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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秦始皇是人,他也會犯錯!(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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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衡並沒察覺。

他徑直從胡亥身邊走了過去。

前面全神貫注的針灸,實在耗費心神,前面注意力集中,尚且沒太大的感受,等出了院門,一股疲倦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有些累了。

見秦落衡再次無視自己,胡亥再也壓制不住怒意。

當即厲聲道:

“秦落衡,你給我站住!”

秦落衡眉頭一蹙

回過頭。

狐疑的打量了幾眼胡亥。

一旁。

郭旦見兩人起了衝突,心中暗道不妙,連忙快步上前,朝胡亥行了一禮,隨後解釋道:“胡亥公子,秦史子非是有意怠慢公子,實在是前面治療通武侯過於耗費心神,這才失禮。”

見秦落衡毫無表示,郭旦心中也是大急,連忙用胳膊拐秦落衡一下,示意他趕緊向胡亥道歉。

聞言。

秦落衡微微有些愣神。

這人竟是胡亥?

他好奇打量眼前少年幾眼,但也並沒注視太久,很快就把目光移了回來,朝著胡亥行了一禮。

不卑不亢道:

“胡亥公子還請見諒,前面針灸過於耗費心神,一時間大腦有些失神,非是有意怠慢,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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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公子叫住我所為何事?”

胡亥捏緊了雙拳。

冷聲道:

“並無大事。”

“只是想詢問一下通武侯的情況,父皇有令,你若是沒有救下通武侯,理應被治罪。”

“通武侯現在情況如何?”

“是否甦醒?”

“多久才能身體康復?”

“......”

胡亥問了一連串問題。

秦落衡看著胡亥,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奇怪,他感覺胡亥問的話,多多少少帶點火氣,彷佛是在刻意刁難自己。

不過。

他還是拱手道:

“公子恐怕是記錯了。”

“我只救急。”

“現在通武侯已擺脫生命危險,至於你所問的問題,我卻是回答不了,我只是一名史子,非是正式的醫生,這些問題當由夏太醫令等人來回答,我卻是無可奉告。”

“公子若無事,我便先離開了。”

說完。

秦落衡一拱手。

便直接出了王府大門。

他是真沒心情去搭理胡亥,自己整個人都快累虛脫了,現在只想快點回到居所,好好閉眼休息一下。

他太累了。

“你......”見秦落衡就這麼離開,胡亥更是氣的臉色鐵青。

郭旦面色一滯。

他看了看揚長而去秦落衡,又看了看滿臉不悅的胡亥,心中已經是欲哭無淚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面對的是這種場景。

他若知道,前面就不會過來。

他不敢吐槽胡亥。

也只敢在心裡吐槽秦落衡了。

秦落衡。

你這太放肆了啊。

你再怎麼不適,多少也給點面子,這位可是陛下的幼子,還深受陛下喜愛,你這做的。

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郭旦在心中哀嘆一聲,口中卻振振有詞道:

“這秦落衡實在太過分了。”

“目無尊卑!”

“真以為自己會點醫術,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真是豈有此理。”

然而。

聽到郭旦的呵斥,胡亥臉色更難看了,他感覺郭旦不是在罵秦落衡,反倒是在罵自己目無尊卑。

不由得。

胡亥冷哼一聲,拂袖進到了府中。

郭旦臉皮一抽。

卻是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另一邊。

在車伕的驅車下,秦落衡很快回到了居所,只不過剛走下馬車,他就發現自己的門外,竟還停著一輛馬車。

四周更有不少的侍從護衛。

這是輛駟馬高車。

規格很高。

至少比王府的馬車規格要高。

秦落衡的心咯噔一下。

他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語道:

“不會吧?”

“我不至於這麼倒黴吧?”

“前腳剛救一個王賁,後腳又被人盯上了?”

“這不鬧呢?”

“我這三腳貓級別的救治之法,剛才都差點緊張死,再來一次,我可不一定能再繃得住。”

“急急急!”

一時間。

他甚至都不太敢進屋。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屋。

自己的家,都不敢回,那也太慫了。

咯吱。

屋門開啟。

屋內卻顯得很寂靜。

只有一人。

這人負手而立,身穿一襲黑衣,背對著屋門,高大的身軀卻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霸道和威勢。

見到來人,秦落衡長舒口氣。

長嘆道:

“秦長吏,你可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是哪家的侯爺病危,又想讓我過去醫治呢?”

“呼----”

嬴政轉過身,面色很嚴肅。

問道:

“王賁情況如何?”

秦落衡沒有急著回答,拿其一半匏瓜製成的瓢,從桶裡舀了一大瓢水,咕咕咕的喝了起來。

等解了口乾舌燥。

這才道:

“通武侯只能說暫時解除了生命危險,但他的身體情況和心理情況都不太妙,隨時都可能出事。”

“心病還需心藥醫。”

“通武侯想康復,靠藥石是治不了的,得他自己走出來,不過我個人感覺有點懸。”

秦落衡搖了搖頭。

嬴政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冷聲道:

“王賁不能死。”

“最起碼現在不能死。”

“眼下咸陽流言四起,王翦、蒙武去世,軍心就已有所動搖,若是王賁也隨之離世,軍心恐會更加不穩。”

“近段時間,土地兼併的事,已傳至地方,地方已有動亂苗頭,為了大秦,也為了天下安定,王賁都不能在這時候死。”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我要王賁活著!”

秦落衡苦笑道:

“秦長吏,你這不強人不能而能之嗎?”

“生老病死,這是萬物的歸宿,非人力能抗衡,現在不是我救不救,而是實在救不了,通武侯已心存死志,甚至都可能已經交代了遺言,唯一的救治之法,是通武侯自救。”

“不然......”

“病逝只是時間早晚。”

“再則。”

秦落衡也是一臉汗顏。

苦笑道:

“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只是一個史子,這次能救回通武侯,其實真的是運氣,我以前沒對真人下過針,這次給通武侯下針,還是第一次,若非我前面溫習了一下《黃帝內經》,不然這次都懸。”

“始皇也是。”

“這心也太大了。”

“通武侯這種身份的人,都敢讓一個史子去救治,這是真不怕出事啊,我今天要是手抖一下,通武侯當場就死在榻上了。”

“長吏你可能想不到。”

“等針全部取下,我人其實都在抖。”

說到這。

秦落衡也是一臉後怕。

嬴政面色冰寒。

冷聲道:

“我並不關心這些。”

“我只想知道,王賁怎樣才能不死。”

“軍心不能動,大秦不能亂!”

秦落衡撓了撓頭。

無奈道:

“真沒什麼辦法。”

“軍心動不動搖,不關通武侯的事。”

“通武侯雖為太尉,但立國之後,大秦基本就沒動過兵,如果真的出現軍心不穩,那只可能是大秦出了問題。”

“而大秦亂不亂,問題不在通武侯身上,而在始皇身上。”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天下之所以陷入動盪,根源就在於始皇。”

“準確的說。”

“根源在於大秦的制度。”

“商君留下的法制,只適合用於戰時,現在已經天下一統,再用那一套,實在有些苛刻,甚至過於殘暴不仁了。”

“人心思定。”

“普天下沒有人喜歡打仗。”

“若非真的情非得已,誰又想去刀口舔血?”

“長吏,你把一切問題歸於通武侯,這完全是在本末倒置。”

嬴政冷眼看著秦落衡。

質問道:

“你認為是始皇錯了?”

秦落衡點點頭。

說道:

“是!”

“我一直認為秦始皇是千古一帝。”

“但秦始皇也是人。”

“是人就會犯錯,秦始皇也不例外。”

“正如長吏之前給我講的,朝堂從不缺熘須拍馬之徒,但卻缺亢直之士、缺敢諫之臣。”

“只是真缺嗎?”

“我其實並不太苟同。”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有所惡,下必不為。”

“若是上面不喜,這些亢直之士、敢諫之臣,又有多少真能晉升到朝堂?又有多少能真的面諫到皇帝?朝堂現有的敢諫之臣,皇帝又能聽進去多少?”

“皇帝乃決機天下之人。”

“天下出現問題,決機者理應承擔最大責任,而不是理直氣壯的把問題推到他人身上,若真是下面執行不力,或者陰奉陽違,那自然是下面的問題,若不是,那就該決機者承擔。”

“當年李信伐楚失利,始皇就曾把失利歸於自身。”

“但眼下長吏卻是把天下生亂的事,歸於一個病人身上,長吏不覺得有些過分嗎,我不知這是長吏的心思,還是朝堂的想法,亦或者這是始皇的心思,但這都不應該。”

“我眼中的長吏是一個面冷,但心懷天下之人,但眼下的長吏,卻是冷漠的讓人心寒。”

“至於通武侯的救治之法。”

“沒有!”

“若是長吏執意想要,我只能提供一個玄學思路,就是用喜事來衝衝喜。”

“至於有沒有用,那就看天了。”

“小子語無倫次。”

“冒犯了!”

秦落衡恭敬的朝嬴政行禮。

嬴政鐵青著臉,面色憤怒到極點,他高舉著手掌,很想一巴掌扇下去,可是看到這小子固執堅毅的目光,又實在下不去手,最後只是把怒氣化為了揮袖。

嬴政怒哼一聲,負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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