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家裡有傷藥,你在哪兒放著?我取來給你換藥。”楊氏看著蘇錦兒的胳膊,眼裡滿是心疼。
被野狗咬了,肯定很疼。
唐溪舟對楊氏說:“嬸兒,我回屋去拿,在我屋裡呢!”
楊氏連忙道:“你別去了,你腿腳不方便而且天也黑了,要是磕到碰到了可咋辦?”
“小寶,你去房間拿。”
唐溪舟的嘴角掛著淡笑,他也不想給她們添麻煩,於是便低頭對小寶說:“小寶,那你去咱們屋裡拿傷藥吧!在床頭,紅色的那瓶就是傷藥。”
小寶點點頭,“好。”說完快速跑進屋把傷藥拿出來。
楊氏找來乾淨的布剪開,弄成方便用的布條,而後小心的拆開蘇錦兒胳膊上包的布,看著血肉模糊的胳膊,楊氏說不心疼是假的,心裡難受。
“閨女你忍著點兒,阿孃用毛巾沾水把旁邊的血擦乾淨,然後再給你上藥包紮。”
蘇錦兒道:“我不疼。”
這點兒小傷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前世訓練受得傷比這些強百萬倍她都不吭聲。
想到剛才被楊氏碰到自己嘶的那聲,蘇錦兒都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都是被寵的。
若是沒人寵,就算是叫苦叫累叫疼也沒人搭理。
有人寵,叫疼會被心疼,才有價值。
楊氏沒好氣的道:“胳膊都被咬成啥樣了還不疼?別忍著,都是家裡人又不會笑話你。”
“從明天開始,家裡的活兒都不用你幹,阿孃來幹,你就好好的把胳膊養好,姑娘家,胳膊留疤不好看。”
“你是大夫,你看需要啥藥讓你爹去縣裡給你買。”楊氏邊唸叨邊給蘇錦兒上藥。
好在血跡已經幹了,楊氏並沒有看出來傷口有啥奇怪。
蘇錦兒哭笑不得,“阿孃,我就是受了點兒小傷而已,又不是坐月子不用大驚小怪。”她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楊氏白了她一眼,“你要是坐月子那還好呢!阿孃巴不得早日看你成親。”
吳老爹也很心疼,但是他畢竟是男人說不出好聽的話,默默的弄了熱水讓倆孩子洗,把她們送去睡覺。
包紮完傷口,楊氏想起來剛蘇錦兒說楚時卿得了急症,“你剛說楚公子得了急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好點兒沒有?”
她對楚時卿的排斥僅限於不想讓蘇錦兒跟他有瓜葛,怕他家裡有錢有勢,害怕蘇錦兒嫁給他會受委屈,但對楚時卿這個人她是很喜歡的。
人長得好看,還有禮貌,對普通人也很尊重,不像有些當官兒的和有錢的人,那眼睛都快要長到天上去了。
蘇錦兒想了想回答:“他現在已經沒事了,休息幾天就好。”
楊氏聽完放心了,“對了,你去楚園是為了你表哥的腿,有沒有啥好消息?”
仔細斟酌過後,蘇錦兒對楊氏說:“算是有好消息,神醫說過幾天表哥喝完這副藥以後,就可以過來幫他治腿了,若是能成功以後表哥就能走路了。”若是失敗了,他就會死。
後面這句話,蘇錦兒沒說出來,怕楊氏知道擔心,現在只能儘量往好的方面想。
唐溪舟中毒的時間不長,相對於楚時卿來說,能解毒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
但是不管結果好與壞,這事兒都沒辦法瞞住他們,祛毒成功唐溪舟肯定要修養身體,祛毒失敗……也得有個理由。
楊氏喜上眉梢,覺得這個是她今天聽到最好的訊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阿舟若是能走路那就好嘍!”
“老頭子,弄點兒熱水來,我給閨女洗臉,都到半夜了,趕緊弄完都休息。”
蘇錦兒連忙拒絕,“阿孃,我可以自己洗,我只是受傷了又不是胳膊斷了。”
前世和穿越後加起來,她都沒有跟人這麼親近過。
根本接受不了。
楊氏嗔怪道:“你能洗個屁!傷口要是打溼了發炎了咋辦?”
吳老爹弄來水以後,楊氏以強行的姿態給蘇錦兒洗臉,唐溪舟坐在輪椅上看著,思緒飄回了自己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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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時候的行為表現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極端。
小時候調皮搗蛋。
現在溫潤如玉。
小時候他不愛洗臉,他娘也是跟楊氏現在這般,命人把他按住然後強行給他洗臉。
可惜……現在什麼都沒了。
唐溪舟的心裡充滿恨意,支撐他苟活到現在的信念,就是治好腿回去報仇。
楊氏的手雖然粗糙,但是給她洗臉的動作很溫柔。
蘇錦兒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缺失的童年被補上了。
……
第二天正月十四,許萬山派人來取貨,蘇錦兒和吳老爹安排人把洗髮水和肥皂裝車。
這批貨共兩千筒洗髮水,還有兩萬塊肥皂,許萬山的那批訂單算是完成一小半兒了。
吳老爹摸著手裡剛收到的嶄新的二十多張一百兩銀票,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手裡有這麼多的錢。
閨女真是太厲害了。
他與有榮焉。
摸完以後,吳老爹把手裡捏的銀票遞給蘇錦兒,見周圍沒人便湊到她耳邊說:“這些以後都是你的嫁妝,你自己收著,手裡有錢嫁人了才有底氣。”
蘇錦兒不要,無奈的道道:“阿爹,咱們是一家,這銀票誰收著不都一樣嗎?”
“別再提我嫁人的事兒了,我嫁給誰去啊?”
都沒影兒的事兒!
吳老爹大大咧咧說:“那不是遲早的事兒嗎?你快收著。”
說完就往蘇錦兒手裡塞。
蘇錦兒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來,抱著胳膊就叫疼,“啊呀我的胳膊好疼,不行了,我得去歇歇,阿爹,你把銀票放好別弄丟了。”
她說完就跑了。
吳老爹看著她的背影,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就算是把我丟了也不能把銀票丟了啊!”
蘇錦兒每次給他的錢,他除了會把給工人的工錢收下,其他的從來都不要。
每次都告訴蘇錦兒,讓她自己存著當嫁妝。
對於錢的事,他不在乎。
但是蘇錦兒不這麼想,她覺得手裡有錢做事才有底氣,吳老爹手裡有錢會更加自信,也能把工坊管的更好。
他畢竟是男人,自己不拿主意事事都問自己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