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專家也看完了論文，並向弗雷曼投來詢問的眼神。
如果作為純粹的化學專家，這篇論文的論述充分，資料詳實，他們可以判斷這個發現是真實的。
但作為有國籍的化學專家，他們又多麼希望這個發現不是真實的。
一種新的植物促生長素的發現，能不能獲得諾貝爾獎他們不敢斷定，但它能在學術界引起多大的震動，他們心裡一清二楚。
可問題偏偏就出在作者的身份上。
腳註那行字中間的華夏.漢西省，像是扎在他們眼中的一根刺，深深作痛。
弗雷曼沒說話，精緻的金絲邊眼鏡裡透出一絲憂慮。
作為全球頂級期刊的主編，他知道這篇論文的學術意義絕對非同凡響。
它不僅僅是一個發現，還關乎到後續對這個發現的繼續研究，關乎到它能帶科研人員的啟發和可能產生的巨大經濟價值。
比如說人工合成後將它施灑給鹽鹼地區的農作物。
同時，他也明白如果這片論文首發，將有可能把Sse在學術期刊界的地位再往前推一步。
可正是因為如此，作為一個醜國人的他又猶豫了。
搞了一輩子學術研究的他，見證了太多太多讓全球震驚的技術從醜國被發現，被研發，最後造福於世界人民。
在他看來，現在全世界人民能過上現代生活，都全是醜國科學家的功勞。他們站在世界科研的巔峰，理應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尊重。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科研能力能和醜國相比，也不允許於醜國相比。
當然，面對三位開著影片的外場專家，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可現在，一位華夏國的大學生，竟然突然發表了這麼一個足以震驚化學界的新發現。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心裡很猶豫，這篇論文到底要不要在Sse上發表。
“你們怎麼看？”弗雷曼看向另外六位專家。
“不可否認，這篇論文表示的礦物質運轉素，確實意義重大，但我有個疑問，就是它的真實性。”一位毆洲專家率先發言。
“你是說需要更詳細的實驗資料和分析資料？”弗雷曼眼神銳利地看向他。
“我剛好是做這方面研究的，拿到更詳細的資料，才方便辯別真偽。”
另一位毆洲專家道：“我贊同瑪德博士的意見，華夏人最擅長作假，他們的假產品現在全毆洲都是。”
弗雷德笑了笑，道：“我們醜國的國家化學實驗室技術實力更強一些，要複核實驗，也應該是由我們來做。”
影片裡的兩位毆洲專家尷尬地笑了笑，不再發話。
兩家都想要到詳細資料，各自私下的想法不言自明。
即便他們不強行佔有這個全球首次發現的名頭，也想要提前佔據這方面的研究進展。
而詳細的實驗資料就是他們想要爭奪的物件。
“涉及技術秘密的資料，論文作者可以有權不提供。”坐在後面的皮特舉手，小聲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弗雷曼看都沒看他一眼，道：“我們現在是在質疑他論文的真實性。”
“那我應該這麼回覆他？”皮特問。
弗雷曼澹澹道：“隨便在論文裡找幾個表述性語法錯誤，再提出幾個關於資料的問題，最後讓他把論文的所有資料全都發過來。”
“可...要是他不同意，怎麼辦？”皮特又問。
弗雷曼冷笑一聲，道：“不同意？呵，一篇Sse的論文，可以讓他們華夏人在國內評上研究員職稱，你說他會不會同意？”
他身邊的另一位專家也笑道：“華夏國一年投1000篇Sse，能發表10篇都算要感謝上帝了，放心吧，作者能收到你的回信，都會開心一個月的。”
“告訴他兩天之內提供，不然永不錄用。”
說完這句，弗雷曼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去上廁所。
咖啡喝了尿真多。
......
第二天早上，正在宿舍電腦上查閱資料的陳誠，突然看見右下角彈出一個小視窗。
“Sse投稿郵箱的回信？這麼快嗎？拒稿也沒這麼快吧？”
帶著疑惑，他點開了郵件。
在用系統閱讀翻譯後，他被回信內容給整迷惑了。
“語法錯誤就語法錯誤，為什麼要讓我提供詳細實驗資料？”
“再說了，系統翻譯的，會有錯誤嗎？”
誰都可以不相信，不能不相信系統。
陳誠當場斷定這裡面有貓膩。
“請貴刊告知，對論文何處的實驗資料或結論有疑問，麻煩明確標註，方便我有針對性地給出解答。
全套實驗資料是我研究的技術機密，恕我不能提供。”
他把這句話翻譯後，回覆郵件過去。
拿著陳誠回覆的郵件，皮特一路小跑到弗雷曼的辦公室，趁他下班之前，把郵件內容告訴了他。
“what？！華夏國人怎麼都是倔脾氣！”
弗雷曼有些生氣，主要原因是陳誠沒有立即提供實驗資料，反而來信質問理由。
“他只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理由。”皮特解釋道。
“讓他提供數據還要什麼理由！”
一個華夏國的研究人員，有什麼資格來向他這位堂堂Sse主編要理由？
弗雷曼覺得他沒有享受到高高在上，被人無限尊重的快感。
於是他很憤怒。
“pite，把郵件轉發給我，我要親自給他發一封郵件！”
不到二十分鍾後，陳誠電腦的郵件彈窗再次彈出。
“我是Sse主編弗雷曼，鑑於上次某位華夏國人論文作假，請你提供全套實驗資料，以便我們複核論文的真實性。”
看完這份郵件，陳誠馬上反應過來，這理由太過牽強，恐怕他們要全套實驗資料另有他用。
雖然能在Sse上發表論文是莫大的榮耀，況且現在還是在跟主編直接交流，但陳誠此時頭腦非常清楚。
全套實驗資料堅決不能給！
“請給我一個真實的理由，不然我將轉投Natrue。”陳誠回覆了這句話。
“如果你撤稿，從今以後Sse將用不錄用你的所有論文！另外，我也認識Natrue的審稿編輯。”
輸入這句話的弗雷曼輕蔑地笑了笑。
只要我說不讓你過稿，可能全球就沒幾家期刊能讓你過稿了。
弗雷曼得意地準備關上電腦。
華夏人不都是逆來順受慣了嗎？
嚇唬嚇唬他們就會服軟的。
突然，他的電腦屏幕一亮，閃出一句簡短的回信。
“撤稿，這篇論文我不投了！”
看著這句話，弗雷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