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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擁抱希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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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向張三敘述,適當的加上自己的評論,張三隻是靜靜的聽著,偶爾會詢問一些細節,總之,他說的並不多,也沒有闡述自己的評價,在胖子看來,張三好像一位旁觀者,他只是在梳理事情的脈絡,從而形成整個事件的完整畫卷。

時間過的很快,當第三壺茶水變得寡淡的時候,敘述結束。張三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開口,“感謝的話哥哥就不說了,接下來還要辛苦你。”

“三哥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我這一段時間都由三哥安排。”張三站起來擁抱著胖子,輕輕拍打著胖子的後背。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今天的事情比較多,你先等我一會兒,我準備一下,然後,你陪我去看看你嫂子。”張三鬆開之後說道。

“我給三哥打個下手吧?”胖子問道,張三略微猶豫說道:“不,這些事情我來就好,你幫我去把我預定的鮮花拿回來吧。”張三將花店的地址給了胖子,再次走進廚房忙碌起來。

當胖子從花店回來的時候,張三已經準備了好了祭品,一些新鮮的水果和幾樣精緻的小菜,看來張三早晨的採購就是為了這個,二人一起將東西收拾好之後,就驅車前往殯儀館的骨灰存放處。

路上,張三又讓胖子帶路買了一些香燭紙錢等物品,很快他們就來到殯儀館,儘管沒人願意到這種地方,但是這裡也算是一處絡繹不絕的熱鬧場所,只不過,走近這塊區域氣氛馬上就莊嚴肅穆起來,胖子倒是輕車熟路了,下車之後,帶著張三直奔骨灰存放處。

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和管理人員做了友好的溝通,再次證實了一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管路員直接就安排了一間僻靜的祭奠室供他們使用。

夜荷的骨灰盒被取了出來,一看就是做工考究,張三低聲道:“有心了,兄弟。還得請你在外面等待一會兒,”胖子馬上就明白了張三的心意,將張三獨立留下祭奠亡妻。

張三有條不紊的將各種儀式進行完,然後安靜的坐下來,他的精神一陣恍惚,又一次回到昨晚的夢中。

起初的時候,好像是時光倒流,張三和妻子親歷的重大時刻都歷歷在目,畫面在一幀一幀的播放,而張三做了旁白,敘述著二人的點點滴滴,讓張三不真實的是,妻子一直沉默,好像是一部無聲電影的演員,這讓他十分的困惑不解。

於是,他就很焦急,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直到他的委屈悔恨交織,變得就像是一個絕望而無助的孩子,在他心目中,一向溫婉的妻子,面帶惋惜和失望地注視著他。

“張三,你是一個很古怪的人。”妻子陌生的表情也透著古怪,張三愣住了,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然後,他試圖解釋,“我,我沒想到會給你留下這樣的印象。其實,我只是......”

妻子怪異的聲調再起,“你總是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大家都覺得你特立獨行嗎?”

“我只是想做我自己而已,我不想標新立異,也不想特立獨行。”張三怯怯的解釋。

“是嗎?”妻子拉長了聲調,冷漠的看著張三,眼神中全是不以為然的嘲諷。

張三很受傷,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他極力的想逃避妻子的怪異的眼神。

“其實,大家都說你很聰明,”妻子緩和了語氣,可是隨後就又變了腔調,“但是聰明和明智並不是一回事。這就像是勇氣和愚蠢也只是一線之隔,而你經常遊走於二者之間,也就經常將他們混淆。”

面對妻子陌生的評價,張三被扎心了,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過往,希望驗證這些都是不正確的,可是,他突然發現,沒有有力的證據可以反駁。

於是,張三只能含糊的解釋,“森林中有兩條道路,我只不過是選擇了走的人少的那條,我希望在那裡可以發現與眾不同的人生。”

終於,他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陌生的妻子,說道:“每個人處事都帶著個性的標籤,就像是我們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步幅行走。我只是不想生活中平靜的絕望之中”

“是的,我想前面我已經說了,你是一個古怪的人。”妻子平淡的說著,語氣卻好像理所當然,“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應該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你生活的這個世界並不虛幻,它一直很真實的存在,而你,只想活在自己的夢想之中,寧願否認事實,也不願意面對真相,那麼真相是你的生活一團糟。”

妻子無情的批判讓張三無地自容,他本能的覺得這些話不真實,也不確切。但是,好像又十分有道理的樣子。

“怎麼不辯解了,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想有意義的活著?希望活得深刻?希望活得體面,活得有尊嚴嗎?”妻子還是在冷嘲熱諷。

“我知道,你在乎這些,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把榮譽和尊嚴像鎧甲一樣穿在身上,可是你換來安全感了嗎?”妻子好像對此嗤之以鼻,“在別人眼中,這些最多都是保護色而已,而對於你而言,它們沉重的能壓垮你,讓你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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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低垂著頭,深彎著腰,像一隻企圖用沙子埋住頭的鴕鳥,而妻子的話恰好讓他感覺到那種被壓扁的感覺。他的後背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他試圖掙扎,反而越陷越深,窒息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不,不,”張三開始反抗,他不想這麼聽下去了,這些傷害的話他一句都不想聽下去,“我受夠了,你不是我的妻子,我們根本就是不同的兩種人,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才是我命運的主宰,絕對不是生活的奴隸,也不是傀儡。我拒絕別人強加在我身上的意志,如果這個世界不能給予我公平,那麼我就創造一個公平的世界。”

張三挺直了腰背,直視著面前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他的目光明亮、神情堅毅,彷彿在說我識破了你的蠱惑,又像是在向整個世界宣戰。

張三走出了祭奠室,雙手捧著妻子的骨灰盒,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眼,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希望,是的,即使這希望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也會如飛蛾撲火,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涅槃。

星星在哪裡都是很亮的。就看你有沒有抬頭去看它們。——《玻璃樽》。朋友們,來看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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