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出現的同時，劉玉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個冷漠無情的人，但是這些年和陽明教會的打交道太多，下意識的已經認為即使不認識的那些弟子，也是自己的盟友。
看著那些年輕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在大蛇的衝撞和撕咬之下，死無全屍，血霧不斷爆發，慘叫聲此起彼伏。
而硃砂和汗青聲嘶力竭的戰鬥，卻是連大蛇們的鱗甲和皮膚都無法攻破。
一種絕望的氣氛不斷蔓延著。
饒是道心堅固如同劉玉，心也是顫了顫，彷佛要崩碎一般。因為道心波動，他的無心局也出現了一絲波瀾，這導致一些遊蛇也開始鑽入了無心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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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玉很快反映了過來，隨意揮手，便是用精神力量將那些蛇抹殺。然後倒抽一口冷氣，讓心情平復下來。
“劉先生，覺得如何？這種血肉橫飛的場景，可是人間美景。”女人尖銳譏諷的聲音響起。
劉玉的表情此時此刻卻已經完全消失，像是完全沒有之前的波動過一樣。
“裝得倒是冷靜，如你這般冷血的人，原來也擁有人族那般噁心瑣碎的情緒，真是讓我有些失望啊。”女人繼續嘲諷。
劉玉冷笑了一聲。
“你將這些幻境給我來看，有什麼意義？”劉玉一語道破天機。
女人並不意外，說道：“這的確是幻境。但是他們既然已經入了幻境，難道你覺得能夠輕易看破麼？如果不能看破，下場依然那是死路一條，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劉玉，你越矩掌控陽明教會，這才多久，你就讓陽明教會死了上千人。今日更是幾百人在這裡殞命。你覺得陸陽銘要是知道了，會如何想？”
女人問道。
劉玉冷哼一聲，“無趣無聊，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即使他們死了，也不會白死。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為他們復仇，這樣也未嘗不可。”
“好一個劉玉，果然是天生的梟雄。只可惜，不論如何，你心中已經有了漣漪。你我精通幻術，應該明白，既然有了漣漪，就有了缺陷。你覺得你接下來還能夠撐多久？”
女人說話結束的時候，劉玉製造的無心局果然是裂開了一道縫隙，一股極其強大的精神力量滲透進來，如同開啟了一條通道。
接著，越來越多的遊蛇從那條被打通的通道裡面鑽了進來。
劉玉瞥了一眼，表情依然沒有什麼波動。但是內心。
卻在竊喜。
因為他大概已經知道了對方對付汗青和硃砂用的是什麼幻術，而根據劉玉的推演，汗青和硃砂是有很大可能可以看破幻境的。
不然剛才的鏡花水月對劉玉來說毫無意義。
而和他作對的這個女子，幻術的確了得，但是卻有些太不瞭解人類了。
比如剛才劉玉的所有情緒波動，甚至是心境產生的瑕疵，其實都是主動暴露出來的。他需要等到女子的出手。
女子果然出手了。
不過依然只是試探而已。
所以劉玉沒有露出任何異常，只是作出一副試圖平復心境，然後消滅那些遊蛇的舉動。
而他自然也是很輕鬆的解決了那些問題。
這樣才能夠讓對手更加確信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圓滿。
果然，當劉玉剛剛抹殺了那些遊蛇的時候，無心局故意釋放出來的一個缺口處，更加巨大的精神力量暴動了起來。
“吼。”
精神力量太過強大，以至於如同妖獸在嘶吼一樣，勐然的從那個缺口之中鑽入了其中。劉玉並沒有率先出手，而是查探著那股精神力量。
當誕出一靈，或者是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後，尤其是精神類術法的修士或者古神；其精神力量和本體同樣重要。也就是，一部分的精神力量，可以理解為施法者的本體。
而劉玉需要判斷的是，那貿然闖入無心局之中的精神力量，有沒有對方的本源。
裝作漫不經心的用神識掃過之後，劉玉心中一動，微笑道，“來了就別走了。”
當狂暴精神力量湧入無心局之中的時候，之前的裂縫瞬間關閉，原本心境的裂縫，此時卻是癒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嗯？”
女子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卻不再是陰陽怪氣，而是充滿了驚訝。
“原來是這樣，人族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啊。”
那一團精神力量融合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只不過看起來有些半透明，像是幽靈一般。
果然如此。
劉玉心道，面前這女子的虛影，其實便是女子本體的一部分。如果能夠斬殺或者磨滅，對那施法者來說絕對是重要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