還挺配合,跟著“嗯嗯”兩聲。
可愛的小動物?
灼蘿嘴角抽了抽,瞅了瞅老虎,她有點懷疑人生,可愛?小?
他倆看到的是同一個東西嗎?
灼蘿覺得,這只老虎一定成了精,還會向她發出求救暗號,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還真讓人不忍心讓它自生自滅。
還有個一心外向的元大郎,一點都不顧及他老孃的生死,把她給豁出去了。
以防萬一,灼蘿先給老虎打了一針麻醉劑,讓它睡覺。
然後才開始處理傷口。
捕獸夾尖利的刺齒刺穿了它的腿,刺齒上有殘留的白色粉末,灼蘿聞了聞。
靠,這味道熟悉,她穿越過來第一天就用過了。
蒙汗藥。
她就說嘛,一頭這麼大型的老虎,怎麼能輕易被撞暈。
上了藥,縫合好,包紮上,就算是完活。
完事就趕緊帶著元大郎爬回去和眾人匯合,萬一老虎醒了再把他們娘倆吃了。
臨走時,一時心血來潮,大著膽子摸了摸老虎的屁股。
手感還是不錯的。
等回到隊部,馬車已經走出泥坑,大家都在等他們。
“沒事吧大郎?”大家都很關心大郎,孩子們圍上他問長問短。
元小妹哭著抱住他,大郎見又惹了小妹哭,自責不已,“我沒事小妹,你看大哥,一點傷都沒受。”
元小妹聞言,哭聲立止,一把將他推開,抹乾淨淚,“你不早說,害我流了這麼多眼淚。”說完跑到灼蘿身邊噓寒問暖,“娘你有沒有事啊,擔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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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郎瞠目結舌,兄妹間的情誼說翻就翻嗎?
元二郎拿著藥箱,拉著灼蘿坐下。
這孩子細心,一上來就看到灼蘿手腕上受了傷。
灼蘿都沒有發現,應該是滾下山坡時候被樹枝或是石子硬物刮的。
他現在的包紮技術已經很嫻熟了,幹淨利落。
他低著頭,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只聽他道:“以後遇到這種事別這麼衝動。”
灼蘿滿不在乎道:“嗐,沒事,我和你大哥這不都安全的回來了嘛。”
“那是幸好只是個山坡,要是懸崖怎麼辦?”
灼蘿還真沒考慮這個問題,當時看見大郎有危險,就衝了上去,根本沒多想別的。
她道:“就算是懸崖,我也得跳下去啊,我總不能不管由著你大哥死吧,那可是一條命啊。”
元二郎手上動作一滯,抬起頭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你的命也是命!”
“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村長要帶著所有人到達蓬萊城,你不能食言。”
“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會看不起你!”
“所以,下次你不能再這樣!”
“你不欠我們兄妹的,不用搭上條命。”
灼蘿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孩子教訓,不過,不知為何,心裡暖暖的。明明態度那麼強硬,卻弄得她要掉淚。
小孩子,就是討厭!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蘇容對這一片熟,就由他在前面帶路。
為了獎勵他帶路的功勞,還讓他騎著馬,這可是旁人都沒有的待遇。
還把韓璋眼饞夠嗆。
“約摸著還有七八裡就能到蓬萊城了。”
蘇容騎在馬上,遙望著遠處,一眼就看到城外山上的姑蘇寺。
大家都歡喜雀躍,想著一路不停,今天就能進城。
偏偏這個時候卻生出了變故。
原本通往蓬萊城的石橋,不知為什麼,竟被摧毀了,中間一個大窟窿,沒有連線。
橋下面是一條很寬的河,河水翻湧,看著不淺。
蘇容站在橋頭跳腳,“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回還回不去了?”
去蓬萊城的不光他們這一夥人,還有很多人,都聚集在橋頭。
都是逃荒逃來的。
“一定是城裡當官讓人幹的,他們怕咱們進城,就想出這麼一個損招。”李大壯氣憤不已。
蘇容聽了立馬跳出來駁斥,“不可能,太守可是好人,才不會做出這種事,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別當我鄉下人什麼都不懂,你瞧那橋一看就是炸的,不是當官的還能是誰幹的!”
蘇容狡辯道:“或許是小孩子不懂事,用鞭炮炸的哪,也或許是年久失修,橋太老了,自己壞掉了的,也或許是五雷轟頂,劈斷的。什麼可能都有,你怎麼就肯定一定是當官的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