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蘿眉頭一挑,懷孕一年還不生,怕不是懷了個哪吒。
女人懷孕,大多是四十周,九個月就要分娩,超過月份,不管是母體還是嬰兒都是很危險的。
她這都一年了,只怕不大好。
見灼蘿沉默,慕容蘇道:“董姑娘你放心,我們慕容家不會虧待你,一定會給你一筆豐厚的診金。”
灼蘿眼神不由一亮,有錢拿啊,那啥事都好辦。
轉身就朝著後院走去。
“董姑娘——”慕容蘇急忙喚。
灼蘿揹著身對他擺擺手,“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藥箱。”
等灼蘿拿來藥箱,叫上趙英,正準備出門,卻發現梁雨濃還沒走,和元小妹玩在一起。
“你不怕老虎啊?”她歪著頭問小妹。
“丫丫很乖,它不咬人。”小妹拿著一根蘿蔔給丫丫,丫丫捧著就啃起來。
梁雨濃扯扯嘴角,“你家老虎屬兔子的吧?”
小妹想起小花剛生下一窩小兔子,“對哦,小花和小小兔們還沒吃飯哪,我這就去喂它們。”
捧著一堆胡蘿蔔找兔子去了,梁雨濃正要跟著,慕容蘇衝她喊道:“梁雨濃你還不走?我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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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濃道:“你走吧,我還要在這吃晚飯。”
慕容蘇無語,道:“梁雨濃,我和董姑娘一起出去,你就不問問嗎?你就不怕我被她拐走啊?”
梁雨濃朝著灼蘿笑一笑,甜甜道:“董姐姐已經答應我不跟我搶你,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好了,你真囉嗦,該幹嘛幹嘛去了,少管我!”說完蹦蹦跳跳跟著小妹去了。
氣的慕容蘇齜牙咧嘴。
慕容府和別院離得不算遠,上了馬車,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慕容蘇帶著灼蘿先見了他爹。
“這就是蘇兒你說的神醫?”
慕容雄才初見灼蘿很是驚訝。
他沒想到神醫如此年輕。
慕容蘇誇讚道:“是啊爹,董姑娘很厲害的,他們逃荒中救下一個孕婦,那孕婦難產眼看就快一屍兩命了,是董姑娘開腹取子,不但救下孩子,孕婦也相安無事。”
“姑娘?竟是個女人?”慕容雄才不由瞠目多打量了灼蘿幾眼。
灼蘿學著電視劇裡抱拳的動作,“為出入方便,才做男子打扮,望太守大人見諒。”
慕容雄才尷尬一笑,口上說著,“無事。”卻微微皺起了眉。
當下就有點打退堂鼓。
在大凉,女子從醫屈指可數,況且又是一鄉野村婦,如何讓人放心。
慕容蘇心思單純,道:“爹,我現在就領著董姑娘過去給大嫂瞧一瞧。”
慕容雄才忙擺手,脫口而出,“不用。”說完又覺得唐突,笑著道:“蘇兒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董姑娘第一次過府,你不讓人家先喝口茶,就急急去瞧病,實在是太不懂得禮數了。”
灼蘿不是沒眼力的人,一瞧這樣,就猜出他心裡的小九九。
不就是瞧不起她是從鄉下來的,還是個女人嘛。
灼蘿微笑著,不卑不亢道:“我來是治病的,不是喝茶的,如果太守大人已經找到更好的大夫醫治家人,我就先告退了。”
正欲轉身走,卻聽身後傳來一聲“董姑娘留步”。
回過頭,只見慕容奕從門口走進來,先是朝著慕容雄才拱拱手,然後再向灼蘿拱了拱手,溫和道:“不想董姑娘還是位神醫聖手。”
此時灼蘿正為慕容雄才的輕視而不痛快,對他說話也沒多好氣,“神醫聖手談不上,也就能看個小病小災。”
慕容奕並不因為灼蘿不和善的語氣而有半分惱意,反而更加恭敬,“實不相瞞,我夫人為腹中胎兒苦惱已久,請來城中所有的大夫郎中,都看不出個所以然。”
他臉上顯露出焦灼而心痛的表情,“如今我夫人腹痛越來越嚴重,卻遲遲沒有要生育的徵兆,奕實在焦急如焚。還請姑娘看在和二弟有幾分交情的份上,為我夫人看一看吧。”
他這般恭遜,倒讓灼蘿不好再生氣。
慕容雄才見狀,也改變了風口,道:“是啊董姑娘,既然你都來了,就順便為我兒媳婦看一下吧。若你真能治好她,讓他們母子平安,老夫必有重酬。”
灼蘿看了看他們,真是應了那句話,拿人手短,戶籍的事還是人家給辦的哪。
況且,以後還要在這生活,也不能一來就得罪當官的吧,還想不想混了?
於情於理,都沒法拒絕。
“太守大人客氣,為人醫者,最重要的是治病救人,談何酬勞?”冠冕堂皇的話還是要說一點的。
“前面帶路。”
不愧是太守府,家大業大,也不知轉了幾個九曲長廊才到地方。
還沒進屋,就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從窗柩上傳出來,窗下一排虞美人,開的花色明豔,嬌紅欲滴。
幾人步入屋內,就聽幾個大夫爭吵聲。
“再這樣拖下去,大人小孩都沒命,依我看,下一副催產藥。”
“不可不可,大少奶奶身體這麼虛,這般虎狼之藥,會要了她的命!”
“可再這麼下去,母子都會沒命,到時候咱們誰承擔的起?”
丫鬟開啟簾子,灼蘿往裡一瞧,就看見幾個人爭得臉紅脖子粗。
只有徘徊在門口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置身事外,嘴裡唸叨著,“怪哉,怪哉,老朽行醫幾十年,還從未見過此等怪事。若從脈象上來看,並不像是滑脈,但她腹大如鬥,確實像要生了——啊——大人。”
猛一抬頭,見到太守,忙行禮。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遂停下爭論,紛紛行禮問安。
剛才他們說的話,已經都被慕容奕聽見了,此時他臉色陰沉,凌目逼人,厲聲詰問,“是誰說要給大少奶奶下催產藥的?”
一個年輕清瘦的郎中微微顫顫從後面鑽出來,不敢抬頭直視,磕磕巴巴道:“小人也是為大人著想,萬一有事,保一個也比一個都保不住要好吧。”
此時的慕容奕沒有了平常的溫潤如玉,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衣領,提了起來,“你究竟是為本官著想,還是為你自己著想?你明明知道我夫人體弱,還要給她下生猛之藥,你分明是要她的命!”
“不,不,大人,小人絕沒有這個心思。”還未等郎中賭完誓,慕容奕就讓人將他拉下去大八十大板。
“大人饒命……”
灼蘿看著他被人拖下去,再看一看慕容奕,心裡頓時有些慌。
她現在想走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