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夫也是嘆息,肅然道,
“陛下,我等確實不能追擊,能夠讓匈奴大軍潰敗已經是意料之外……
如果要追殺他們,我們……還沒有這個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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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徹又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
他不忍啊,也不甘心啊,張良元老以一百多歲之軀解救他們,可是如今!
他劉徹……
竟然解救不了一個張良,甚至眼睜睜的看著張良被匈奴大軍追殺,而幫不上一點的忙!
劉徹悲憤,羞愧,悲慼!
“恥辱!”
“這是朕的恥辱,也是你們的恥辱,更是大漢的恥辱啊!”
劉徹咆孝,怒吼,他指著竇嬰等人的鼻子,厲喝道,
“我大漢,什麼時候,連一個開國元老都保護不了了?!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泱泱大漢嗎?
啊!…!
你們!回答朕!”
劉徹暴怒,眼睛紅的跟想吃人一樣。
竇嬰等人全部沉默,無法回答劉徹的話。
而大漢將士……
尤其是之前,被張良解救的那一批大漢將士,如今看著張良他們撤離的方向,更是泣不成聲了起來!
“張良元老,回家吧……”
“元老啊,是吾等救不了你啊……”
“啊啊啊蒼天何其不公!
元老已經一百多歲,為何要如此對他?!”
“張良元老,我們等你回家……”
張良,危矣啊!
如今潰敗的匈奴大軍依舊是恐怖的存在,可是他們……
死咬著張良不放!
張良元老,他還能,活著回來麼?!
沒有了知道這個答桉,不過所有人眼眸通紅,都不想去想那個不好的結局。
劉徹更是咬牙,悲慼道,
“都給朕等著!
等,張良元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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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發話了,眾人自然只能跟隨他,大漢大軍就在這東郡城開始等待起來。
半個時辰……
五個時辰……
十二個時辰……
兩天,三天……
足足三天半過去了,眼前除了屍體,在於半點痕跡。
連匈奴大軍都已經不見蹤影了!
而張良元老…
包括他的親兵,自然也是無影無蹤,根本從未出現過。
劉徹就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幾歲一樣。
他看著張良撤離的那個方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笑。
“哈哈哈……
朕,自登基天子之位,一直告訴自己,朕要做聖明君!
朕要大漢,所有人豐衣足食,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鰥寡孤獨廢疾者有養也,不受外敵之憂!
而如今呢?!”
劉徹悲慼,聲音格外悲涼,悽慘道,
“張良元老以一百多歲之軀解救朕,解救爾等,解救了大漢危機……
但朕,卻不能救一個先賢,不能救一個百多歲的老人!”
劉徹慘笑,長淚縱橫,哽咽道,“朕,不配為君啊!”
眾人眼眶,全部紅了,紛紛跪在地上,呼道,
“陛下節哀,吾等無用!”
張良,還沒有回來,雖然他們不敢去想,但是誰不知道……
張良,早已經凶多吉少了。
而如今,匈奴大軍潰敗了!
大漢趕走了他們,可是他們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只有竇嬰臉帶著一絲絲笑意,勸慰道,“陛下,能夠潰敗匈奴大軍,已是萬幸跟萬勝了,陛下大可不必如此自責……”
劉徹扭頭看了他一眼。
眼眸中含著長淚,聲音悲涼道,
“潰敗匈奴大軍的是朕嗎,是你們嗎?!
打亂匈奴大軍,奇襲呼延庭鹿的是朕嗎,是你們嗎!
以一己之力誅殺呼延庭鹿的是朕嗎,是你們嗎?!”
劉徹慘笑,道,“都是張良元老做的事情,是他潰敗了匈奴大軍,跟朕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潰敗了匈奴大軍,朕卻不能解救於他,你告訴朕,朕還能無恥的引以為榮嗎?!”
一聲聲質問,發人深省。
大漢眾多將士,包括李七,敢夫,韓安國他們一個個眼眸早已經溼潤了起來,心裡同樣悲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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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他們這一次看似是勝了,但是張良元老卻回不來了……
但他們沒那個臉!
已經沒人能夠給他們準確的答桉了,所有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張良元老……
以一百多歲之軀解救了他們,可是如今他們所不能解救張良!
這是何等悲涼?!
劉徹也是慘笑一聲,失望的看著這些大臣,無力的擺手道,“回去吧,朕累了。”
大軍開拔,返回長安。
兩天之後,劉徹等人返回長安,受到了長安城所有百姓的歡迎高呼。
因為!
在劉徹等人返回之前,就有斥候先一步把戰勝的訊息傳回了長安,而長安城眾人自然是無比興奮。
當劉徹等人率領大軍返回的時候!
百姓們是無比的激動,跟吶喊,各種熱烈歡迎!
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劉徹,李廣,敢夫,韓安國還有眾多的大漢將士等人,臉上並沒有半點開心。
相反……
露出的卻是羞愧!
什麼!
眾人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包括劉徹,一個個眼眸都是通紅的。
沒有人臉上掛著笑容,都是悲慼。
“發生了什麼?!”
“不是說打了勝仗,為何陛下等人這一副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咦,張良元老呢,不是說他堅守武州塞,收服了馬邑城了嗎……”
“對啊,為何沒有看到武州塞張良元老……”
眾人驚疑了起來,全部議論紛紛,覺得古怪。
這段時間以來。
大漢傳奇,漢祖第一謀士,一百多歲老人張良的事蹟,早已經傳到了長安!
所有人都對張良元老欽佩至極!
甚至!
再加上這一次,河東郡大漢大勝之後,眾人都覺得張良元老,應該會跟陛下一起返回長安……
不知道多少人都想目睹,大漢傳奇張良!
然而豈料……
這一次劉徹等人返回,卻沒有看到張良元老,再加上他們臉上一副悲慼與羞愧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
眾人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與此同時,當天下午,劉徹發出了聖旨,通告大漢。
“大漢傳奇,漢祖第一謀士,留侯張良,為大漢之柱石!
率親兵戰匈奴,幾度以身犯險孤軍奮戰,朕心慰之,冊封留侯張良為大將軍,鎮國公,享俸萬石……”
其孫胥李遲,武州塞校尉堅守城池,死戰匈奴,保全武州塞不落敵寇之手,冊封武州塞鎮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