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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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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的夢沒有停止,接連幾天,每個晚上的.asxs.都是那無比迷幻的夢境,而每天早晨,都以那種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坐姿而告終。

南璃不知道這個夢是在告訴自己什麼,是在暗示什麼,是過去的自己心有不甘,還是現在那個自己,心中有解決不掉的痛苦,有繞不過去的坎。雖然每個晚上的夢境中,那個自己的姿勢都不一樣,然而環境卻始終是那個小小的房間,是那張小小的床。

每次回憶,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的疙瘩浮現,每次結束,總是會把夢中的那種黯然情緒帶到夢境之外,持續整整一天。能夠給南璃安慰的,只有每天跟著他去上課的那只小貓。

雖然南璃還是希望拂塵在自己上課的時候會老老實實的留在道觀,不要去學校裡招搖過市,不過這願望卻總是落空。他管不住這一隻神出鬼沒的貓,有的時候即便是把它關在了房間裡,這貓也總是會悄悄的溜出來。只是拂塵的這種不離不棄,卻也讓南璃在噩夢之後心中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安慰感覺。

好在拂塵並不會執拗的跟著南璃去教室的裡面,不然即便是因為沒有太多認識的人而總是單獨做在最後一排的南璃,也會為此感到頭痛。本身留著頭髮帶著道士裝扮的他,就是班級中的一個異類,如果帶著貓來上課,那麼根本就不用猜疑,一定會被老師轟出門外。

可是這幾天,南璃在校園裡始終沒有碰到汐汐,所以他也沒有機會把自己心中的那些想要說的話說出口,也就無從得知是不是只要把這些讓人抑鬱的東西說了出去,就不會再做這種沒有來由的夢。

然而在這段時間裡,那種讓人心中滿是痛苦的感受還有行為就沒有停歇過一次,南璃不知道這樣的感覺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可是他知道,這意味著自己必須給出一個答案,雖然現在連問題是什麼尚且不知曉。

不過南璃有種預感,發生在身上的這些事情,是因為沒有正確的認識過去,也沒有資格好好看向未來才導致的悲劇。不是自己不配說愛,而是主動的把這些都封存了起來。南璃知道,這很可能還是因為無力承擔才導致的悲劇,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能夠說出口,那些這些事情註定是要自己承擔。

只不過這樣的生活註定不好過,且不說心中那永不停息的痛苦,單單是似乎沒有經歷睡眠的那種充斥著白天的疲憊就讓人感到了痛苦不堪。南璃清醒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在高中,不然一定會得到老師的重點關照。可是即便是在大學裡,老師的管教相對寬鬆,南璃的心中卻是不願意錯過課堂的任何一分鐘。

在這樣的夢到了第六天的時候,南璃也終於逐漸適應了那樣的痛苦,他不再為那個男孩流淚,可是他也覺得自己不再和以前一樣快樂。他知道,可能是因為心已經死了,所以才變得對那些曾經深信不疑的事情感到悲哀,所以才會選擇冷眼旁觀。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這些,南璃卻沒有感受到解脫,只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悲哀在心中蔓延開來。只是南璃也不清楚,這悲哀究竟是為了死在過去的自己,還是因為逐漸變冷的內心,這悲哀究竟是因為痛苦才產生的那種試圖緩解的逃避,還是因為無力回到過去而在心中鋪展開來的那種茫然。

可能這樣的糾結不會有任何的意義,但是南璃心中對此就是有一種放不下的執念,或許是因為見不到汐汐心中才出現的那種無助,又或者只是因為情感無處宣洩所以才想要把這份無處安放的慌亂送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可能這樣的逃避顯得有些卑鄙無恥,但是南璃知道,自己已經不會為那個獨自一人落淚的少年而感到眼睛痠痛。痛苦的人會逐漸愛上酒精麻醉了精神的的那種放縱,心慌的人會愛上尼古丁和焦油的美妙呻吟,而一直熟悉寂寞的人,對於那只有一人時才能夠體味到的苦澀心情,只有被逐漸麻痺的份,卻是始終不能夠習慣。

那是一條毒蛇,會緩慢的彈出毒牙,把麻痺神經的毒液注入到人的神經中樞,在獵物無力反抗不到它的動作時,才悄然現身,然後開始大快朵頤。只是那種痛苦卻不能繞過麻痺神經的毒液,那被噬咬的感覺還是在心中根植,然後愈演愈烈。

南璃知道,這可能只是應激反應而已,只是同時也不敢那麼確信,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什麼時候才會走,被困在夢中的感覺就像是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日復一日的重複著相同的感受,只是同時,又不知道這樣的感受是因誰而起,又是為了誰才會在心中終日盤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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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壓抑,恐怕沒有多少人願意承受,也沒有多少人能夠長此以往的忍受著這樣的落寞。痛苦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累積,直到成為沒有人分擔就沒有辦法忍受的重量。

南璃已經不會為那個走向極端的自己落淚,只是這也意味著他不會再為現在的自己經歷的那些事情落淚,他知道這要麼是成長給自己帶來的收穫,要麼是走在這條路上就必定會經歷的失去,只是不管是那一種,他都感到了一種痛。

南璃不想失去任何屬於自己的東西,對於一個沒有太廣交際圈的人來說,所有的東西都足夠他珍惜,不管是喜怒哀樂,又或者只是生活中突如其來的一些其他事情,只要不是那種能夠把人逼瘋的一成不變的定式也就足夠在心中掀起那麼一絲寶貴的波瀾。

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中迴盪,依附著一種沒有任何因素的理由在南璃心中迴盪不再平息。他覺得有很多東西都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變了,而自己對此卻沒有任何的推斷,沒有得出任何可以證實他們在自己的生命中並不多餘的邏輯,這些,都讓他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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