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身子一震，龍嘯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聲音，頓時怔忡了。這個魔頭，居然想幫自己成為武林盟主，為什麼？
龍嘯天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絕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扶他上位的，驀地道：“你是想讓我當你的傀儡？做夢吧！我龍嘯天，絕不在任何人之下。”
“傀儡？”
頗為玩味地喃喃了一聲，仇嘯天滿眼奚落地盯著下方那個面色複雜的身影，嗤笑道：“自從你將靈魂出賣後，就已經是傀儡了，現在還給本座裝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怎麼……你，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們都是同樣的人，都信奉神尊大人的教導。”
咧嘴一笑，仇嘯天淡喝道：“我們幽冥殿供奉了神尊大人上千年，每一個人都是神尊大人的忠實信徒。自從你與神尊大人做了交易，得到了這身力量後，就已經算是我們幽冥殿的人了。而且，在武林盟被滅後，本座也需要一個新的武林代理人來執掌武林正道，你很合適。”
什麼？武林代理人？這是什麼意思？還有聽你的意思，武林盟貌似也是你的武林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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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天一下子懵了，不知如何回答。
那些武林同道也是個個震驚莫名，窸窸窣窣起來。
“他這什麼意思？難道說以前武林盟是幽冥殿的代理人嗎？”
“怎麼可能？武林盟作為武林正派的領袖，怎麼會是這邪魔外道的代理人？”
“是啊，如果武林盟是幽冥殿的代理人，為什麼幽冥殿還要將武林盟毀滅？”
……
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相信誰了，太多的迷惑讓人們陷入了混沌之中。
楊峰躲在人群裡一直默默不語，只等仇嘯天自己把事情都吐出來。
仇嘯天似乎也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便毫不保留地道：“一群白痴們，其實我幽冥殿存在的一千八百九十二年中，武林盟就一直是我們幽冥殿控制的。而本座，乃是武林盟第一代盟主。換句話說，這象徵正義的武林盟，是由本座親手建立的，你們不過一堆玩物罷了，哈哈哈！”
怎麼可能？
身子一顫，在場眾人的眼珠子差點沒突出來。
正義的代表，武林的聖地，居然是由邪魔建立的？
驀地，人們的信仰崩塌了，有的更是難以置信地憤怒道：“放屁，武林盟千年聲譽，豈是你這種歪門邪道可以詆譭的？”
“你們都要死了，本座有必要在你們面前，詆譭一個本座手中的玩物嗎？桀桀桀……”
邪笑著搖搖頭，仇嘯天繼續道：“龍嘯天，這個世界，說白了不過是神尊大人的養殖場而已。神尊大人他需要靈魂，尤其是純淨的靈魂，英雄強大的靈魂。但純潔的靈魂，必要在淤泥中才能誕生。英雄的靈魂，也要經受邪惡的考驗，能夠不受利誘，勇敢前進的，才能稱得上英雄。”
“所以，這個世界需要正義的領袖，來倡導人們堅持正義，勇往直前，一心向善。所有的邪惡與利益糾纏，不過是對這些靈魂的選拔。透過考驗的，才是合格的，才有價值去摘取。這一千多年來，這整個天下都在本座的劇本裡執行，為的不過是給神尊大人提供最好的貢品。”
說到這裡，仇嘯天不說了，只是靜靜地看著下方一眾男兒呆若木雞的表情。
龍嘯天的世界觀也是完全崩塌了，原來他這一輩子爭名奪利，拼了命的向上爬，不過是在別人的劇本裡經受考驗？
只等自己靈魂成熟，別人就來摘取？
那自己成什麼了？別人手中的玩物嗎？
龍嘯天是個自傲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卻是再也傲不起來了。
楊峰聽著這番言論，低聲喃喃道：“喂，老哥，靈魂還有這麼大區別嗎？”
“廢話，人有三六九等，靈魂自然也有優良中差。憑什麼有的人一出生就當皇帝，有的人拼搏半生，變成了乞丐，一切都在定數內。”
聖祖輕笑一聲，解釋道：“大體而言，最高等的靈魂是赤子之心，純淨的靈魂。接下來是那種勇敢堅毅的靈魂，這都是大補之物。所以，邪神最喜歡的就是得到高僧，或高潔的儒雅之士的靈魂。這些純淨的靈魂，能淨化其體內的邪氣，幫他轉正。而英雄、梟雄等的靈魂，可以增強其力量。”
“剩下的一些販夫走卒的靈魂，對邪神來說就相當於白面饅頭和大米飯吧，吃了能頂飽，可是若說有多麼大補的話，基本沒啥作用。所以邪神最愛純淨靈魂，這些靈魂吃得夠多，就能增加轉正機率，變回正神。只是沒想到幽冥殿控制這天下正邪兩道，是為了給那邪神培養有價值的靈魂，簡直跟種人參一樣。”
瞭然點點頭，楊峰明白了，再問：“老哥，照你這意思，靈魂是需要培養的嗎？”
“是啊，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是一場磨練。經過了磨練的人，才能成為得道之人，英雄無敵，才有自己這一生的價值。佛家說出世之前，先要入世，就是這個道理。否則邪神拿一根棒棒糖就能去誘惑一個孩子了，那孩子的靈魂絕對純潔，卻是跟白開水一樣，並無卵用。沒有經過磨練的純潔，不具任何價值。”
楊峰淡淡點了點頭，終是明白幽冥殿玩兒這兩面派的意圖了，不止是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主要是在為背後的主子種田啊。
只是這裡的土地已經被他們聖火教承包了，在老子地裡種田，有沒有把老子放眼裡啊，老子才是這裡的至高神，唯一的信仰好不好？
翻翻白眼兒，楊峰漸漸感受到了正神與邪神間，不可調和的利益衝突。
仇嘯天沒有在這一堆人裡發現楊峰的身影，現在依舊只盯著龍嘯天不放道：“龍嘯天，難得我們的名字一樣，這大概就是緣分吧。本座現在任命你為我幽冥殿副殿主，正義盟盟主，我們一同為神尊大人奉上精心培育的靈魂。”
“副殿主？”
眉頭驀地一挑，龍嘯天在經過了短暫的怔忡後，冷笑道：“老夫一生從未給人打過下手，憑什麼現在屈居你之下？想要老夫為副，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唰！
說著，龍嘯天已是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待再出現時，已然來到了仇嘯天面前，運起全身功力，泛起五彩霞光，如同一顆炮彈般，猛地向仇嘯天撞了過去。
“四象邪殺陣，最終式，五皇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