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瘤切除手術可不簡單,何況是這麼大的,就算是灼蘿這種還從來沒有在手術臺上失敗的人,都是一種挑戰。
這是灼蘿第一次帶著趙英進入空間世界,如果不是手術任務艱難,需要幫手,她也不會帶她進來。
“師傅這是哪啊?”趙英看著陌生的四周,心裡有點小怕怕。
師傅讓她閉上眼睛,怎麼再一睜眼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看著那些她見都沒見過的儀器,上面亮著光,還畫著曲線,一動一動的,她既好奇又害怕。
不會是下地獄了吧,那也太快了。
不過話說回來,地獄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還挺好的。
灼蘿也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便道:“別問那麼多,先救人。”
她已經利索的給徐氏打完麻藥,看著徐氏睡去,灼蘿拿起手術刀,向她的肚子劃去。
巨大的腫瘤在徐氏肚子裡頂天立地,向上蔓延到肝臟後方,將小腸和幹結腸高高頂起,下方抵達盆腔,連線右腎和右側輸尿管,幾乎長在一起。
這種情況無疑加大了手術難度,她需要一點點將腫瘤與器官切割。
趙英剛開始止不住的乾嘔,慢慢的,看著灼蘿那麼認真,她那種噁心的心理也慢慢褪去,一遍遍為灼蘿擦著汗。
就這樣,歷時四個時辰,手術才結束。
將這塊重大十斤多的腫瘤擺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驚呆了。
華氏用手帕掩住嘴,“這就是孩子?”
她語氣中掩不住的幸災樂禍,惹來慕容雄才一記冷眼,嚇得趕緊收斂起來,換做一副關切的表情,“真是難為婉凝了,被這怪東西蹉跎了十多個月。”
慕容雄才冷著一張臉,怒視向一旁的史太醫,指著那團肉道:“這就是你說的有孕?”
史太醫臉如白紙,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這、這不可能啊!老夫行醫幾十年,懷沒懷孕一定不會看錯的。即便是老夫看錯,這麼多大夫在這……”
那些大夫此時也只顧推卸責任,“其實我之前就覺得少奶奶脈象蹊蹺,是史太醫言之鑿鑿是有孕無疑,我才沒有細瞧。”
“有史太醫在此坐鎮,我們哪敢僭越給大少奶奶瞧病,不都你說什麼是什麼嗎?”
“對啊,曲大夫只說了一句不似喜脈,就被一頓罵,我們哪還敢說話?”曲大夫就是那個山羊鬍子老頭。
史太醫雙目瞪圓,“你們、你們這會兒又全賴我身上了?”
眾大夫低著頭不語。
慕容雄才見他們如此,氣憤難當,大喝一聲,“沒用的東西,都滾!”
那些大夫像得了特赦一般,忙行禮告退。史太醫還想解釋,就被管家推搡出去了。
慕容雄才看著那團肉,心頭堵氣,皺著眉,嫌惡道:“把這髒東西扔了。”
說完也不問一下徐氏的情況,轉身就走了。
華氏見他走了,帶著一對兒女也得意的離開了。
她心裡笑話著慕容奕,好不容易盼來了孩子,到頭來卻只是一堆肉球,讓全家人丟盡了臉。
慕容雄才一直栽培慕容奕,這回他讓他丟臉,還不打入冷宮了。
只要慕容奕被打入冷宮,她的兒子不就可以上位了。
慕容奕的神情確實不太好,神色冷峻,不發一言。
還是慕容蘇有心問一句,“我大嫂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趙英道:“她沒事,這會兒睡著哪,估計得等麻藥勁過去才能醒。”
聞言慕容蘇籲出一口氣,“大嫂沒事就好。”
再看向一旁臉色陰沉的慕容奕,安慰道:“大哥不用憂心,董姑娘醫術這麼高明,相信她很快就能為大嫂調理好身體,屆時大嫂定會為大哥生一個大胖小子。”
慕容奕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摁了摁慕容蘇的肩膀,回過頭然後朝灼蘿拱拱手,“今日多虧董姑娘,不然我夫人還不知道要折磨到什麼時候。”
他臉上含著一絲赧色,“之前對姑娘多有不敬,望董姑娘海涵。”
八小時的手術過後,灼蘿只覺得累,沒力氣和他計較,“沒關係,你也是擔心妻子,我能理解。”
慕容奕看著灼蘿,眼中流露出欣賞之色,“不想董姑娘竟醫術如此了得,讓人不可思議。今日要沒有董姑娘,憑那幫庸醫,只怕我夫人……”低低嘆了一口氣。
灼蘿彎一彎嘴角,道:“大公子言重。”
等到給徐氏打完藥,拔了針,已經很晚,灼蘿留下藥,讓服侍徐氏的丫鬟人每隔兩個時辰給徐氏喂一次。
現在就怕她發燒,感染傷口,吃藥先預防著。
直到深夜,才和趙英離去。
臨走前,慕容奕送來酬勞,這是應得的,灼蘿沒有推辭。
一連幾日,灼蘿都是慕容府別和別院兩頭跑,孩子們都是楊翠蘭在照顧。
徐氏的情況越來越好,再有幾天拆了線,就可以下地走路。
她心裡感激灼蘿,但沒了“孩子”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不小,總是強顏歡笑的模樣。
灼蘿鼓勵她,孩子遲早還會有的,現在首要任務就是養好身體,只要擁有強健的體魄,才能給孩子更好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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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灼蘿點頭,但沒想到卻在幾天後懸樑自盡。
徐氏留下一封遺書,說她對不起慕容奕,對不起慕容家,嫁進慕容家幾年,卻遲遲沒有為慕容家生兒育女。
又因為她的病讓慕容家族蒙羞,她愧對慕容家,沒臉在活在世上……
灼蘿聽到這個訊息,唏噓不已,她想不通,人生病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就成了蒙羞的事?
今日灼蘿搬家,已經找好了地方,在西坊大街的一個衚衕裡,大約五環的位置,是個四合院,地方寬裕,有個大院子,後面還有個園子,等來年開春可以種點菜。
就是租金有點貴。
但這是這一片最好的房子了,所以貴也有貴的價值。
就像住在他們隔壁的趙英家,那房子便宜許多,但很小,總共就兩個屋子。
王福成一家住在他們前幾趟房,張戶家住他們那趟房把一頭,和他們隔兩家。
本來這西坊大街沒多少人住,他們青岡溝的人一來,把這都住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