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隊率先換人。”
“換下的隊員是前鋒高風。”
“換上的是老將高紅波。”
聽到孫正萍口中的“老將”，無數上了年紀的球迷為之感嘆。
85年亞青賽奪冠時，包攬全隊五粒進球的高紅波還是一名年近19歲的翩翩少年。
時光荏冉，歲月如梭。
轉眼間，這名曾經的國家隊最佳射手，也到了退役的年齡。
看到高紅波再一次披上國家隊的戰袍，不少老球迷潸然落淚。
這不是矯情，而是一種傳承。
當31歲的高紅波和張曉瑞同框時，球迷們滿眼都是高紅波21歲時的影子。
“爸，高紅波是誰呀？”小榕好奇道。
“高紅波可厲害了！他可是足球職業化之前的國家隊首席射手！”老榕回答。
“那他進攻一定很厲害咯？”小榕一聽就興奮起來。
“應該...是吧！”
看著螢幕中的高紅波，老榕有點不確定他是否能像四年前那樣，為國家隊攻城拔寨。
有人說，職業化為中國足球帶來的是災難。
但對比一下。
意甲35歲的常青樹比比皆是，而在國內，31歲就已經是即將退役的老將。
這就是職業化和非職業化的差別之一。
剛一上場，高紅波就接到了張曉瑞的傳球。
可顯然，他還沒適應場上的節奏。
科威特後衛從側面一個衝撞，就將本不怎麼強壯的高紅波擠開，奪得了球權。
看到這一幕，不少年輕球迷忍不住開始吐槽。
“如果換XX就好了！”
“如果XX在場上，絕對不會這麼輕鬆就丟球！”
“曾教練哪都好，但用人這一塊，著實不能苟同！”
替補席上的前鋒，除了剛剛下場的高風以外，還有李金雨和黎冰。
本以為憑藉自己和曾政的關係，最後一場就算撈不到首發，也能是個替補。
可沒想到的是，曾政竟然派出了老將高紅波。
“哼！曾頭兒還是不信任我！”高傲的李金雨歪著嘴巴，臉上寫滿了不滿。
“大禹，你就消停點吧。這可是十強賽最後一場，曾頭兒當然要穩著踢啊！”隋冬亮在一旁安慰著。
“他不是這場比賽要儘可能的進球嗎？亮子你說，在這方面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是是是，你跑位最好了，你最能撿漏了！”
“切！你還別羨慕！一般人想撿還撿不到呢！”
健力寶這幾名前鋒中，李金雨不是個子最高的，也不是速度最快的，更不是身體最強壯的。
大家每天在一起訓練，腳法也都差不太多。
但為什麼李金雨能成為四小天鵝之一，就是因為他進的球多！
門前嗅覺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即便是在曾政的系統中也很難體現出來。
直到李金雨和曾政的默契度達到80%以上後解鎖了他全部屬性，曾政這才知道李金雨還有個名為“玄學跑位”的被動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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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自己門前嗅覺靈敏，李金雨總是能在對方禁區內抓住機會，一擊得手。
按理說，曾政是最瞭解李金雨的教練，這會兒換他上場再適合不過。
但由於被徵召入隊的高紅波對曾政心存感激，導致其對曾政的信任度大增。
即便相處了不幾天，曾政也能看到高紅波的部分屬性。
其中之一，正是高達LV5的“玄學跑位”。
擁有同樣技能的李金雨，也才不過LV1而已。
就在李金雨繼續發著牢騷時，突然聽到一聲熟悉大喊。
“大禹，你TM給我過來！”
“好嘞，曾頭兒，叫我啥事兒？”
前一秒還抱怨曾政不公，下一秒便瞬間從凳子上彈起，屁顛屁顛地跑到曾政身邊。
“曾頭兒，你叫我？”李金雨搓手滿臉期待。
“別特麼老在椅子上坐著！”曾政順手給了李金雨後腦勺一巴掌，“在場邊好好看著，看看人家是怎麼跑位的！你跟著學著點！”
看誰？
學誰？
李金雨被曾政拍得有些懵逼。
這場上還有比我跑位更好的人嗎？
朝球場上隨意瞥了一眼，李金雨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最特殊的人。
正是老將高紅波！
此刻科威特所有隊員都被高大威勐的宿茂真吸引住火力，身材消瘦的高紅波，卻成為了隱形人。
當人們的目光只知道隨著皮球移動時，高紅波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另外一邊後衛的視野盲區。
除了科威特門將以外，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所以，當看到高紅波迎球擺腿，所有人都勐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臥槽？
高紅波要射了？
砰！
迎著馬明雨的斜傳球，高紅波直接抬起右腿，送出一腳低射。
剛轉頭看到高紅波的科威特門將下意識倒地伸手，卻什麼都沒撈到。
隨著看臺上傳來一聲嘆息，皮球滑門而過。
就連高紅波自己，也都用雙手手指掀起頭髮簾，狠狠地摳了摳頭皮。
“啊呀！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浪費掉了！”
“老高腳頭兒真是不如以往了！”
“唉！歲月不饒人啊！”
球迷們為高紅波的射失扼腕嘆息，但李金雨卻張大了嘴巴，滿臉寫滿了驚訝。
“曾頭兒，他、他好像越位了吧？”
“越沒越位你心裡沒數兒麼？”曾政冷笑了一聲，“是你看得準還是邊裁看得準？邊裁都沒說越位你亂講個什麼？”
李金雨不吱聲了。
作為同等情況的受益者，李金雨當然知道如何卡邊裁視野，什麼時候跑位更加合適。
但他剛剛看得很清楚，高紅波明明是處在越位位置上，怎麼眨眼間就不越了呢？
順著曾政的手，李金雨看到了跟在宿茂真身邊的科威特中後衛。
“剛剛那個人為了防老茂兒，後退了一步。”
李金雨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恍然後，李金雨又好奇起來，“他怎麼知道那後衛會後退呢？如果那後衛不後退不就越位了嗎？”
“所以才讓你好好學著啊！”曾政恨鐵不成鋼地又拍了李金雨的西瓜頭一巴掌。
這一次，李金雨不吱聲了。
他靜靜跟在曾政身邊，看著場上的高紅波在前場左右穿插。
第69分鐘，在曾政的指揮下，張摁華又用最快速度找到了邊路的孫技海，把球分了出去。
接球後的孫技海也沒有猶豫，立刻將球斜傳給中路的李銘。
李銘趟著球，亦步亦趨地越過了中線，小心翼翼將球地向前帶去。
此時宿茂真已經跑到科威特禁區弧頂，另外一邊插上的吳成瑛，也已經在沿著左路狂奔。
張曉瑞跟在李銘身旁從中策應，但李銘這會兒像是沒看到他似的，依舊自己帶著球。
科威特後腰此刻已收縮到位，立刻派出一人，向李銘逼去。
就在這時，場邊的李金雨眼睛一亮。
在他的視野中，跟在宿茂真影子裡跑位的高紅波，勐地一個變向，朝邊路的吳成瑛跑去。
卡在高紅波前的科威特後衛塔拉爾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在看到高紅波變向後，自己也跟著調整了方向。
可當他從另一側轉過頭時，卻並沒有看到高紅波的身影。
“上當了！”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後，塔拉爾立刻將頭扭回，尋找高紅波的身影。
但這一次，他又失算了。
在並不廣闊的視野裡，他同樣沒有發現那道消瘦的身影。
多年踢球經驗告訴他，必須儘快找到這名消失的中國隊員。
所以塔拉爾用最快的速度又一次扭頭，再一次充滿期待地看向邊路。
但在那裡，除了高速插上的吳成瑛，以及早就靠過去的邊後衛隊友，依舊是什麼人都沒看到。
這下子，塔拉爾慌了。
自己一個扭頭，那個乾瘦的中國球員就隱身了不成？
塔拉爾後知後覺，迅速回轉過身體，背對著自家底線。
在完全開闊的視野中，他終於找到了尋覓已久的身影。
只不過此刻高紅波已經早早地橫向移動，跑到了禁區另外一邊。
在禁區右側狹小的範圍內，中國隊竟然形成了2打1的局面！
“傳球，空了！”不止是曾政，就連其它助教也在場邊大喊。
李銘當機立斷，右腳一推，將皮球準確無誤地推到高紅波的斜前方。
幾乎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空位。
高紅波面對同樣緊張的門將，沒有絲毫猶豫，再一次抬起了右腿。
“李銘斜傳！”
“找到禁區裡的高紅波！”
“高紅波把球傳到中路！”
孫正萍的聲音，讓許多球迷倍感意外。
除了宿茂真。
整整一個多小時，科威特球員一直在防金頭老茂的頭球。
但這一次，高紅波卻傳了一個腳下。
面對如此舒適的傳球，宿茂真直接掄起一腳，狠狠揍向皮球。
彭！
唰！！！
科威特門將哈立德撲救不及，只能再次目送皮球入網。
嗶！！！
隨著哨聲響起，梅開二度的金頭老茂第一時間衝上前，將給他助攻的高紅波高高暴起。
“高哥，這球傳的漂亮！！！”
球場邊，李金雨雙眸頻閃。
高紅波在那一刻左右擺動的飄忽跑位，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