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早些時候,曾提過要辦個夜校。免費培訓我的工廠工人一事,您可還記得?”
範寧突然開口問道。
“記得,那件事朕不是定下論調了麼,你怎又提起?”
女皇陛下與白尚書互看一眼。
當時朝中有御史狀告範寧男女同廠,還要教書的事,就在不久前,還是在大朝會上,大家都還記得的。
“嗯,我當時想開夜校授課的科目之一,就有這阿拉伯數字。”
範寧解釋著。
“計算、工廠做工、日常生活等方面,這些數字都有很大價值,如果陛下同意,我這夜校,就不限本廠工人。
外面的人也能進來學,陛下您覺得如何?”
範寧覺得,反正夜校開起來,教一個是教,一百個也是教。
“你願意免費教授?”白尚書看向範寧的眼神,帶了幾分深意。
“嗯,廠裡工人大多都不識字,做起事來就很不方便。”
範寧以前是沒時間,現在總算有空閒時間了。
“你若願意,自然是可以。”
女皇陛下點頭道,
“可你這學校,既然起名為夜校,你難道是想在日落之後教授?黃昏時分坊門便要關閉,你又該如何?”
範寧笑了笑,“陛下我自然是在城外工廠開設學習地點。不受城裡限制。”
“那不行,若是城中有高.官顯貴子弟,也想去你這夜校學習,難不成還讓人家露宿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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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不知想到什麼,立刻駁回。
範寧一愣,高.官顯貴那可都是直接去讀太學,怎地還會跑到自己這夜校來接受教育?
“可在城裡確實不方便啊。”
範寧心道女皇陛下總不能為自己夜校來個特殊待遇吧...
“關於夜校事,此後再議。你這夜校不是還沒開起來麼。”
女皇陛下擺擺手,終止話題。
“再繼續來說這銀行。光有這阿拉伯數字的支票本。朕想了一下,覺得還不夠穩妥。”
女皇陛下拿著手上支票本,
“若我的支票本丟了,被人撿了去,他寫了錢,冒領你又該如何?”
這種長距離跨州縣的交易,僅憑這紙,誰都不會放心。
“可以按手印啊。手印不夠還有大家的私章啊。”
範寧哭笑不得。
這麼簡單的事,他們都想不到麼。
現代銀行在取用支票時候,個人名章,單位公章簽名什麼的,手續很齊備。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銀行留底一套,必須使用者的支票上名章,手印一致,才能取錢存錢,杜絕一切風險,陛下您覺得滿意不。”
女皇與白尚書連連點頭。
兩人撫掌相視而笑。
“這銀行現在就能辦起來了,今年的稅收,大概正好就能趕上藉助銀行收錢,想必會方便許多啊。”
白尚書很高興。
範寧在一旁聽了,心中更是感慨千萬。
租庸調這種徵稅方式,對百姓來說,其實是一種加劇的盤剝。
女皇陛下和白尚書,囿於時代限制。
他們是不知道後世對著租庸調的批判,以及租庸調對國家覆滅的意義。
但有了銀行,歷史便從此時起,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