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熙的異常，李安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現在要他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她只要還想安穩的過活下去，就要乖乖的，不然李安隨時能讓她，還有劉燁死。
數天之後，豐北川終於返回。
“陛下，錦衣衛豐北川求見。”門外傳來劉全的聲音。
李安寫字的動作一停，隨之把奏摺放到一邊，道：“讓他進來。”
話落，御書房大門隨之被推開，就見豐北川風塵僕僕的走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包裹。
“微臣豐北川，叩見陛下。”豐北川把包裹放在身側，叩拜道。
“起來吧。”李安說道，“身上的傷怎麼樣？好了嗎？”
“謝陛下關心，月前便痊癒了。”
李安點頭，隨之起身過來，語氣略帶責怪：“身上就有傷就安心養傷，沒事亂跑什麼？聽說你還是跑去的永州？”
永州那地方真是一個是非之地，之前張淼派人劫鹽是在永州，大宣皇族劫箭矢也是在永州，張淼又招供說張永森也是去的永州。
這地方真是不簡單。
“回陛下，之前微臣尚在養傷之時，陛下曾派其他錦衣衛去永州打探訊息，結果未能建功。”
“所以微臣想著過去親自調查一番，這才前往。”
李安眉毛微挑，說實話現在的錦衣衛裡面人不少了，但豐北川的能力，是讓李安唯一敬佩的人。
“哦？那你可有收穫？”李安問道。
豐北川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是微臣無能，並未調查到大宣餘孽的蹤跡。”
李安稍微有點失望，但也正常，豐北川再厲害也是人，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能做。
“但是……”豐北川忽然又道，“但是微臣在永州，卻發現了另外一件大事。”
李安正色幾分，這傢伙都說是大事，只怕是不簡單，不由問道：“何事？”
豐北川拱手，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身旁的包裹解開。
“陛下請看。”
就見那包裹之中，竟是放著一口小鍋，還有幾根比較粗糙的管道，以及一個竹筒。
在那竹筒一頭，還以布匹矇住，似乎是一個簡單的過濾器。
李安看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回陛下，這些乃是過濾礦鹽的器具。”
被豐北川這麼說，李安頓時想起來，可不就是一套過濾系統嘛。
不過這東西做得比較小，能夠過濾的肯定不多，而且做得比較粗糙。
李安微微皺起眉頭，問道：“這些東西，你哪兒得來的？”
煉製礦鹽的辦法，之前是交給了文荀和姜城望的人負責，他們的人在各地煉製礦鹽補充所需，這些可能是他們用的。
但這東西，豐北川從哪兒來的，不是從文荀他們人的手上偷的吧？
“回陛下，這套器具，乃是從永州一百姓家中找到的。”
“微臣在永州勘察的時候，發現有不少百姓家中都有這些東西，他們拿這些東西悄悄自己煉製礦鹽。”
聽到這裡，李安頓時吃驚不已，看著豐北川。
“你說什麼？！”
這製鹽法一向保密，李安將製鹽法交給文荀和姜城望之後便再沒有說起過，莫非是他們的人洩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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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微臣在發現此事之後，便聯絡當地官府開始搜尋，微臣離開之時，永州已經查出了一百多戶人家在悄悄製造私鹽。”
“恰好萬牧大人也在永州，此事讓他高度重視，目前在由他全權處理此事。”
萬牧，便是那個來替代文荀的人，直打文旭出事之後，他便出來，在各地交接安排工作，至今都沒有回來。
“陛下，此事十分蹊蹺，微臣和萬牧得知此事之後，曾對內部進行過排查，發現此法並非是內部傳出。”
“萬牧說，傳出此法的不是我們的人，這就十分奇怪了。”
“陛下，除了文大人和姜大人的人，還有誰知道這製鹽法？”
李安臉色難看，坐回椅子上仔細回想。
這製鹽法知道的人倒是不多，除了文荀和姜城望的人，那便只剩下方家。
但沒道理啊，玉函關離永州也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是從方家洩露，那理應先在玉函關傳播才對，怎麼會在永州發現？
畢竟除了永州，也沒聽到其他地方有。
而且永州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敏感了，李安甚至都懷疑，這事是不是也和大宣餘孽有關係。
不是文荀姜城望，不是方家，那還能有誰？
想了好一陣，李安才猛然想起來。
當然製鹽的時候，鄭高也在現場，如此說來，他也知道這辦法。
見李安表情有所變化，豐北川便知道他有了線索，不由問道：“陛下，想起來了？是誰？”
李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雖然不能確定，但他的嫌疑無疑最大，便是前御前總管，鄭高。”
鄭高之前被革去了職位，李安心軟沒有要他性命，但也不準他離開京城。
在京城也能支援些許，同時也是為了監視，這老家夥知道皇族太多的事情，李紂他伺候過，李安他也伺候過，直接放出去李安也不放心。
況且，這傢伙是有背叛李安的前科的，嫌疑真的很大。
“劉全，馬上去把鄭高叫過來。”李安朝外面喊道。
只要把鄭高叫過來對峙，有著李安和豐北川在，肯定能問出什麼。
畢竟，鄭高可不是什麼硬骨頭。
劉全直接出發，兩人就暫且在御書房安靜等待。
不久之後，劉全返回，但卻是他孤身一人。
李安看得皺眉，問道：“怎麼就你一個，鄭高呢？”
“回陛下，微臣去了鄭高住的地方，卻沒有看到鄭高。”
“具府裡丫鬟說，鄭高於六日前便離開了，說是要回老家祭祖，最多半個月就能回來。”
李安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忽然一笑。
只是這笑容並不怎麼好看。
六日前，這時間真是巧了，六日前正好是他讓豐北川回來的時候，這邊他剛叫人回來，鄭高就要回老家祭祖？
鄭高，你特麼挺會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