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楊峰擁著金玲那晶瑩剔透的嬌軀，溫柔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金玲身子一縮，宛如觸電一般，緊緊抱了抱楊峰的虎腰，嘴角劃過甜蜜的笑容。
“抱歉啊，玲兒，以前誤會你了。”
深吸口氣，楊峰喃喃道：“要不是回去了一趟十萬年前，我都不知道那個蔣朝偉早就被你踹了，你咋不告訴我呢？”
“我告訴你了，我跟他沒關係了，你不信呀，你個小肚雞腸。”
翻翻白眼兒，金玲不由嗤笑道：“我跟蔣朝偉沒成，怨誰呀，還不是你從中作梗？切！”
“我那不叫從中作梗，我那是拯救花季少女出水火呀。不然，你當年一看就涉世未深的樣子，見到帥哥就走不動道，差點就被人騙了。”
“是是是，我差點被蔣朝偉騙了，可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他是小騙子，你就是大騙子，騙得我好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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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楊峰啞然一笑，不置可否。
這時，楊峰想起了十萬年前的其他人道：“對了，我那孫子孫媳婦兒，還有聖火教最後怎麼樣了？我當時走得急，也沒給他們太多照顧，最後他們……還好嗎？”
“他們……”
心頭一滯，金玲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沒什麼好下場，都死了！”
什麼？
身子一震，楊峰的眉頭緊緊凝成了一個疙瘩。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段歷史，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他真正聽到金玲的彙報後，依舊感到心塞：“究竟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死的？歷史沒有一丁點改變嗎？”
“那個位面在經歷了修羅神與你的大戰後，所有天神，不論邪神，還是墮天神，全都不存在了。一時間，那個位面也沒有任何天神敢踏入。那裡，變成了人類廝殺的樂園。”
輕嘆口氣，金玲娓娓道來：“聖山發動民眾進行反封建迷信活動，事實上就是培植自己的民間勢力，打壓各種民間信仰，統一思想。霍巖峰和呼延烈陽的聖火教聯手對聖山開始了討伐，結果失敗，霍巖峰和小蘭他們雙雙殞命，留下一子，由厲長髮帶走照顧，聖火教也損失慘重。”
“怎麼會呢？”
拳頭一緊，楊峰急急看向金玲道：“你沒幫他
們一把？那是你的地盤兒啊！”
“我倒是想幫，但我那時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無奈搖搖腦袋，金玲繼續道：“我們當時回到神界，都受到了神界的嚴格審查。因為我們都是從別天神出現的位面回來的，所以上面提出意見，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免得把別天神病毒帶到神界。幸而溫良家庭背景深厚，在溫家的運營下，我們最終才通過審查沒事的。可這個時候，凡間已經大局已定，我和狄阿布羅就算顧著往日情分，想插手都來不及了。”
原來如此！
瞭然點點頭，楊峰再問道：“可是呼延烈陽他們是怎麼敗的呢？他們跟聖山的差距有那麼大嗎？”
“不是差距大，而是大勢所趨！”
“大勢所趨？”
“不錯，按人間的說法，就是民心所向！”
“民心所向？”
眉頭一抖，楊峰大驚道：“你是說……民心向著聖山？不對呀，聖山的政策一開始是受抵制的呀，怎麼會……”
“不錯，聖山的政策一開始是受抵制的。可是在長時間的反封建下，很多人在這場運動中獲得了大量利益。大批一無所有的人，透過對富豪的打砸搶燒，迅速致富。這個時候，靈界已經失去了信仰和秩序，人們不再維護信仰和公正，只為利益驅逐。君子衰而小人盛，聖火教他們再倡導俠義和公允，就是逆勢而行。因為人們要的是快速致富的實利，不是公道和信仰。”
輕蔑地笑了笑，金玲眼中滿是嘲諷：“那個時候的靈界，我看了都嚇一跳。所有人都瘋了，一個平日裡樂善好施的富家翁，就因為富有，被全鎮所有人洗劫，家破人亡。而就憑著這個瘋狂的世道，聖火教的仁義禮智信被徹底擊潰。這世上，貪慾永遠比道德要強大得多。”
“只可惜，混亂了幾年後，聖山藉著這些暴徒把聖火教的威脅除掉，便開始重塑秩序，四等級制應運而生。不得不說，那聖山的翟落天是個玩弄權術的高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世界從整齊劃一變成一盤散沙，再把一盤散沙凝聚成聖山十萬年不倒的鐵桶江山。最後要不是你這怪物暴力破局，估計聖山層層壓榨嚴防底層平民上升的制度，還不會倒呢。”
唉！
苦笑
著搖了搖頭，楊峰唏噓道：“原來人民戰爭未必都是正義的，有時候人民被壓榨，純粹是自找的啊。呵呵，那後來呢？呼延烈陽他們怎麼樣了？”
“為了保住聖火教的殘存勢力，呼延烈陽和燕翩遷做了最後的妥協，燕翩遷以摘掉呼延烈陽首級為條件，重回聖山高層，以此換取了聖火教其餘教眾的生機。自此，聖火教由明轉暗，在靈界艱難生存。後來兩萬年，在燕翩遷一脈的幫襯下，厲長髮一家進入了聖山高層。”
“等等，燕翩遷一脈的燕家和厲長髮一脈的厲家，就是玉蟬、雨柔還有我二哥楊孝義他們的家族？”
“不錯！”
定定一點頭，金玲眼中閃爍著精芒：“霍巖峰和小蘭之子，便是厲家一脈的延續。燕家與厲家世代交好，也是祖上燕翩遷和霍巖峰的關係。本來按燕翩遷的想法，把厲家拉進聖山，是想要給自己找個同盟，從內部改變聖山決策的。但可惜，後人的想法和前人早已完全不同。進駐了聖山的他們，早已習慣了超一流家族的不可一世，而忘記了祖宗前輩的初衷。”
“說到這兒，這次我又不得不感嘆那翟落天的先見之明了。他死後，我曾經見過他的靈魂在餓鬼道服刑。對於讓燕翩遷等人進駐聖山，他說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相信，他的制度能夠改變人心，人是改變不了他的制度的。就算燕翩遷他們想改，他們後人也不會贊成。試問世間誰不想大權在握，高高在上呢？”
嗯！
微微頷首，楊峰不由感嘆：“翟落天，確實是一代鬼才，簡直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即便他死了，靈界依舊逃不出他的掌控。”
“是啊，所以靈界的腐朽，甚至滅世，都已經是註定的了。只是看在咱和那兩家祖上的關係，我和狄阿布羅將靈童降臨在了燕家和厲家，算是保他們一脈吧。”
“想不到連玉蟬、雨柔和我二哥他們的靈童身份，也不是偶然得到的啊。以前還以為是那瞎老太婆搞的，原來主導權還在主神和魔神手裡，呵呵。”
聽到她這麼說，楊峰不由恍然大悟。
但是很快，他便發現了一個令人驚駭的事實，就是至今他所經歷的一切，貌似都是由他親手安排的。
自己安排了自己的命運？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