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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六章 得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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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劉妍真的生氣了,劉嬙也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只因為太愛一個人,所在,劉嬙的眼裡,怎麼也是容不得曹襄身邊別的女人。

劉嬙想要達到目的,跟劉妍用硬的是再也得不通了,看來,得改變策略:"皇姊,我們之間,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我對君侯的情分,皇姊也是知道的,皇姊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了我這份心吧!"

"正因為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我幫了你這麼多。若不是在我中間周旋,你如何能光明正大的嫁到平陽侯府?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得學會知足。"劉妍說得再多,也就是一句話,不會離開平陽侯府。

劉嬙吃了閉門羹,就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皇姊的意思是說,不會離開平陽侯府,給我這個機會了?"

劉妍輕輕點了頭,悠閒的喝著茶:"這兒是我的家,你還要我去哪裡?你的平陽侯的夫人,我也是平陽侯的夫人,為何我要為了成全你,離開侯府?你只考慮你自己的處境,可有想過,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是什麼感受?"

劉嬙可從來沒有見劉妍這樣認真而嚴厲的對待自己,心裡也有些發怵了:"我只是太想要,得到君侯的心。"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一個男人的心,要看你自己怎麼做,而不是只會排除異己。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你爭什麼,搶什麼。我甚至為了你,想過要放棄擁有自己的孩子的權力。"

劉妍說的話雖然在理,可在劉嬙看來,劉妍若是一直橫在自己和曹襄之間,還如何能得到曹襄的心呢?

"可是皇姊..."

劉嬙話還沒有開始說,就被劉妍給打斷了:"夠了,做為皇姊,做為平陽侯的夫人,為你所做的這些,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我怎樣,你才能心滿意足?得到君侯的心嗎?人心,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又何況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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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嬙鬆開了握著劉妍的手,看來,是沒有希望了。可是劉嬙也不能在平陽侯府裡坐以待斃,辦法,總是會有的。

劉嬙本就忐忑的心裡,又多了一股子的失落。沉默半響之後,劉嬙起身就要走時,劉妍才開口說話。

"你可知道,我為了你,一直都沒有與君侯圓房。因為我怕你會嫉妒,會傷心。我怕有一天你聽到我有孕的訊息,又會對我投以憤恨目光。我再也不願因為一個男人,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

劉嬙心裡一聲冷笑,卻沒有表達出來:"皇姊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嗎?莫非就不是,為了你心裡的那個人?"

屋裡站著的侍女,都是劉妍身邊的侍女,自然是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可是對於劉妍仍然沒有圓房之事,幾個侍女都異常的驚訝。就連水歆,也不禁顫了顫身子。

劉妍心裡很是氣憤,還從來沒有誰,敢讓劉妍這樣生氣。就是劉徹,也都是次次哄著劉妍,而眼前的劉嬙...

劉妍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案几上,案几上擺放的東西,也因為案几的顫動,而微微顫動。

"我就給你三日,看你能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這三日我會住在宮裡,也不會見君侯。君侯那邊,我自會找個理由去與他說清楚,你不必擔心。"

劉嬙聽了這話,見劉妍心軟了,又奉上了好臉色:"還是皇姊最知道心疼我了,讓皇姊費心了。"

劉妍微微一笑,又說:"不過,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條件的。三日之後,無論你能不能得到君侯的心,我與君侯的事,你不能插手。"

劉嬙的心又開始緊了起來,看著劉妍的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神情。

"怎麼了?都隨了你的意思,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在平陽侯府裡,你我都是平陽侯夫人,我們誰也沒有資格,讓另一個人離開。我做了這樣的讓步,你還要我如何做?"依劉妍的性子,也不是好惹的,只是對於劉嬙,劉妍寬容得太多太多。

劉嬙壓了心裡說不出的不甘,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就依皇姊的意思。"

劉妍走到了劉嬙的身邊,對上劉妍的雙眸:"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

劉妍說完就走了出去,水歆跟在劉妍的身後,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劉妍開口問了句:"君侯在哪裡?"

"君侯...應當還在西院。"

劉妍輕輕點了頭,吩咐了身後的若靈:"若靈,你與昭雪去收拾一些隨身的東西,準備回宮裡去。黛柔,去備馬車。"

"諾。"

劉妍這邊話間才落,曹襄便走了過來,見劉妍的臉色,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公主這是怎麼了?"

劉妍透著笑容,柔和的搖了搖頭:"只是來尋君侯,說些事情。"

"這麼冷的天兒,公主怎麼出來怎麼連個斗篷也不披上,就不怕著涼了嗎?公主想要說什麼?"曹襄見劉妍的身上,連個斗篷也沒有披上,立即取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了劉妍的身上。

每每曹襄對劉妍有這樣溫暖的舉動,劉妍的心裡,都會有一種愧疚感:"君侯,我也好些日子沒有入宮了。我想,回宮裡去住上幾日,好好陪陪母後。嬙兒出嫁了,母後難以心裡也會有些空虛。"

劉嬙才嫁進府裡來,劉妍這就要回宮裡去住,曹襄心裡也不免會懷疑,劉妍這麼做,究竟會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真是為了劉嬙?劉妍這是要,將自己這個夫君,讓給劉嬙:"公主真的是因為想要去陪母后,才要回宮裡去小住嗎?"

"還能有什麼緣由?君侯莫要想那麼多,我只是有些相信父皇母後了。"劉妍看向身邊的曹襄,淡淡的笑容裡,又帶著一絲憂愁。

曹襄也展開了笑顏,隨口問道:"公主要在宮裡住幾日?"

劉妍想了想說:"只是小住,日子不會很長,也就三日的樣子。今日便要入宮去了,君侯還要與嬙兒一起,去汝陰侯府給平陽姑姑請安呢!"

"這就去?公主怎麼這麼著急?"曹襄難免會驚訝。

這一大早的,曹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劉妍會這麼急著去宮裡住。

"早些去宮裡住,我也就能早些回侯府,君侯也能早些見到我了。"劉妍鮮少對曹襄有這麼好的臉色,說這些曖昧得會令人誤會的話。

往往這些甜頭的背後,都會藏著什麼隱情。

劉妍坐在馬車上,水歆在劉妍的身邊問道:"德邑公主也太過分了些,居然把平陽侯看得比多年的阿姊還要重。這算什麼,要趕公主出侯府嗎?公主居然還答應了。"

水歆的憤憤不平,並沒有影響劉妍的心情,只是看向水歆,調侃了幾句:"水歆,我看你平時話也不多,怎麼今日之事,讓我們水歆的反應,這般大啊?"

"水歆只是在為公主抱不平,明明公主才是平陽侯夫人,為了德邑公主能嫁入侯府,做了多少努力,奴婢都是看得到的。德邑公主不知感恩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如此得寸進尺呢!"

水歆原來還不覺得劉嬙有哪裡不好,今日這樣一來,劉嬙在水歆心裡的形象,可真是大打折扣。

劉妍的心思,又哪裡是別人能猜得到的呢!

"你不懂,你看著我是依了德邑公主的意思,她得了什麼便宜似的。可是,我得到的東西,卻是她做再多努力也得不到的。"

水歆帶著幾分好奇問劉妍:"如此一來,公主能得到什麼?"

"我在侯府裡主事這些日子,可從來未薄待、為難過下人吧!可以我知道的,德邑公主對下人,可不如我寬厚大方。今日一事,府裡不多時就會傳開,到時候,府裡的家僮會如何看待德邑公主?"

"再者,無論我因何離開侯府,在外人看來,都會將此事算在德邑公主的頭上,還有君侯和平陽公主知道了此事,定會怪罪於德邑公主。你算算,德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而我,會得到什麼?"

水歆轉念一想,還是劉妍想的周全。如此一來,劉嬙只會落得個排擠劉妍的名聲。而劉妍,雖然做了讓步,卻得到了人心。

"還是公主的招術高明。可若是君侯的心,真被德邑公主給搶了去,可如何是好?"

對於曹襄,劉妍還是很有自信的:"人的情感,不是幾日之間就能輕易建立起來的。雖然我對君侯一直很冷淡,可我看得出來,君侯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況且,我也不在乎他的心在哪裡。既然我不愛他,自然也不會奢求他來愛我。"

透過馬車的窗格,劉妍又看到了未央宮又高又深的牆壁,這鎖住了多少人的自由,鎖住了多少人心的牆壁。

又有多少女人,痴迷的嚮往著這未央宮。這宮裡頭的人想要出來,想要尋求什麼自由。而宮外的人,又想要進去,想要在宮裡佔有一席之地,享受榮華和權力的魅力。

可是,這天底下,無論是在宮裡還是在宮外,又有哪裡才是真正自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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