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你說的是電壓不同的問題吧。”
李曉偉一邊說著,給倆人倒酒的動作沒停。
“哦~?原來阿偉你知道啊~!那我怎麼沒看到你買變壓器啊?”
“這裡還是要感謝小付的,是他告訴我這裡面的問題。而且還幫我特意詢問了一下。
我買的是霓虹的最新款,因為要出口不同的國家,所以空調裡面會有不同電壓的接線點。
我手裡有懂電的人。回去開箱重新接一下就行了。”
說著,放下酒瓶,舉起了酒杯,主動跟小付碰了一下。
程老闆也沒想到是自己夥計幫的忙,心裡也挺有面子。於是也跟著一起喝了一口。
“阿偉,看你今天買的東西條件不錯,為什麼不移民過來呢。
只要肯學習,用不上半年你差不多就能把語言搞定。
你買的電器就是在島上也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就連我家也只裝了一臺。”
別看程老闆對家鄉人這麼熱心的幫忙,但是心裡還是對內地的環境不算太看好。
李曉偉也聽出了對方的意思。但是他可不想跟剛認識的人說什麼看好內地的潛力之類的話。
這個時期湘港人還是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內地。今天買東西遇到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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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豬肝湯道:“家裡一大家子割捨不下。做熟不做生,我再內地有穩定的收入。
過沒有太大變化,暫時還是留在那邊,就像您今天幫我時候說的那樣,親不親家鄉人。
老婆孩子都在。等孩子再大點的時候再說吧。”
程老闆聽了李曉偉的話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李曉偉說的也有道理,放著自己安穩的生活不過,誰願意到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接下來的酒局就是程老闆跟李曉偉和小付講古了。
李曉偉也在對方的話裡瞭解到,程老闆是父輩跟著過來的。
他的電器行是接手自己父親的。
酒局有了李曉偉的捧哏,程老闆喝的挺高興。所以
不到9點,酒局散場。老程已經喝多了。
畢竟程老闆也不是能喝的人。小付更是半杯啤酒就臉紅了。
李曉偉付了飯錢,幫倆人叫了臺計程車,遞給坐在副駕駛的小付一百塊,把兩人送走了。
結果剛轉身想找個賓館休息一下。就跟一個行人撞到了一起。
李曉偉以為是有人盯上自己手裡的箱子,剛要閃身開踹。
“咦~是你?”
聽見有人認出自己的聲音,李曉偉伸出的腳突然頓了下來,重心也來不及收回。
差點栽倒在地,一個踉蹌,被對方扶了了一下才站好。
這時候李曉偉才發現跟自己相撞的人,就是昨天在律所樓下叫住周娜的那位搶活的。
“哦。你是律所的工作人員吧。怎麼稱呼您?”
“李先生你好。我姓麥,麥兆輝,你可以叫我robin。”
對方伸出手。直接叫出了李曉偉的姓。
這可讓李曉偉心裡一緊。
經過今天的購物體驗,他對島上的人有種天然的抗拒。
特別是麥這個姓氏,內地很少有。
島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可不認為會這麼巧碰到對方。
“麥先生你好,剛才沒注意到你走過來,不小心撞到了你。沒事吧。”
收回手,李曉偉還在對方的身上掃了一圈。
見他沒穿西裝,心裡暫時放下了一點。
他走了一個下午各家店裡進進出出,有些時候甚至從後門直接出來。
如果對方一直跟著自己應該沒時間換衣服。
麥兆輝見李曉偉李曉偉一臉戒備的看了自己一眼,稍一琢磨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趕緊解釋道:“李先生您不要誤會,今天辦理註冊的時候,您的證件影印是我來操作的。
所以知道了您的姓名。不是特意的調查您。”
李曉偉心下不由感嘆,不愧是幹律師的,這觀察力真的很強。
自己就眼睛一掃,就讓對方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由得戒備心更強了。
“沒事,既然你也沒事,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咱們有機會再見。”
說著伸出手,要跟對方握一下。
畢竟自己沒準過半個月還要過來取資料呢。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不能太過失禮。
“好的,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麼需要可以call我。”
對方並沒有跟他握手,而是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李曉偉也不尷尬,正好把手撈了上來接過了名片,假裝認真的看了一眼。
“好的,那咱們下次再見。”
說完,沒有再等對方說什麼,直接朝電器一條街那邊走去。
今天他正好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門臉看著還像樣的賓館。
正好早晨起來就能就近拉電器去報關。
其實,讓他這麼著急走的原因就是對方遞過來的名片。
他不相信穿著便裝的人正好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名片。
而且是這麼晚的時間,如果真穿了便裝出來辦事也是私事。
事實上也不出李曉偉的預料。
就在他走出去不久。麥兆輝身後走過來一個穿著輕佻的年輕人。
“阿輝,我跟著他走了半天,箱子裡的錢基本沒剩多少了。
實在不行我明天去我大佬那裡叫幾個人,把那些電器搶過來。
阿鬼還是能給出3成的價格的。”
麥兆輝沒有贊成對方的意見。
“這個人是紅星社介紹過來的。如果他明天被搶,事情肯定會鬧的很大。
而且他接觸的人也不多,警察肯定會懷疑到我們公司這邊。
我想繼續盯著這個人,看有沒有機會在他下次來的時候有沒有帶錢過來。
這裡不方便說事,今天辛苦你了,打邊爐,我請。”
說完朝李曉偉走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拉著年輕人朝鬧市走去。
......
第二天在小付的幫助下,找了臺過境車。
辦理完手續車子直接開到了新房子那裡。
招呼工人們把東西都搬到了另一臺卡車上。
這些東西拿到大院太高調,新房子還沒建好。所以只能先放在工人宿舍裡。
等把送貨車送走,李曉偉才來得及看自己家院子裡已經種好的大樹。
院裡鋼筋已經全部被運走,3棵荔枝、兩棵龍眼孤零零的立在院子裡。
蔫巴巴的葉子耷拉著看著特別突兀。李曉偉對自己的系統很有自信。
只要不是徹底沒根了,肯定能活。
孫昌明這個人辦事還是很細緻的,所有種好的樹都被剪了好多樹冠上的枝杈。
但是看這些樹的胸徑最起碼都有個50年以上了。
等這些樹的再長個一年,樹冠就能達到原來的樣子。
看著工人們井井有條的各自忙活,李曉偉的心也是放下了。
由於怕媳婦在家擔心自己,所以他見沒什麼事兒就讓工人開著卡車。
帶著他把停在邊境大院的卡車開了回來。
裝上給孩子買的童車跟衣物,直接回到了大院。
張文婷見李曉偉這麼快就回來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更是對李曉偉給她們娘倆買的東西讚不絕口,誇他眼光好。
丈母孃把兩個孩子往車裡一抱,推著車去院裡顯擺去了。
留下兩口子在屋裡說悄悄話。
見老媽帶著孩子出去了,張文婷把李曉偉拉到了二樓臥室。
李曉偉以為媳婦想打遊戲呢。進了屋就準備脫衣服。
“你給我消停點,我有話問你。”
張文婷伸手拽住他的鹹豬手。板著臉說道。
見媳婦這個樣子,李曉偉也莫名其妙。
“怎麼了媳婦?東西你不是挺喜歡的嗎?”
他以為媳婦要說她亂花錢呢。
“我問你。你這次是不是過去是不是因為鋼材的事兒~!”
“你咋知道的。我這不是看爸為了這個東西愁的眼睛都紅了嘛,就幫了一把。
爸不是不讓我跟你和媽說嗎?”
“你別當我不知道上次大哥你們去宏陽市裡發生什麼。你可答應我不再弄那個了。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下樓找暖壺,都不知道爸那麼晚了還為你的事兒往京城打電話求人。
咱家錢以後夠花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嘛,你跟我爸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
我再也不想感受分別的痛苦了。”
張文婷說著,眼睛裡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下子李曉偉有點麻爪了。自己跟媳婦自打結婚就沒紅過臉。
媳婦這突然掉眼淚可給他整不會了。
畢竟他聽了媳婦的話心裡也懵逼。那天晚上老丈人跟自己說都搞定了啊。
怎麼就大晚上的往京城打電話了?
於是趕緊把媳婦拉到了自己懷裡。
讓媳婦坐在了自己大腿上,輕柔的替她擦了眼角的淚水。
“媳婦,你也不是沒看到咱爸前幾天忙什麼樣,那愁的眼睛都紅了。
還是爸主動問我能不能搞來東西。我都沒說馬上要錢,就是想著爸怎麼方便怎麼來。
你這突然跟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
你把你聽到的跟我說說。”
兩口子結婚這麼久,張文婷知道他是什麼性格。
老公這麼跟自己說了,這裡面肯定有自己誤會的事兒。
“我也是下樓回來的時候聽見書房爸的聲音突然有點大。就好奇的聽了一句。
說是他以黨性擔保你是為了支援城市建設,什麼原價之類的話。
之後的話爸的聲音就小了。我沒聽到。”
李曉偉聽了媳婦的講述,心裡大概也明白了。
肯定還是東西的來路還有性質問題被人告了。老丈人這是有事瞞著自己。
於是抱著媳婦安慰道:“沒事,晚上我跟爸聊聊,大不了東西算我贈送給爸的。
以後我就負責帶著相親們蓋房子掙錢。其他事情我不管了。”
李曉偉真的對現在的環境有了新的認知。
宏陽市的順風順水讓他有點忘卻環境的影響了。
雖然自己感覺一再小心了。但是有些後世帶過來的想法還是影響他對事物的判斷。
“嗯,晚上爸回來你跟他好好說說,不行咱們拿著錢回李家村。
憑咱家地裡的收成。養活咱家肯定沒問題。”
也不怪張文婷想著回去,她們姐妹是經歷過風暴的。
對於莫名的帽子特別敏感。
所以李曉偉也理解媳婦的想法。
抱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媽帶著孩子出去也是知道這事兒了?”
感受到媳婦身體慢慢的放鬆,李曉偉開始轉移話題。
“沒有,就是我這兩天總也走神,媽以為我想你了。”
張文婷說著,臉紅了起來。
原來是李曉偉手開始不老實了。
“把門插上。”
張文婷坐在爺們懷裡扭了扭身體,扭捏的看了眼李曉偉。
本來就在湘港憋了一肚子火的他,哪裡還能忍得住。
把媳婦往床上一扔。下了床就開始脫衣服。插上門就撲了上去。
一番鬥爭後。李曉偉把在湘港買的東西跟媳婦講了一下。
張文婷現在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對於家裡什麼樣反而不在意。
說了句一切你做主就睡了過去。
晚飯還是沒有老丈人參與。
李曉偉只好在客廳繼續等著。一是為了跟老丈人說一下去湘港的結果。
二是問一問這次鋼筋的事兒到底有沒有影響。
他是真打算大不了就不要錢了。
不能耽誤了他唯一後臺的仕途。
如果因為自己這點事讓老丈人為難,那就事因小失大了。
只要保住了張國治的職位,以後什麼事兒都好說。
9點不到,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李曉偉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開啟了大門,看到張國治剛從車上下來。
孫秘書沒有跟著。
“爸回來了。”
李曉偉往前迎了兩步,很自然的接過了張國治手裡的包。
“剛開完會。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國治看到女婿來接他,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李曉偉見老丈人的臉上沒有了大前天晚上那種焦急,稍微放了下心。
“公司辦理需要15天時間,我不想在那邊等著,買了東西就直接回來了。”
說著,兩個人進了屋。
李曉偉給張國治倒了杯茶,放到了茶几上。
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道:
“爸,我聽小婷跟我說,鋼筋的事兒好像有麻煩了?
不行這批鋼筋的錢就不要了,算我支援淺水建設了。
老家那邊的地裡每年也能收個10萬左右。我再找些人。
在這邊接點活。用不上幾年就能還上。”
李曉偉也不知道老丈人對自己的事兒知道多少。但是話該說還得說出來。
張國治聽了李曉偉的話搖頭笑了笑。
“我說昨天晚上我好像聽見門外有動靜呢。原來是這個丫頭。”
說著,拿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
“是有點麻煩,但是爸這麼多年還是有幾個好朋友的。今天已經辦妥了。
你放心吧。你幫爸做事,不能讓你們小兩口子跟著吃虧。
等公司下來以後你照章納稅。以後就不要碰這種管控物資了。”
李曉偉見老丈人底氣十足的樣子,心裡稍安。
“我知道了爸,如果不是想幫幫您,我就是自己蓋房子用。
我打算把家安好了之後找個機會出去長長見識。藉著這次出去的機會我也看到了對面的發展情況。
總感覺我們淺水也要朝著那邊的發展看齊。
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唸經,咱們也不能總也靠著現在的家底慢慢過吧。
總也要吸收外面的經驗。我是做建築的,那現在缺什麼我就搞什麼。
家裡沒條件,我就出去找。終歸在外面現在就開始比在家幹等著強。”
李曉偉把自己的打算跟張國治坦白了。
畢竟他總有一天要出去,不如現在就提前跟張國治說了。
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不錯,出去一趟就有了新的想法。不過有想法是好事,但是也不能盲目。
你以為外面幹點什麼就容易了?沒點資本出去也不好幹。還是先在這邊立足。
有機會再說吧。”
張國治沒把李曉偉的話當回事。
以他對李曉偉的評價,不覺得女婿一個高中生,可能連外語都不會的人能在外面幹出什麼事業。
只是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
李曉偉哪裡不明白老丈人話裡的意思。
只要他不反對就好,剩下的事情就靠自己操作了。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李曉偉也沒再多說什麼。
把從對面買回來的皮帶給了張國治,收到了老丈人的謝意就上樓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