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化坐火車到白河站,再轉汽車到二道鎮,林奕整整一天都花費在了交通工具上,不管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基本都嘗試了遍。
二道白河鎮總的來說面積不大,但是卻分了四個不同的行政機構。人們常說的就是二道鎮,客運站、商店、飯店、旅店基本都在這裡。東面和北面是白河林業局,佔地面積最大,中心區域有一個美人松公園。南面是長白山保護局,環境優美,旁邊就是自然保護區的原始森林,附近還有一個長白山自然博物館。
在鎮上順便看了看,的確像宣傳冊上寫的,農家院幾乎成了這裡的標誌性專案,一家挨著一家,別的農村是每家每戶種田養家,這裡開店才是正經生活行當。
林奕已經不知道農家院是從什麼時候叫起來的了,但是現在的農家院都有些名不副實了,院子還是自家建的磚瓦房,也許後院還種著綠色蔬菜和各種果樹,但不管是千篇一律的賓館結構還是飯店菜色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鄉野味道,只能說是一種稍有特色的旅館而已。
林奕並不是來旅遊的,當然不用順著一般的旅遊路線走,而且單獨一個人行動的方便性就顯示出來了,她沒有找旅館,隨身都帶著一個家呢。
長白山的野山參生長在海拔一千米作用的針葉闊葉林的腐植土內,挖參的時間一般選擇是在每年農曆的七八月份,因為這時參籽成熟,顏色鮮紅,容易被發現。
林奕無需考慮這些,強大的神識這時正派上用處,看了看眼前幽靜的密林,慢悠悠揹著揹包進了林口。
巍巍長白山,茫茫林海源,這裡的林木資源豐富,一路走去看見的都是遮天蔽日的繁茂綠葉,腳上踏過的也是深草枯枝,林奕拿著一根隨手折來的木棍,不時敲打著四周的草叢,深山老林裡,地下終日不見陽光,雜草叢生,最是容易隱藏一些蛇蟲。她不想費事的注意腳下,只能用這種本辦法把它們驚走。
長白山的野山參已經不知道經過多少代人地地毯式搜尋,林奕本來也沒想過在外圍能有什麼大的收穫,她沒有絲毫停頓,快速往原始森林的深處行去。
果然,往裡面去情況就大有改善,沿路她已經發現了好幾株的人參,年份都只有一二十年,這樣的人參一般的採參人都不會採,林奕直接收進空間。
一路上林奕還順便收集了不少中藥材,這都是純天然生長,與人工種植的的相比,藥性不是高出一點半點。
林奕蹲下去採一株靈芝,四周倏然之間一片死寂,鳥叫蟲鳴驟然停止,像是被什麼卡住了聲音。
林奕猛然回頭朝身後的一棵古樹上射出飛劍,同時身前出現一道亮光,卻被她早已橫在身前的土盾攔住,那道亮光被遏制,瞬間像是失去了力度,掉在了地上,赫然是一支泛著黑光的細針。
林奕的神識一直處於散開的狀態,早在十幾分鍾之前她就感覺有人在暗處注視,因為對方隱身,她無法用神識發現對方的位置,只能這麼守株待兔,等到對方先動手。
林奕蹙眉,看了一眼靜靜躺在地上的黑針,這明顯是淬了毒的,來著不善呀!
只是一瞬,林奕的飛劍就順著飛針的軌跡鑽入古樹上端的密葉,等了一秒,周圍依舊寂靜,林奕暗叫一聲不好,往身上連續拍了幾個防禦符,捏了隱身術和御風術,腳下輕輕一點,閃到身旁的樹幹後面。
試著收回飛劍,飛劍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不能動彈,神識異常費力。
林奕一邊暗歎自己的輕敵,一邊注意力集中的警惕著。
一陣微風吹過耳邊,鼻尖聞到一種淡淡的花香,林奕馬上屏住呼吸,心中唾棄,盡使一些背後陰人的手段,看來修為也不怎麼樣。
從指環取出解毒丹,吃下一顆,林奕決定先下手為強。
掏出一把的符,一張張砸向對方隱身的古樹,對方肯定有什麼可以抑制靈器的法寶,一般的靈器沒了作用,對符卻是沒有威脅。
這些都是她最近沒事在空間研究制符時畫的,都是像火球符,冰箭符一樣的低價符,但是抵不住量多,只見幾十個火球連成一線,直奔古樹。
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半空,閃身避開火球,火球直接在古樹上炸開,地上出現一個深坑,林奕趕緊補上幾個水球,把周圍零星的火苗澆滅。這裡可是森林,一個不注意引起大火可就不好了。
林奕盯著眼前上上下下裹著黑布,像是阿拉伯婦女一樣裝扮,只露出深凹渾濁眼睛的修士,寒聲問道:“閣下是什麼意思?”
“嘎嘎,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樣血液純淨的女修了,”聲音嘔啞嘈雜難聽,像是刀子劃在玻璃上的嘎吱聲,就見他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嗅著味道,“嘎嘎,真香!”
林奕直想翻白眼,她就說,這些邪修魔修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怎麼可能全部消滅。而且她最想吐槽的就是這些邪修怎麼都一個打扮,一種行為模式,一種說話聲音?!
“想吸我的血?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十指連連抖動,射出一套飛刀,同時指尖一道綠光一閃而過。
這套飛刀是林奕能找到的最低階的武器了,只是下品靈器,也不知道當時青蓮為什麼會收進空間。
黑衣邪修掏出一個鮮紅的葫蘆,拔開塞子,口中唸唸有詞,一股粘稠的紅色霧氣從中瀰漫開來,迅速擴散到了周圍,只見飛刀一沾染上紅霧便失去了目標,在空中打著轉,不再受林奕控制。
林奕厭惡的盯著紅霧,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濃郁的血腥味,可見葫蘆不知是用多少人的生命煉成的,神情倏然變得冷冽陰厲。
黑衣邪修見林奕站著不動,以為自己的血霧起了作用,正暗自欣喜,忽然感到四肢一緊,才發現全身上下已被藤蔓束縛,心下不由輕視,小小的纏繞術能奈何?!
掙扎了一下,藤蔓不見任何鬆脫,這時黑衣邪修才開始著急,正要運轉靈力,竟然無法調出靈氣,四周的血霧沒有邪修的指揮又快速收回葫蘆。
林奕踢了一腳被縛靈藤綁成粽子的邪修,找出一塊破布塞在他的嘴裡,無視對方惡狠狠的眼神,從他身上搜出一個巴掌大的黃撲撲的乾坤袋,把裡面東西倒出來,林奕坐下翻了翻,鄙視地說:“真窮,靈石還沒十顆,都不知道怎麼混的。”
順手把靈石塞進指環,蚊子再小也是肉呀,那個葫蘆卻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林奕便把它先和之前被收了的飛劍一起先收進指環,以後去坊市的時候看看怎麼處理。
手指冒出一團火球,直接燒了剩下的幾本邪修功法和衣服。
做完之後,林奕回過頭來,抱胸站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你說你一個練氣大圓滿的來找我這個築基期的麻煩,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嘛!”
邪修的眼神瞬間經歷了懷疑,驚訝,絕望,最後變成哀求,林奕嗤笑,“你以為我能修成現在的修為還會是心慈手軟之輩嗎?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說著祭出飛劍就要解決對方性命,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師妹,稍等!”
林奕疑惑,這個聲音很熟悉!
放出神識,就見密林中三個黑點忽隱忽現,正往這邊趕來,赫然就是之前圍攻武進良的四人組中的三個,只是少了那個叫做葉擎的,少年和女子的修為還在中期,領頭的年輕男子已然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為了。
收回飛劍,林奕靠著樹幹,等三人靠近。
三人不到片刻就一來到眼前,年輕男子想林奕抱拳,“這位師妹,請問師承何處?”
林奕不予理會,反問道:“在問別人來歷之前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的嗎?”
年輕男子笑了笑,點頭說道:“抱歉,我們是少陽門的內門弟子,在下徐軒,”說完指著身後的兩人介紹道,“這是在下師妹嶽晨曦,師弟王錚。”兩人也向林奕抱拳施禮。
林奕很不習慣這種禮節來往,只是朝他們點點頭,“林奕,一介散修。”
徐軒也不在意,指了指地上的邪修,說道:“我們三人領了師門任務,已經追捕這邪修數月,還望林師妹把他交予我們。”
林奕伸手摸摸下巴,想了想,問道:“這個人殺了不少修士吧?你們要是交了任務,師門有何獎勵?”
徐軒瞭然一笑,掏出將近百顆中品靈石,說道:“獎勵門派貢獻點和六十顆中品靈石,貢獻點也不能給你,著邪修是師妹一人擒獲,在下付你一百顆中品靈石,你看如何?”
“貢獻點?就是你們在門派可以當做靈石花,但是用處又比靈石廣的那種東西?”
“是的。”
林奕痛快地接過靈石,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再說現在自己的身份是一個窮的叮噹響的散修,不拿那不是自報身份嘛!
徐軒上前,蹲下,取下邪修嘴裡的破布,塞進去一顆丹藥,邪修很快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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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伸手取回縛靈藤,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對了,他身上的乾坤袋我就收下了,那些功法什麼的都被我燒了,還有這個葫蘆,能冒出血霧,我也用不到,給你們拿回師門研究研究。”說著裝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葫蘆,扔給徐軒。
徐軒伸手接過葫蘆,說:“乾坤袋是師妹的戰利品,當然歸師妹所有,這個葫蘆裡應該是血魔用修士鮮血煉製的血霧,這次師門長輩吩咐一定要取回的,多謝師妹相讓了。”
林奕不予置否,要是她沒想起來,難道他還有追上自己來要不成?
揮揮手,繼續往深山行去。
嶽晨曦不解:“師兄,這個姓林的女人只有練氣後期,她是怎麼制服血魔的?”
旁邊的王錚一直在低頭沉思,這時突然抬頭,眼睛瞪得老大,叫道:“我想起來了!那根是縛靈藤!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我之前在藏的一本典籍上看到過,是縛靈藤,在就滅絕了的縛靈藤!”
嶽晨曦皺眉,“什麼縛靈藤?”
王錚:“縛靈藤,顧名思意,就是可以束縛修士靈力的一直藤蔓,堅韌柔軟,水火不侵,速度極快,已經有近千年沒有在修真界出現過了,”指著嶽晨曦捆在血魔身上的明黃色繩子接著說道,“比你那個山寨版的捆仙繩好用多了。”
徐軒埋頭趕路,淡淡地說道:“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修真之人誰沒有一兩招保命的絕技,沒什麼好打探的。”
身後的兩人相互做了個鬼臉,不再言語。
遠處的林奕淡然一笑,這個徐軒還是值得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