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蘭這人,一向嘴硬心軟。
灼蘿對著丫丫咂嘴吐舌,“瞧,多疼你,連鴨子都提前給你準備好了。”
丫丫看著楊翠蘭手裡的鴨子,搖著尾巴跳躍著跑過去。
走到跟前停下來,伸出兩個前腿,小心翼翼的翹在她腳上。
和撓人癢癢一樣,用它尖利的爪子刮著鞋面。
再抬頭仰望,眨著一雙賣萌的虎眼。
元小妹別的它沒學會,賣萌倒學的有模有樣。
楊翠蘭忍俊不禁,蹲下來把鴨子給了它,“吃吧。”
丫丫看見近在咫尺的美味,兩眼放光,跳起來捧住。
正準備吃,楊翠蘭就從背後拿出兩把纓子,“也別光吃肉,也吃點素,葷素搭配,看家不累。”
丫丫看著眼前的綠菜葉子,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倒頭一栽,蒼天啊,大地啊,哪有人逼老虎吃素的?
看丫丫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灼蘿笑得前仰後合,這時卻聽有人在拍門,她捂住肚子,邊笑邊往門口走,“我去開門。”
門一開啟,迎面就見到兩個渾身血淋淋的男人堵在門口,一個已經昏迷不醒,半個身子壓在另一個人身上。
灼蘿也唬了一跳。
再仔細辨認一下,這不是熊大和熊二嗎?
“姑娘,我大哥受了重傷,你快救一救他吧。”
職業病,灼蘿想都沒想,大門使勁一敞,“快進來。”
楊翠蘭看見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嚇得臉色都白了,聲音微微顫抖,“妹子,他們是誰啊?”
“一會兒再跟你說。”灼蘿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往右邊指著,“把他扶到西間。”
將熊老大安置在床上,灼蘿轉身進屋拿來藥箱,路過楊翠蘭的時候讓她把趙英叫來。
楊翠蘭瞧著熊老二半天,終於想起來是誰。
心中又驚又怕,嘴裡碎碎唸叨著,“怎麼找上門來了?”
腳下步子走的更快。
灼蘿再回到西間,一進屋那股血腥的味道熏天。
走到床邊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這才剛躺下,褥子就陰溼了一大片,這是流了多少血。
熊老二緊張的抓住灼蘿的袖子,衣袖上頓時染上一片血跡,“我大哥不會有事吧?”
會不會有事,灼蘿沒法給他保證。
只道:“我會盡力的。”
又看一看熊老二,“你也流了很多血,你先坐著別動,一會兒我找人過來給你包紮。”
熊老二這會兒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兩隻眼睛恨不得扒在他大哥身上,“我就站在這看著你救他。”
灼蘿神色一肅,厲聲道:“坐下。”
她最討厭救人的時候,病人家屬在旁邊搗亂。
熊老二看著她的眼神,心中一抖,老實的把屁股挨在了凳子上。
嘴裡嘟囔著,“坐下就坐下,那麼兇幹嘛?”
灼蘿沒空理他,扒去熊老大的外衣,這一扒,又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上所受刀傷有十多處,而且可以想象,下刀之人有多狠,幾乎每道傷口都刀刀見骨,特別是腹部中的一刀,直穿入腹,那裡也是流血流的最多。
熊老大緊閉雙眼,臉色白的像宣紙,嘴唇上也沒有一點血色,呼吸薄弱,彷彿隨時就把最後一口子咽了。
灼蘿量了一下血壓,血壓越來越低,心跳也越來越弱,時停時跳。
失血過多,心臟無法供血,已經出現衰竭。
她拍了拍熊老大的臉,試圖喚醒他一點知覺,“熊老大,醒醒,你看看我是誰?”
“你別打他啊,他都已經昏過去了。”熊老二怒氣道。
灼蘿轉頭瞪他一眼,“閉嘴。”
熊老二被她威懾的胸口上的傷更疼,這女人怎麼這麼兇?到底誰是黑社會?
灼蘿繼續拍著熊老大的臉,“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熊老大發出“嗯”的一聲悶響,微微睜開眼睛,卻只看了灼蘿一眼,就又閉上了。
喚都喚不醒,情況很糟糕。
必須馬上手術。
這時趙英也趕了過來,聽楊翠蘭說是救人,她護士服都已經換好。
“師父我來了,我需要幹什麼?”
灼蘿頭也不回,指了指熊老二,“帶他去別的房間,看一下他身上的傷,要是沒有致命傷,就給他包紮一下,再點上消炎點滴,點滴醫箱裡有。”
熊老二擔心熊老大,不願離開,“要包紮在這也能包紮,我得看著我大哥。”
灼蘿冷色道:“你在這裡會干擾我救人,你大哥現在傷的很重,一點紕漏都會有性命之憂,難道你想你大哥有事?”
熊老二訕訕不說話,考慮半天,“那你要保證我大哥沒事。”
灼蘿面容冷清,“我不是閻王爺,不能定人生死,我保證不了。不過,要是你再耽擱下去,我保證他活不了。”
等熊老二被攆出去,灼蘿吩咐楊翠蘭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還把門在裡面上好鎖。
再回到床邊,心中意念一想,再睜眼時,已經到了她空間裡的手術室。
手術還算簡單,第一步就是輸血,保障他心臟供血和各項身體機能正常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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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縫補傷口,雖然這對於灼蘿是強項,但他身上傷口遍佈,這一項大工程,又要耐心又要細心,著實費了灼蘿一番辛苦。
直到一個多時辰以後,灼蘿才將他帶出空間。
裡面有開鎖的聲音,灼蘿剛開啟房門,熊老二就衝了過去。
“我大哥怎麼樣?”他焦急的聲音都變了調。
灼蘿摘下口罩,籲出一口氣,“他沒事了,現在在裡面打針,應該再有幾個時辰就能醒過來。”
熊老二臉上如撥開濃霧一般,綻出了笑臉,一遍遍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趙英走過來,沒好氣的瞪著他,“現在你大哥是沒事,不過你有事!”手裡舉著一根點滴針。
剛才熊老二正在打點滴,聽到屋裡有了動靜,他一著急,就忘了這事,拔了針都不知道。
看著那根點滴針,熊老二滿臉驚悚,向趙英擺著手,“我不扎了,我不扎了,我就是死,也不扎了。”
一步步後退,躲到灼蘿身後去。
灼蘿挑著眉看向趙英,不解道:“怎麼回事?”
這是幹了什麼,給人家嚇成這樣?
趙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師父,不是我的原因,是這個傢伙,他怕打針。”
長得人高馬大,看到針就吱哇亂叫,還不如個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