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臺中心！
早已陷入一片混亂。
“還是失敗了嗎？”
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如果說第一次減速傘開啟失敗，或許是巧合，但連續兩次都打不開，那真的是出故障了！
嘭！
羅歷一拳砸在桌子上，雙眼通紅。
凌霄是他帶的兵，後者出現這種狀況，他心情可想而知。
徐青鐵青著臉，拽緊拳頭，骨節微微發白。
“剛剛是怎麼檢查的？減速傘故障這麼大的事，居然遺漏了！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地勤師！”
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時候。
再次迫降失敗。
凌霄唯一的選擇，就是跳傘棄機！
這是保護飛行員的最終選擇。
唉……
王冠宇暗暗一嘆，輕聲道：“看來，只能選擇棄機了！但他要求再降一次，顯然是有顧慮，我們還得說服他。”
聞言，徐青點點頭：“我知道，讓他放棄考驗，得做一點心理工作才行。”
本來就是。
好好的考驗第一！
結果，因為減速傘故障，導致考驗失敗，這誰能甘心？
凌霄此刻的心情，徐青非常瞭解。
但考驗重要？
還是命重要？
這道選擇題傻子也會判斷，可偏偏，身為當事人，凌霄難以跨過心頭的那一道坎。
可不棄機，還有別的選擇嗎？
徐青微微一嘆，拿起通訊器問道：“凌霄，飛機油量還剩多少？”
“最多十五分鍾！”凌霄沉聲道。
徐青臉色更凝重。
十五分鍾！
這個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不能再拖了！
他毫不遲疑，當即下令道：“現在，我要求你立刻飛往山嶺地帶，準備棄機跳傘！這是命令，也是任務！”
命令和任務，是給凌霄安上緊箍咒，約束著他，必須按照規定完成。
不是讓你選。
這是任務，是軍令。
沒有商量的餘地！
凌霄沉默了。
他知道，在第二次迫降失敗後，自己只能如此去做。
可棄機跳傘，意味著放棄考驗啊！
真的要這樣嗎？
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
不甘心落選五代計劃！
瑪德……
凌霄懊惱的一拳砸在操控臺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夢想，又要再一次夭折嗎！？
上輩子，已經歷過這樣的痛苦，現在還要再經歷一次嗎？
如果只是一次普通任務，到這時候，凌霄不會再堅持，一定會遵守命令棄機。
可偏偏，這個任務並不普通，關係到他能否加入五代計劃。
五代飛行員！
殲20威龍戰機！
這是多少飛行員遙不可及的夢想。
如今，在他觸手可及時，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做夢？
來部隊這些天，所有的努力，全付之東流？！
放棄……是不可能的！！
凌霄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熊熊的光焰。
不！我一定有辦法，一定可以……讓飛機降落下來！！！
“對，除了棄機，還有別的辦法，只是我還沒想到而已……”
凌霄眼芒閃動，忽然，心頭蹦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這個想法一冒出，就像長在他的心頭一樣，再無法熄滅。
這時，頻道內再度傳來徐青的聲音：“凌霄，做好準備，我現在讓羅歷上去，引導你完成棄機跳傘，我們在機場，等你平安歸來！”
話畢，他扭頭對羅歷吩咐：“羅歷，快去！凌霄少一根汗毛，我拿你試問！”
“是！”
羅歷敬禮，就要轉身離開。
然而，通訊頻道內凌霄平靜開口：“首長，先等等！我想到一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
“哦？”
徐青挑了挑眉：“快說！”
這種情況下，任何一種可行方案，都是給凌霄平添一張保護符。
他不會不講理。
“是！”
凌霄話音，在緊張之餘隱隱透著一抹興奮：“減速傘的作用，是在剎車系統之外給飛機再裝上第二道減速裝置，保證飛機滑出跑道之前停下！”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跑道足夠長，我們緊靠剎車制動，就使得飛機停下來呢？”
嗯？
眾人齊齊一怔。
這個道理，他們自然都懂。
之前，凌霄連續兩次迫降失敗，就是因為機場跑道不夠長。
他說的這個，理論上自然成立。
可跑道總長度是定量，無法增加，這又如何實現呢？
“首長，我想問問，機場附近有沒有一條筆直的高速公路？有機場跑道一樣的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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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高速公路？！
塔臺內眾人，先是一陣疑惑。
飛機迫降，和高速公路有什麼關係？
可緊接著，他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心頭猛地一跳！
難道，他是想……
天吶！
這太瘋狂了吧！！？
“我想在高速公路上迫降！”
果然，凌霄下句話一出，全場倒抽冷氣。
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
一架飛機，在高速公路上迫降？
這想法還真是……瘋狂大膽！天馬行空啊！！！
不過，一旦失敗，後果也很難預料，這小子是真敢拿命去賭啊！
“不行！”徐青想也沒想就否決。
他沉聲道：“你這是在胡鬧！高速公路上沒有任何參照物，現在又是夜裡，視野受阻，貿然迫降的風險性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高速路上沒有塔臺指引。
塔臺作用，是為了聯絡戰機，飛機降落機場會接收到塔臺的無線電訊號對接，輔助完成降落。
這是每一架飛機降落過程中必備，正因為有塔臺指引，飛機才能安全落地。
高速公路確實夠長，但沒塔臺，就是盲人摸象。
是方是圓、是扁是長都不知道。
這黑燈瞎火的，高速公路又沒燈光，從高空看下去，方向都摸不著，還如何降落？
徐青拒絕，是出於他的考慮，他不瞭解凌霄，一切從安全出發。
但凌霄依然固執堅持：“首長，我知道很危險，但棄機跳傘就沒危險嗎？現在，油量剩餘不多了，這是最後的機會，請您同意！”
話音一落，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徐青。
的確！
如凌霄所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他必須完成考驗。
飛機降落在機場，和降落在高速公路，同樣是降落地面，也不算違規。
那他還算是完成了考驗！
可是……
真有這麼簡單？
飛機迫降高速公路，從來沒聽說過，除非在戰爭時期，沒人會願意嘗試。
因為，這不是單純用“危險”兩個字能形容的！
沒有塔臺，沒有參照物，黑夜，無光，成功迫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沉默了半晌。
就在凌霄焦急以為，徐青仍然不同意的時候，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終於開口道：“五分鐘，我來聯絡交通大隊，給你清理出一段適合降落的高速公路。”
“你……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