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灼蘿上街買東西的時候聽到一個訊息。
“聽說了沒?天龍幫的大當家和二當家被人當街砍死了。”
“那可是好事,他們這群壞蛋,平時沒少壓榨咱們百姓,又收保護費又收過橋費,坑了咱們多少錢,死了活該!”
熊大熊二死了?
她怎麼不知道。
站在魯彪的豬肉攤前,灼蘿聽了半天,等他們走了,才想起是來買肉的。
都怪她光顧著聽,輪到她的時候,案板上都已經空蕩蕩的,就剩下幾塊瀝瀝啦啦掛著點肉絲的大骨頭,還有地上那盆都沒人要的豬大腸。
“不好意思元家媳婦,今天生意好,全賣完了。”魯彪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人太多,一份連著一份的要,他都忘了給元家媳婦留一份了。
來到蓬萊城,魯彪又做起了老本行,雖然收入不是很多,但足夠他養家。
有手藝的人,到哪都不會餓死。
灼蘿微微一笑,“沒事,正好,我今天想換換口味,你把這大骨棒和豬大腸給我稱一稱,我全要了。”
家裡有鴨血和毛肚,回去可以做個毛血旺。
魯彪媳婦找完錢回來,“還稱什麼稱,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大彪,給元家媳婦裝好了帶走。”
大骨頭雖然沒啥肉,但能賣個十幾文,豬大腸是真沒人要,他們家也不吃,一般都是有街裡街坊要的,就帶回去給他們。
又問灼蘿,“你們擺攤生意怎麼樣?聽說挺紅火的。”
魯彪用繩子把大骨頭和大腸拴好,灼蘿一手接過去,一手把二十文錢摁在案臺上,“還算可以吧,勉強維持生計,等哪天你們一家有空,過去吃去。”
“行,我們一定過去捧場。”等灼蘿一離開,魯彪媳婦才看見案臺上的錢,撿起來朝著灼蘿揮手喊道:“元家媳婦,都說不要錢的,你快把錢收回去。”
灼蘿扭過頭,道:“做生意不容易,哪能不要錢,你們快收著吧。”停一下,又道:“對了,晚上滿香樓,別忘了。”
“忘不了。”魯彪媳婦拿著錢,看著魯彪嘆了口氣。“你看……真是的。”
魯彪笑著道:“收著吧,等哪天咱們去她攤子多捧點場,給她吃回去。”
灼蘿拿著大骨棒和豬大腸就急沖沖的往家去,不想半路上就碰到天龍幫出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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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材的幾個小弟,灼蘿一眼就瞧見那個大個小哥哥。
那哭的,痛哭流涕,好不傷心。
她都想上去安慰安穩他。
路人議論,“沒想到還真死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這些江湖人,仇家多的是,不定就因為搶地盤被對家殺了。”
灼蘿心裡暗暗對這個路人點頭,還真讓你說中了,就是對家幹的。
不過……死沒死……
看著天龍幫這般聲勢浩大,像模像樣,她有點不敢肯定了。
難道家裡的是鬼?
不再繼續看熱鬧,灼蘿回家的腳步捯飭的更快了。
……
一進門,灼蘿就見到熊老二扶著熊老大在練習走路。
“你倆沒死啊?”灼蘿脫口而出。
“你才死了呢。”哥倆異口同聲。
楊翠蘭聽到大門響,從廚房走了出來,她在給他們哥倆熬藥哪。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灼蘿把菜籃子遞給她,指著熊大熊二道:“我在集市上聽人說他倆被人砍死了,回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熊老大熊老二對視一眼,嘴角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人都好好的在這,你聽誰瞎說?”楊翠蘭開啟菜籃子,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就發出“哎呦”一聲,嫌棄道:“你怎麼還買腸子回來了,這東西多臭啊,給丫丫吃它都不吃。”
丫丫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她身邊,抬頭斜著望著她:怎麼有好吃的時候想不起來我呢?
灼蘿對自己的廚藝還是相當自信的,“你別看它現在臭,等我做了菜,你得香的搶著吃。”
楊翠蘭撇撇嘴,“要是不好吃,你一個人吃光。”
灼蘿笑著掐一掐她的臉,“行了,先拿進去吧,留著我弄。”
這時元小妹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娘,你答應給我買的小泥人呢?”
灼蘿猛地拍了下腦袋,只顧著著急回來看看一對熊死沒死,把這事給忘了。
“對不起啊小妹,娘忘了。”灼蘿蔫聲蔫語道。
元小妹無奈的搖搖頭,“娘,你真的是歲數大了,總忘東忘西的,我看應該早日給你找個老伴看著你,不然你連自己都得丟外面。”
這小兔崽子!
灼蘿作勢要打她,元小妹溜得賊快,到了門口停下來,只把頭露出來,“是大哥二哥說的。”
元大郎元二郎正在院子裡砍柴,聽小妹把他們都出賣,氣的臉紅,“小妹你,你說好不跟娘說的!”
原來還真有份這麼說!
灼蘿點著他們三個,“我現在沒空理你們,等我有空的。”
說完回屋換了衣服,戴上圍裙,就開始在院子裡收拾豬大腸。
她把豬大腸放在盆裡,撒了點鹽,用手反覆的清洗。等到了大腸上產生粘液,再到進去麵粉,使勁的揉捏。
楊翠蘭看她拿麵粉清洗大腸,忍不住咂舌,“為了做個菜,連糧食都搭上了。”
灼蘿嫌她囉嗦,“去去去,怎麼跟個老媽子似的。”
楊翠蘭扭頭就走,眼不見心不煩,由她禍害去吧。
灼蘿邊洗著腸子,邊打量著熊大熊二,她沒放過他們嘴角流露的笑意,“你倆被砍死的訊息,是你們特意讓人放出去的吧?”
沒想到她這麼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這感覺就像是被人扒光了,熊老大忍不住咳嗽起來。
灼蘿陰笑著道:“別激動,小心傷口崩了,我還得重縫。”
熊老大住進來已經有六日了,有灼蘿這個“神醫”在,他恢復的很不錯,第五日就下了床。
只是不能多走,走多了身體還是吃不消。
見熊老大咳嗽的滿臉通紅,熊老二忙扶著他坐下,倒了杯茶給他,“大哥,你喝點水。”
熊老大接過去喝了一口,好了很多,臉色也漸漸緩下來。
他回答的倒乾脆,“是,餘老三置我們兄弟於死地,這個仇,我們不能不報。”
他逼視向灼蘿,常年行走在刀口上的人,絕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外人。
他眼神狠厲而陰冷,字字如生了鏽的鈍刀一般落在灼蘿的耳朵裡,“為了你一家老小,你應該不會將我們沒死的事情告訴別人吧?”
這口氣,是在威脅。
灼蘿不由勾起唇角,冷笑道:“我是個生意人,做什麼事,我只看錢。其他的事,和我無關,你們這些江湖恩怨,我更是沒有興趣。”
對於這個回答,熊老大很滿意,“那就好。”
這時灼蘿突然手中一停,抬起眼與他對視,眼底一片冰冷,“不過,要是惹到我的頭上,我也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