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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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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裡,鳳姐兒午睡起來,聽見樹上的知了叫得正歡,忍不住推開窗子往外望了望,一股子熱風撲面而來,烘在人臉上,直叫人睜不開眼。

鳳姐兒轉身搖了搖手上的細羅小扇,看著地上擺著的掐絲琺琅荷塘觀鶴圖冰箱,蹙眉道:“這大熱的天,越發叫人沒了精神。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有陣雨下來,去去這火氣。”

平兒端著個粉彩描金纏枝蓮紋盅進了屋來,聽見鳳姐兒這話,忙笑道:“可不是麼?這樣的天氣,若在屋裡還好,一出了房門,便跟進了炭爐似的,又熱又悶。”

鳳姐兒聽了,微微一笑,又向著平兒說道:“雖是這樣,也得仔細著些。你是知道的,咱們府裡那些管事奶奶副小姐們,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往日裡還罷,縱有什麼,我費心描補描補,也還能遮掩一二。但如今,咱們府裡這才消停了幾日,倘或再鬧出什麼來,不說老太太太太不高興,就是咱們,日後怎麼治人?”

平兒聽了這話,笑了一下,說道:“哪還用奶奶說,我已經囑咐過了,讓下頭人都按著時辰,輪著歇一歇,也好換換衣裳,養養精神。又吩咐廚裡熬了酸梅湯薄荷水,備著人要去。”

鳳姐兒略點了點頭,看著平兒笑道:“你倒是大方的緊,咱們家裡大小事兒都依著老祖宗手裡的規矩,一年進的產業又只那麼些,我正愁著無處儉省呢,你倒好,還添這麼些上去,越發本事了?”

平兒抿唇一笑,嗔說道:“偏是添了!你不依,再叫人蠲了,難不成我還能攔著?”

鳳姐兒搖頭一笑,頗有幾分無奈道:“你這蹄子!你都說出口去了,我再免了,是個什麼事兒?”

說著,鳳姐兒看了看平兒手中端著的描金盅兒,好奇道:“你手裡又端得是什麼?”平兒這才忙忙將茶盅放到桌上,轉頭笑道:“這是我方才讓廚里弄的冰酪,也不知說了這一會話,可化了沒有?”

鳳姐兒笑了一笑,說道:“我剛起來時,倒想這個吃,再加一點子玫瑰醬,又香又甜……”

平兒揭開蓋子看了看盅裡的冰酪,不等鳳姐兒說完,便笑道:“奶奶的喜好我還能不知道,不單放了玫瑰醬,還放了冰果子呢。”

說著,便將那描金盅兒端起來,遞給鳳姐兒。

鳳姐兒放了扇子,接了描金盅,用勺子舀著冰酪,略嘗了一口,又笑問道:“既做了這個,可叫人給老太太和太太送去沒有?”

平兒說道:“不單老太太那裡使人送去了,就是姑娘哥兒那裡也送了,奶奶就放心用著罷。”

鳳姐兒含笑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必是想著的,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說了這話,鳳姐兒低頭又用了幾口冰酪,忽想起什麼,問道:“我記得二姑娘這些日子都在大房那邊安置,過來給老太太請了安便回去了,你可叫人送去了?”

平兒抿了抿唇,看著鳳姐兒笑道:“只怕奶奶混忘了。昨兒保寧侯夫人下了帖子請大太太過府賞花,大太太今兒一早便帶著二姑娘出門去了,這東西過個一時半刻便化了涼水兒,便是留著也沒法,我就沒送過去。”

鳳姐兒這才想起來,放了描金盅,撫額道:“我說今兒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原來竟是這個。昨兒銀庫上送了幾本帳來,我正說今兒拿過去給太太過目呢,偏忘了太太今兒要出門去,早知如此,我昨日便該趕著送過去。”

平兒捧了溫茶來,備著鳳姐兒漱口,聽見這麼一說,忙笑道:“奶奶也太多心了,太太既讓奶奶重掌家務,豈不知道府裡的事情,不過一個冊子,奶奶事忙,耽擱一下,又能有什麼?再說就是送去了,太太也不過擱在那兒,閒時才翻一翻。”

鳳姐兒聽了笑道:“太太翻不翻,咱們都不能出一點錯兒。先前那些事,雖說是府裡鬧了饑荒,咱們沒處抓挖,才上了那麼一回當……縱然都過去了,可如今咱們若不盡著點心力,多注意著些,保不住有些人瞧著手上的銀錢少了,鬧出什麼偷天換日的事兒,牽扯出舊事來,連帶咱們……”

鳳姐兒這話還沒說完,只見得簾子一動,小丫頭豐兒進來說道:“垂花門那守門的婆子說,二爺叫人送了信回來了。”話說薛姨媽見保寧侯夫人下了帖子請了邢芸出門賞花,心中頗有些沒意思,又恐著王夫人思及前事,有所遷怒,故而今日一早,薛姨媽到賈母跟前應了一陣景兒,便讓丫頭同喜回梨香院取了一個紫檀匣子,往著王夫人房裡去了。王夫人正領了丫頭在屋裡翻箱子找衣裳,忽聽得人說薛姨媽來了,一時臉上淡淡的,吩咐了金釧兒道:“罷了,收拾起來,待會再找也是一樣。”

說話間,薛姨媽已經進了屋來,笑說道:“哎呦,可是我來得不巧?”

王夫人笑著上前問了好,讓丫頭端了茶來,說道;“什麼巧不巧的,我打發丫頭尋些東西罷了。我正說過去同你說會子話,卻沒想,你倒過來了。”

薛姨媽笑道:“橫豎要過來給老太太請安,況且還有一樣東西,我一道拿過來,也省的叫人再回去取。”

王夫人聽了,笑道:“我不過隨口玩笑罷了,你竟當了真。寶釵怎麼不過來?”

薛姨媽聽說,笑說道:“本是要過來的,只是今兒早起時,有些不舒服,我便沒讓她過來。我出門時,看著她在屋裡繡花,也沒管她。”

王夫人捏著帕子,驚訝道;“是這樣,可叫大夫看了沒有?”

薛姨媽笑道:“看什麼大夫,也不是大病,不過略咳喘了些,吃了一點子丸藥便好了,只是我瞅著天熱,擔心她又中了暑氣,才不許她過來。”

王夫人這才放了心,笑說道:“這樣很是。如今這天熱,本就容易中了暑氣,再著他們小孩子又貪涼,屋裡擺著冰不說,還很吃了些冷東西,這一冷一熱的,就是身子壯實也受不住,況且他們這些自小便嬌養的。”

薛姨媽聽了,笑道:“可不是這話。只是寶丫頭倒還好,並不怎麼愛那些涼的,就是那些冰鎮的果子,她也從不多吃,倒叫我省了多少心思。不比蟠兒,總是沒個定性,讓人擔心。”

王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你呀,就是忒操心,寶丫頭是個好的,蟠兒也不差,他這些日子規規矩矩著,我看著也穩重了不少,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薛姨媽有些尷尬的一笑,忙換了話題道:“說了這半天,我倒把正事給忘了。這東西,還是我在金陵時得的,據說是在寺裡請法師開了光的,偏我們一家急著上京,放著沒理會。還是那日才記起來,讓人尋了出來,今兒帶了過來。”

說著,便讓同喜將那匣子遞上來。

王夫人笑的和氣極了,說道:“你費這些事作甚,倒叫我過意不去,早知你認了真,我那日便不該過去。”

薛姨媽佯嗔道:“什麼該不該的,我們一家子都住在這府上,不知添了多少麻煩,府上何曾說過一分?再說,不過一件擺設兒,也不值什麼。你若不收,你給寶丫頭和蟠兒的那些東西,我也沒臉留著,統共叫人還了來,領了蟠兒和寶丫頭搬出去為好。”

王夫人聽見這話,眉眼一彎,笑道:“罷了,我收了總成了,你若搬出去了,我到哪找人說話去。”

說著,接了木匣,開啟一看,見繡花織錦上放沉香觀音立像,一眼看去,觀音面帶微笑,手持著一串佛珠,安然立於覆蓮座上。

王夫人念了聲佛,向著薛姨媽道;“這竟是沉香木的,那日你可沒說,也太……”

不待王夫人說完,薛姨媽笑道:“不過是白木香的,算不得稀罕,我那還有一尊羊脂白玉的,偏是坐像,也不好拿了來。”

聽聞是白木香的,王夫人的笑意淡了淡,將匣子合上遞給金創兒收好,口上仍舊說道:“再怎麼說也是沉香的,想來也難得……”

薛姨媽聽著,也沒注意王夫人的臉色,帶著幾分不確定道:“我聽說今兒保寧侯府請了大太太過去,可有這事?”

王夫人瞬時沒了好顏色,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說道:“是這麼個事。”

薛姨媽這才注意到王夫人的臉色不對,心裡咯噔一下,忙忙描補道:“先前我去老太太屋裡請安,聽見老太太口風有些不好,出來時聽見丫頭說什麼保寧侯夫人和大太太的,又不好細問,莫非這事有什麼不好說的?”

聽了薛姨媽這番解釋,王夫人臉色方好轉了幾分,嘆氣道:“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兒。大太太那人的脾氣,想來你也是有所聽聞的,從來沒個收斂。這回保寧侯夫人下了帖子請她過府賞花,也是平常事兒,誰也沒說去不得。只是她去之前,總得到老太太跟前說一聲,待老太太點了頭再去。可她倒好,在老太太跟前說了要出門,也不管老太太說什麼,打發人備了車馬,帶著二丫頭便出了門子。況且,前些日子史家大姑娘過來玩耍,老太太聽來接史大姑娘的下人說,這些日子,保寧侯在朝裡和史家兩位侯爺很是別了些苗頭。這會子,又打發人給大太太下帖子,在這節骨眼上,縱然保寧侯府沒什麼意思,史家那邊也不好說?任憑誰遇著這事,也該想一想,可大太太從不理這些,只由著她的心意行事。這史家原是老太太的孃家,沒事還想著幾分,如今有事更是多心多想,見她這樣,豈有不生氣的。說來也極可笑,老太太遇著她,哪一日少了一場氣生,不過是今兒讓你撞見了,若是往日,更可氣可惱的事兒多著呢?”

薛姨媽聽了王夫人這麼一大通氣惱的話兒,忙忙一笑,介面道:“我瞧著大太太雖不是個賢德的,但還有幾分規矩體統,卻不想竟是這麼個糊塗人。不過這也難怪,她本是小家小戶出身,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如今驟然得了保寧侯府的帖子,怕是歡喜得什麼都忘了,想來並不是存心如此。”

王夫人聽見這話,恰如得了知音,撇嘴道:“保寧侯府又算什麼,不過是仗著得了些許軍功,在聖上跟前有幾分薄面罷了,根基淺薄得很。再說,他們家這樣的,如今聖上看重還罷,倘或哪日惹的聖上不喜了,丟官去爵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倒是咱們這樣的家世,又有開國的爵位,聖上再怎麼也要顧慮幾分?”

薛姨媽上次在保寧侯夫人跟前丟了臉面,心中早有些不自在,聽見王夫人這話,倒舒坦了幾分,忙附和道:“正是這話呢。我想來恐是大太太沒見識的,不知道這些,不然怎麼也不能上趕著去奉承?不過,大太太這樣的出身,怕也不懂得那些應酬交際的事兒,縱是保寧侯夫人願意遷就一二,可還有別人呢,不笑話她便好了?”

王夫人聽著薛姨媽這麼一說,深覺很是,大房不過空佔個爵位,府裡的交際應酬素日都是二房出面,邢夫人自打嫁進來,但凡出門做客,無一不是和賈母王夫人一道,不過是大面上不錯,卻是細看不得。

如今邢夫人帶了迎春到保寧侯做客,一個尷尬人,一個懦小姐,怕是少不得被人笑話嘲弄,這份子光彩體面,嘖嘖……

想著,王夫人又恢復了那副慈善嘴臉,向著薛姨媽說道:“雖是如此,可大太太臉上沒了光彩,咱們這府裡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處。唉,大老爺又襲著這府裡的爵位,老太太尚拿大太太沒法,何況是我?幸而元春早早進了宮,探春還小,餘下寶玉環兒都是哥兒,大太太縱有不好也連累不到他們。唯獨可惜了二姑娘,她倒是個好的,只是攤上這麼個嫡母,將來老太太做主還罷,若是老太太撒手不管,依著大太太的性子……”

薛姨媽聽著王夫人說起迎春,也不禁唏噓了一下,嘆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二姑娘脾氣模樣都是好的,可惜……往日養在老太太身邊,有老太太看顧,自然不差。如今在大太太身邊,大太太身邊可還有個嫡親的女兒呢,二姑娘想也越不過去。二姑娘不比三姑娘,雖說都是養在老太太身邊,又都是庶出,可三姑娘的性子,便是個聰明討喜的,再者元春進了宮,二房只剩了這一個姑娘,吃穿用度有規矩,沒什麼能比較的。而二姑娘,本來就是個溫軟性子,這嫡出庶出,孰輕孰重,誰不知道,二姑娘就是不在意,恐怕少不得被人忽視冷落呢?”

王夫人微微頷首,也嘆道:“誰說不是呢?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並不分什麼嫡出庶出,可大太太那人,又不是這樣的人家出身,她若待二姑娘不好,誰又能拿她怎樣?再著,二姑娘本是庶出,生母又沒什麼好名聲,大太太縱然有所苛待,一來二姑娘自個是不吭聲的,二來她生母又是那德行,別人也不大信的。就是我們這房裡,若不是元春進了宮,探春又養在老太太身邊,我時時見著,只怕也不信趙姨娘那樣兒的,能生出探春這樣品行的孩子來?”

薛姨媽素來是聞弦歌知雅意,怎不懂王夫人的言下之意,忙笑道:“小孩子能懂什麼,跟著好人便學了好,跟著那起子不安好心,自然就往壞裡去了。趙姨娘身份在那擺著,原也到不了老太太跟前去,三姑娘又有正經的嬤嬤教導,誰是待她好,誰待她不好,她豈能不明白,自然不似旁人那般,想歪了去。”

看著王夫人點了點頭,薛姨媽心知話說到了位,又說道:“再著,元春進宮前,誰不讚她,有這樣的姐姐,探春這做妹妹豈能差了?”

王夫人聽著薛姨媽提起元春,嘆了一聲,眼裡濺出一點淚花,拿著帕子抹了抹淚,對著薛姨媽道:“自打元春進了宮,我這一聽人提起她,就由不住的懸心吊膽,想著她在宮裡也不知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在家裡時,雖沒受過大榮華富貴,卻也是嬌生慣養長成的,如今到了宮裡,不受苛責已是難得,又能指望什麼?”

薛姨媽也陪著嘆了口氣,笑勸著王夫人道:“姐姐也別太擔心了,元丫頭是因著賢孝才德選入宮中,如今又任著皇后宮中的女史,想來元春也不至於受什麼委屈。前兒蟠兒去銷算舊賬時,不是聽得幾個內宦說,元春在宮中很有些體面麼,以後自有際遇的。”

王夫人嘆了一嘆,對著薛姨媽道:“你是不知道,這宮裡的體面,不比外頭,就算主子念著舊情舊恩,可想取而代之的人也多著,若沒幾分本事,籠絡不了人,這份體面有了還不如沒有。這些年下來,我也看明白了,隔著那道宮牆,就是天地之分,我再是擔心,也做不了什麼,頂多是託人送些銀錢進去,幫忙打點一二,讓元春能在宮裡好過些。”

薛姨媽聽了,嘆說道:“要不怎麼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高處不勝寒呢?”

王夫人和賈母送元春進宮,本是存了爭榮誇耀之心,最聽不得這種話語,偏當著薛姨媽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端了茶起來,小口啜著。

薛姨媽瞧在眼裡,瞬時領會了過來,忙又笑道:“元春進宮本是天恩祖德,只是我私心裡想著,元春這樣的模樣品行,處事妥當,聰明能幹,怎麼就做了女孩兒?若是個男兒身,怕是個經天緯地的人物兒呢。”

王夫人這才放了茶盞,看著薛姨媽笑嘆道:“當不得此言。若說模樣品行,這府裡的姑娘誰也不差,只是元丫頭是個最不愛輕嘴薄舌,她在家時,遇著什麼事,往往一眼便能看明白,料理起來,也清清靜靜的,渾似和平常一樣,沒一點子波瀾。就是寶玉這樣的混世魔王,也極聽她的話兒,服她的管束,那幾年我竟沒操過一點心。也就是她進了宮,寶玉才狂得沒了邊,書也不讀,學也不上,氣得他老子成天兒吹胡子瞪眼。如今我瞧著,這一府裡,倒是寶丫頭,既懂事又明理,這份見性竟比元春還強些。”

薛姨媽聽著這麼一說,心中一動。面上卻不露絲毫,笑著說道:“寶釵哪兒能和元丫頭比,她不過比府中姑娘大些,略知道些事理——”

薛姨媽一語未了,只見周瑞家的匆匆走來,手裡拿著個信匣兒,一見王夫人便道:“蓉哥兒從揚州送了信回來,東府那邊使人拿了來,還叫人回太太說,若太太有空,那邊大奶奶想請太太過去說說話散散心呢。”

王夫人聽得這麼一說,心中驟生出幾分不安來,看了薛姨媽一眼,勉強笑對著周瑞家的道:“知道了,蓉哥兒信上是怎麼說的?”

周瑞家的不著痕跡的看了薛姨媽一眼,說道:“蓉哥兒信上說,姑老爺這場大病著實兇險,姑老爺本已遞了信去蘇州,誰知那天咳喘的厲害,嘔了些血出來,竟又漸有起色,雖還不大能起身,但聽大夫說,如今性命已是無憂,只需慢慢調理罷了。”

王夫人聽了,過了一陣,才慢慢道:“阿彌陀佛,姑老爺到底是個大福氣的!”

周瑞家的眼皮子一跳,雙手垂下,立在一邊一聲不吭,她跟在王夫人身邊這麼些年,怎不知王夫人越是恨毒,這臉上便越是平靜。

薛姨媽聽了,渾然不覺似的,笑道:“幸而林家老爺無事,不然林姑娘這麼一點子年紀,前年才沒了娘,若林家老爺再沒了,單留了她一人,可不知怎麼傷心難過呢?”

周瑞家的聽了薛姨媽這話,突然明白了過來,忙笑道:“可不是,姑老爺如今病著,也捨不得林姑娘,蓉哥兒說,林姑娘只怕要留在家中侍奉湯藥,恐怕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了。”

聽說林黛玉不回來,王夫人心中猛然舒坦起來,就算林如海沒事,但只要林黛玉不在府中,王夫人就少了一塊心病,於是點頭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眼看著姑老爺歲數大了,又病著,膝下只這麼一個女兒,看著大姑娘在身邊,只怕病也好得快些,老太太再疼大姑娘,也不能叫人骨肉分離去。”

微風吹過,花香襲襲,只見四面迴廊曲曲折折圈出一方碧波,左右兩道飛橋跨過水面,連著池上的亭臺樓閣,荷風沁骨,芙蓉盛放,不覺讓人心曠神怡。

邢芸走到欄杆邊上,看見這般美景,不覺停了一步,笑道;“這兒倒是清涼,又有這麼多荷花,看著也好。”

保寧侯夫人聽了,不禁轉過身來,笑說道:“大太太若喜荷花,我這就讓人取了荷露來烹茶如何?”

邢芸聽了,微一蹙眉,擺手笑道:“罷了,我既不是那等雅人,也品不出什麼味兒,倒白糟蹋了。”

邢芸前世看書時,雖對妙玉那埋了幾年的雪水很好奇,但是看過雪化後堪比黑魔水的實踐圖後,邢芸可不覺得她能百毒不侵?

就算古代的汙染不怎麼嚴重,但是邢芸也不打算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再著,附庸風雅什麼的,看看賈赦,除了費銀子找麻煩之外,也沒見有什麼別的好處,所以邢芸覺得自己還是做個俗人比較穩妥。

只是這麼一說出口,邢芸才想起來,這保寧侯夫人原是大家出身,說不得也有些講究。

邢芸腦中方才閃過這念頭,就聽得保寧侯夫人笑道:“什麼雅什麼俗?若是講究這些的人,我也懶理她,那些雪啊露啊,有什麼雅緻的。任憑有什麼香什麼味,經了火,入了茶,也早沒了,不過窮講究罷了。”

邢芸聽得一笑,保寧侯夫人見著,也有些不好意思,又說道:“我從來就這性子,最不稀罕那些雅事,既費人力又無好處,不過裝模作樣,看著便不自在,有那麼些工夫,做什麼不好?”

說著,邀了邢芸到裡間坐下。

丫頭婆子們流水般的上了茶來,保寧侯夫人又命人將窗支起,說道:“這樓裡倒清涼,將窗支起,看看荷葉,更覺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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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們依言施為了,保寧侯夫人才對著邢芸道;“上次冒昧去了府上,本是為了一件不好言道的事情,可見了大太太和二姑娘,我深覺投緣,這回才下了帖子特特請大太太來府裡一敘。若是有些無禮莽撞之處,還望大太太海涵。”

邢芸聽著,心中一動,忙起身連道不敢,又笑道:“祝夫人過慮了,祝夫人不嫌我和迎春規矩生疏,已是……”

邢芸正說著,保寧侯夫人輕嘆了一聲,嘆說道:“大太太此舉,可是讓我無地自容了。大太太不知,倒是我和我們侯爺,欠了大太太的恩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ps:妹啊妹,我給你跪了,我這次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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