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聽說,玄鳥之所以在黃雲縣停留了這麼久,是因為有人攔住了他們,甚至擊退了他們。”
王博拱拱手,示意自己錯了。這才接著說道:“這個人似乎不怕玄鳥的詭異手段,不但不怕,似乎還能反制。
就在那個人消失不久,殺雞寨橫空出世,而且地點就在黃雲縣不遠的劍山。這其中未免有些耐人尋味啊!”
“這就對了!”大將軍不等沉思的太守說什麼,激動的站起來。“這位忠貞之士一定是因為勢單力孤才失敗的吧?”
他熱切的看著王博,表面是問他,實際上是肯定的敘述自己的看法:“所以,這位高手一定是組織了人手,打算在劍山再次擊敗玄鳥了!”
大將軍這話一說,其他人都不吭聲。
都明白,你是看人家有手段,打算試試了,可又不敢動用自己的人手,怕有個萬一。
大將軍還就真的是在釣魚。萬一,誰熱血沸騰了,幫著去試試呢?
成功了,少不了大將軍的功勞,失敗了,大將軍也不過是因為領導問題而已,何樂而不為!
良久,眾人都不說話,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看大將軍。
大將軍乾笑兩聲,道:“倒是本將軍越俎代庖了。今天好像是太守大人召見來著。太守大人,您說,您說。”
“哼!”太守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他方才也沒有說話,未必沒有看熱鬧順便帶著一點點期盼的意思。
現在看來,不僅僅大將軍,所有人都是被玄鳥打怕了!“慫包!”
他暗罵了一句,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咳咳,大將軍的本意是好的。不過,這種事情咱們先等等,再看看,不著急。朝廷都不著急,襄王不著急,我們急什麼?”
他看了看緩和過來的眾人,暗自嘆息一聲,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王博帶來的訊息還是有用的。正如大將軍所說,咱們青城啊,夾在中間兩頭受罪,日子確實不好過。
咱們尚且如此,百姓又該如何?諸位同僚,若是咱們手下的百姓都跑光了,或者死光了,咱們這些官,還當著做什麼?”
這句實在是大實話,實在話。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真的了。
家國天下,沒有家就沒有國,沒有國,哪裡來的天下?
眾人深受震動,一個個都坐不住,連忙站起來說道:“抵抗外族,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既然殺雞寨和玄鳥鬥起來了,我等也會找個機會弄一下子。”
什麼叫做弄一下子?太守很不滿意。
他看著王博說道:“王博,你可有想法?”
“老狐狸!”王博一驚,老子都沒有說話,你還找我?真是老狐狸。
要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王博恨不得跳起來打老東西幾個耳刮子。
當下,王博卻只能站出來笑嘻嘻的說道:“不必弄一下子!我等都已經想好了!請看!”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抬上來巨大的輿圖。什麼是輿圖?就是用沙子泥土等構成的立體的地圖。
山川地形,敵我勢力,在上面是清
清楚楚。
王博走上前,指著其中一條綠色的線條道:“這條線,就是玄鳥北上的線路。原本我們猜測他們是北上和鬼方或者徐家瞭解恩怨。
但是……在這裡!黃雲縣以及錦州。這兩個地方明顯不在他們的路線上。
可是他們偏偏繞路去找這兩個地方的麻煩。諸位,這說明,玄鳥可能有他們的目的,但是和我們絕不會是毫無掛礙,更不會是朋友。
指望他們手下留情,那是妄想!”
當即有前任錦州縣令站出來淚流滿面:“諸位同僚,在這裡原本下官是不好說話的。但是既然王先生說到我錦州了,
下官不得不說幾句:那玄鳥不是人啊!他們不是諸位同僚以前認為的那般人畜無害!
我錦州上下,都被他禍害了一個遍啊!”
錦州縣城,在青城算得上是發達的,富得流油那種。當初大家都認為他們只是北上,不會亂來。
因此,錦州毫無防備,被玄鳥輕而易舉的攻破城池,將城內的財富搶掠一空!
偌大的錦州,竟然成了空城一座。
什麼是辛辛苦苦十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這就是了!
那縣令說著自己的委屈,又是懊惱又是落淚。王博等人看得狼狽不堪。
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只不過大家都當做沒有看到,祈禱玄鳥就這麼過去算了。你這麼揭開傷疤,好疼的!
太守大人好不容易等錦州縣令說完,立刻插嘴道:“王博,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接著說,接著說!”
他甚為惱怒,心中知道這是小狐狸報復自己來著。
王博心裡冷笑幾聲,這才抱拳說道:“方才說多了,現在咱們繼續。這裡……”
他指著劍山,又指了指錦州道:“這個地方妙啊!最妙的是,無論玄鳥從哪裡走,都必須經過這裡。也就是說,殺雞寨斷了他們後路!
玄鳥是必然回來收拾他們的!至於勝負,那是另說。諸位,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這裡了!”
他眼神閃動,白淨的面孔上閃過一片紅暈:“錦州!還是錦州!咱們在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站起來!
既然他是在錦州割破的傷口,咱們就讓他也在錦州流血!”
擲地有聲!
錦州縣令第一個跳出來:“好!好!下官!下官願意!這次下官,絕不會跑了!”
眾人卻沒有這般激動,他們圍過來,將輿圖看了無數遍,研究了又研究。這才認同王博的看法。
“戰機,就在錦州!是死是活,就看這一回了!”
青城上下,決定出兵錦州!
……
……
劍山上,最近一段日子,徐寧越發的懶洋洋起來。他甚至連練功都沒有繼續了。
每日裡,就躺在他自己做的那個躺椅上,搖啊搖,搖啊搖,好像想要搖到外婆橋的小時候一般。
他手下的兵痞已經漸漸不聽話了。這也可以理解。
“主公!您整日無所事事,兄弟們每天出生入死,卻還要和主公分戰利品,這,這確實是不怪兄弟們
!”
顏藝紅著臉站在一邊。臉紅不是害羞,一半是被兄弟們的作為氣的。一半是被徐寧氣的。
“呵呵,人心啊,向來如此。”徐寧根本不睜開眼睛:“他們以為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忘了當初是誰被玄鳥打得跟狗一樣?”
我要不是念著這個,你以為我還會好聲好氣和你說話?顏藝翻個白眼。
“主公,您是主公,就不和這些蝦兵蟹將一般見識了吧?”
“我和他們一般見識做什麼?”徐寧搖搖頭,一臉不在乎。“青城那邊可是有了動靜?”
這個……說到青城,顏藝又是一臉無奈:“收到一點訊息,據說是他們準備在錦州動手了。”
“還有呢?兵力如何?主將是誰?副將是誰?軍師是誰?戰兵是騎兵還是步兵?”徐寧等了一會見顏藝不說話,只好追問道。
顏藝咬著牙,覺得臉面無光:“主公,我說了,是得到一點訊息……”
徐寧眨眨眼,喟嘆一聲:“原來後面都沒有了……唉,算了指望不上你!幸好我叫了衛青過來幫我!”
顏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女人啊?知道不知道……???嗯?衛青?
顏藝傻眼了,她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方才沒有仔細聽。於是她問道:
“主公,您方才說衛青軍主要來?”
徐寧沒好氣的睜開眼看了她一眼:“他來是有正事,不是來和你談情說愛來了。”
“什麼叫做和人家談情說愛了。人家,人家就是問問……”顏藝一邊臉紅,一邊忍不住就左看右看。
好像下一刻就能看見衛青一樣。
徐寧見她嬌憨的樣子,忍不住嘆息道:“我也算是有幾個夫人的人了,怎麼就沒有見過哪個夫人和你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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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藝好奇:“一般深情?”
徐寧搖搖頭:“不!是一般的愚蠢!”
顏藝大怒,轉身就走。再也不理會這個傢伙了。
徐寧看著天空忍不住嘆息道:“我只說了衛青要來,卻沒有說現在就到。再說了,就算他到了,也未必在我這裡,你在我這裡左看右看算怎麼回事?懷疑我金屋藏衛青麼?”
也不知道顏藝是不是聽到了,反正她根本沒有停留的意思,反而走的更快了一些。
顏藝走後,徐寧就剩下一個人。他的臉色滿滿的變得陰沉起來。哪裡還有方才的快活。
“呵呵,自以為聰明!還利用顏藝來講情面?看來,你們的本事不小啊!”
徐寧喃喃自語,身影漸漸的變得輕盈起來,他彷彿是一片雲一般的飄起來,然後在劍山上下來回縱橫。
古怪的是,好像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他一般。自顧自的說話聊天。
原來他從未停下過,只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很快,徐寧就找到了顏藝說的那些人。他們已經不在寺廟了,而是在寺廟的右上方重新找了一個地方安置。
“妙哉!從這裡衝下來,那些蠢貨都擋不住。假如玄鳥上來,我又可以做你們的擋箭牌。真是高人啊!”徐寧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