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才坐下吃了幾口飯,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這是系統的BUG,每次大批量聲望值瞬間到來的時候,就會有輕微的‘腦震盪’。
這次震動得比上次厲害多了。於是他端著飯回到實驗室裡間。
他邊嚼飯邊調出系統,然後整個人都懵了。
一串數字現實在半透明螢幕上,而且還在不停的增長。
1萬...10萬...20萬...50萬!
還沒停!數字還在不停翻滾。
70萬!
90!
100萬!
陳誠用手捂住心臟,因為他感覺它跳得太厲害,有可能會突然蹦出來。
一個多小時候,聲望值最終停在了128萬5千。
這....是從哪兒來的?
難道是因為超級脲酶微生物被廣泛報道,一下子就有上百萬人對我崇敬,然後貢獻了聲望值?
聯想到剛才的那些“震驚系列”新聞,陳誠覺得應該就是這樣了。
這個數量,也就是說全省接近十分之一的人,都對他的所作所為是讚賞的。
除去老人和小孩,這個比例已經不低了。總不能奢望被每個人認同,那是不現實的。
看著這麼長的一串數字,陳誠覺得有點上頭。
這得能做多少次實驗啊!
他恍忽覺得自己中了特等獎彩票一樣,手裡握著無盡的財富。
是實現農業強國的財富。
又把聲望值重新數了幾遍,確認它們不是假的,並且不會突然消失後,陳誠才心滿意足地退出了系統。
桌邊的飯菜早都涼了,但他哪裡還有心情吃飯,簡直都想迫不及待開始實驗了。
王凱看見臉上洋溢著微笑的陳誠從裡間走出來,疑惑地問:“老陳,這麼開心,你在裡面幹啥了?”
陳誠挑眉道:“幹了一件讓我無比愉悅的事情。”
王凱走過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陳,你需要找個女朋友了。”
“滾。”
“好噠。”
兩人正在閒聊,丁濤從顯微鏡前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陳誠。
“怎麼了?”陳誠連忙問。
不會是在大豆苗的根莖切片上發現什麼異常了吧?
“老陳,你快來看,這事兒很神奇!”
聽丁濤說得這麼神秘,陳誠連忙把腦袋湊到顯微鏡前。
在顯微鏡下,大豆幼苗的根莖外觀被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像鱗片一樣的表皮和偶爾一個圓圓的氣孔。
沒到一分鐘,陳誠就發現了丁濤沒說出來的“異常”——在另外的一個切片上,他發現了大豆苗根莖上的一些隆起的小包。
“這是什麼?”陳誠皺了皺眉。
“我認為是根瘤,但不是很確定。因為按理說這麼小的大豆幼苗,應該還不能與根瘤菌形成共生。”丁濤道。
陳誠抬起頭,想了想,道:“換電子顯微鏡再看看!”
丁濤馬上行動,將切片載玻片移動到電子顯微鏡下。
一般來說,觀察植物組織,光學顯微鏡就夠用了。
光學顯微鏡使用可見光作為光源,聚焦鏡使用光學學鏡片,光鏡一般最大能放大到2000x,常用於觀察樣品表面微細結構。
而電子顯微鏡則使用電磁透鏡,利用高能短波長電子束代替可見光。電子顯微鏡放大倍數則可高達數十萬倍,可觀察晶體結構、微細組織、化學組成、電子分佈情況等。
現在他用上電子顯微鏡,就是要觀察剛才看到的根莖上的微小隆起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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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實驗室這臺電子顯微鏡是EVO18系列,算得上是高階型號。
雖然舊了點,但當時也是趙峰咬著牙給陳誠配的。
丁濤開啟防塵罩,開啟顯微鏡電源,同時開啟了旁邊的顯示器。
高階電子顯微鏡都配有專門的顯示器以及操作器,只需要把樣品放入載物艙裡,人可以在外面用操作器控制顯微鏡鏡頭的距離和方位。
十分方便。
隨著陳誠的細微操作,顯示器上的影象逐漸清晰起來。
丁濤和唐強被影象上的奇異現象吸引,長長地伸出腦袋。就連學渣王凱,也跟著圍攏了過來。
陳誠停下操作,讓影象靜止在最清晰的位置。
“看,這明顯是一堆細胞聚集在一起的,從外形上來看,像是根瘤菌細胞。”陳誠指著影象是的灰色細胞團,對幾人道。
丁濤也不用他吩咐,立馬在旁邊電腦上搜尋出了根瘤菌細胞的圖片。
仔細一對比,果然細胞結構十分相似,陳誠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根瘤菌細胞。
為什麼說幾乎,因為那一團細胞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其他細胞結構,但又明顯不是大豆的根莖細胞。
他皺眉盯著那個細胞,突然抬手在自己的後腦勺上一拍。
王凱驚呼:“老陳,輕一點,可別把你這天才腦袋給拍壞了!”
陳誠不理會他的打趣,對丁濤道:“這些細胞不就是超級脲酶微生物嘛!”
“是嗎?!”
丁濤和唐強擠到顯示器旁,歪著頭仔細觀察起來。
他們從來沒見過超級脲酶微生物的細胞結構。
陳誠則開始思考起這個奇特現象的原因。
一般來說,根瘤菌侵入寄主根內,刺激根部皮層和中柱鞘的某些細胞,引起這些細胞的強烈生長,使根的區域性膨大形成根瘤;根瘤菌在根內定居,植物供給根瘤菌以礦物養料和能源。
根瘤菌能固定大氣中遊離氮氣,為植物提供氮素養料,與大豆苗呈現出一種共生現象。
而現在超級脲酶微生物也出現在了大豆苗根莖的根瘤之中,和根瘤菌攪和在了一起。
陳誠感覺它們形成了另外一種微妙的共生關係,所以才會讓大豆幼苗的根莖很早就發育出根瘤。
根瘤發育得越早,肯定對大豆的成長越有利,這是母庸置疑的。
正在他思考之際,一個人探頭探腦地走了實驗室。
“誒!你不是周院士的專職司機嗎?”王凱認出他來,驚訝道。
“對,對,我是周院士的司機,小李。”
那人滿臉堆笑著向陳誠走了過來,並從腋下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陳誠老師,這是周院士讓我務必要親手交給你的。”
陳誠遲疑地接過信封,看見正中間一行字。
“漢西省農業大學,農業技術班陳誠,收。”
他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這年頭誰還寫信啊?
當他的眼神看向落款人那欄後,渾身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袁農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