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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香港，領主書房。
渾身上下，修復一新的眼鏡和皮筋被機器侍女領進了進來。
除了眼鏡換了個新眼球，皮筋換了個新幸福線之外，那些個皮外傷根本不算一回事。分分鐘治癒。
正如先前所，來新香港，如果第一天沒死掉，那就不用再死掉了。
見到端坐在書桌後的吳塵，眼鏡和皮筋有一種宛如隔世的錯覺。曾幾何時，被三大戰團聯名通緝的喪家之……
“大人。”眼鏡和皮筋撲通跪倒在地。
“都起來吧。”吳塵目光平靜的伸手一指，“坐。”
“謝大人。”眼鏡和皮筋站起來又鞠一躬，這才筆挺的坐到吳塵的對面。
“吧，我能為你們做什麼？”吳塵直接道。
“大人，感謝您拯救了……我們。”話時，眼鏡還是忍不住哽咽。這應該是真情流露。起來，兩人之所以一路走到今天，正是因為被‘隱者戰士愛麗絲’燃了野望的篝火啊。
“還想做首領嗎？”吳塵笑問。
“想！”眼鏡重重的頭：“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真心話？”吳塵反問。
“真心話。”眼鏡勇敢的與吳塵對視：“一開始沒覺得什麼，那次跟大人幹了一仗才知道……然後，等我們返回庇護所，跟著我們的那些兄弟寧願被發配到異常艱險的末日世界，也不願意出賣我們……我知道我不是好人，但我也…我也……”
吳塵理解了：“不想報仇了？”
“大人，實話不想。”眼鏡平靜的搖了搖頭：“我和老大，其實沒有什麼感情，單純從利益角度考慮，我們誰也不欠。”
“你呢？”吳塵看向皮筋。
“也不太想。”皮筋有些緊張的道：“其實。對於男女的那些事我以前也不是很在意。眼鏡不嫌棄我就夠了，再，現在又換了個新的……”
吳塵了頭：“那好。吧，你們想要什麼？”
“大人。因為您的強勢崛起，五戰盟已日落西山，全然不復往日的氣象。然而許多精英玩家卻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雖論資源要比大人麾下的玩家差很多，但就現階段來，經驗還是能彌補裝備的差距的。”
“你想招募他們？”眼鏡的想法。不出吳塵的預料。
“沒錯，只要大人能給我們……”到緊要處，眼鏡下意識的吸了口氣：“給我們和蝶舞類似的資源，我們就能為您招募一支強軍！”
“新香港的體系你們看見了，很嚴格但也很公平。我無法給你們和蝶舞同等的待遇。畢竟，你們曾經是敵人。”
“我明白。”眼鏡鄭重的頭。
“我不需要你們像我的戰士那樣誓死效忠。正如你發現了人性之美一樣，只要你也去熱愛給予你一切美好的這片土地，那就夠了。”
“謝大人。”經歷過大起大落的眼鏡，究竟領悟到了什麼，吳塵無需知曉。
只要知道他領悟了就夠了。
著。吳塵開出了早已擬好的條件：“我給你們組建一支玩家先遣團的所有許可權。你們明白先遣的含義嗎？”
“炮灰。”眼鏡平靜的開口。
“沒錯，幹的都是炮灰的活。”吳塵笑道：“雖然主世界可以允許你們復活，但死亡一樣會很疼。”
“明白。”吳塵的條件等同於打臉，但眼鏡和皮筋卻由衷的感激。
因為從此以後，他們有主了。或者，有靠山了。
“這是主合約，類似的模板會直接將規則層層巢狀，傳遞給次級合約。你們看清楚，籤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兩份一模一樣的全息合同，被吳塵展示在兩人面前。
眼鏡和皮筋依次看過。毫無遲疑的燒錄上了自己的手印。
兩份合約旋即被零認可並存入時間線。
隨著時間的流動，這份合約開始發揮效力。
“參見主人。”兩人立刻換了稱呼，再次下跪行禮。
“好了，去海底基地找白皇后。她會安排好一切。你們現有的駐地也會被保留，新香港的各種資源都會根據你們的貢獻而逐次開放。”
“是，主人。”
目送皮筋和眼鏡並肩離去，吳塵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
“親愛的是為他們而感到解脫？”一直就在書房裡的恩娜伊從角落裡飛出。
“都是玩家，逼不得已，我也不想和他們過不去。”
“眼鏡和皮筋的組合。我還真的很期待呢。”恩娜伊笑道。
“我也是。”吳塵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窗外蔚藍的天空。
未知星域，不停滴答著粘液的漆黑通道忽被一束‘火把’照亮。等火把的主人走到近處，才發現原來是從主人胸膛裡發出的光亮。胸口一個巨大圓形透明窟窿的闖入者，正是離開地球的驚破天。
“該死！”當火光照出一個新鮮的刻印時，驚破天憤怒的咒罵。這個他隨手刻下的印記，就是為了標註曾經走過的道路。顯然，他在迷宮般的通道裡迷路了。
“我該怎麼做？不，威震天該怎麼做！”驚破天用力的拍打著腦袋，想記起威震天透過蚊子傳遞給他的破碎的記憶。
“破壞中毀滅，毀滅中重生……”似乎想到什麼的驚破天，猛然挺起胸膛，衝漆黑的洞穴狠狠的轟出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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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管道瞬間被能量炮的火焰啟用，放射狀的耀斑和刻線順著漆黑的洞穴一路向深處蔓延，為驚破天指明了正確的方向。
“……戰鬥永不停歇，直到一切都歸於最初的……虛無！”驚破天怒吼著變形成塞星戰機，追逐著耀斑和刻線，呼嘯著向深處掠去。
耀斑越閃越快，刻線越走越急。
好幾次驚破天不得不臨空變形，用後背重重撞向洞壁強行轉彎，才堪堪跟上耀斑的腳步。
“不，不，不！”耀斑和刻線陡然加速，整個洞穴都跟著一同化為流光，再也追不上的驚破天絕望的咆哮。
然而，當流光陡然減速，變成一片白熾，反應不及的驚破天一頭撞入！
白熾陡然褪色，變成了無邊無際的耀黑。黑色開始沉澱，上層是絕望的灰，下層是無盡的暗。
而完全喪失了對身體控制力的驚破天，正懸停在灰與暗的交界。
黑色的火舌，漸漸從暗面升起，不停躥升中陡然扭曲，變成了一個個恐怖的滴答著黑色粘液的觸手，貪婪的纏上驚破天的身體。並一路纏繞著遊走到他的額前，化作一條長長的魔舌，從下而上，不停舔舐著他的臉頰。
雖然驚破天噁心無比，卻只能任由黑色的魔舌一遍遍的舔在自己的臉頰。
“哦……我嘗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應該是……威震天。”剩下的觸手在灰濛濛的空間裡組成個黝黑的魔影。原來魔影正用舔舐的方法，辨識著闖入者的身份。
驚破天重重的甩臉，擊退還想再舔的魔舌，憤而開口：“不，我是驚破天！”
“呵呵……”被他甩臉擊退的魔舌又舔向他的胸膛，並深入了那個醜陋而巨大的窟窿。“你失去了火種。”
“對，我失去了火種！該死，但我還活著，活著！”
“轉生？有意思。”黑魔影似乎發現了一件有趣的玩具，把驚破天當成大白兔奶糖舔了個遍，這才意猶未盡的縮回舌頭：“不出預料的失敗。你還有你愚蠢的主人，竟然被幾個毛茸茸的靈長類擊敗。真是太失敗。”
“擊敗我的是擎天柱！他擁有領導模組！是他殺了墮落金剛！”驚破天怒聲抗辯。
“領導模組……”似乎想起了某段遙遠的記憶，黑魔影痛苦的顫慄，跟著猛然睜開雙眼！從黑色漩渦中陡然射出兩道強光，擊打在驚破天胸前的破洞！
“啊啊啊……”毀滅之力瞬間充斥胸膛，銀色的身軀被遊走的黑色觸手寸寸撕裂，這些黑色的觸手彷彿黑色的血脈，穿行在驚破天的四肢百骸，將他拽向了黑暗和毀滅的深淵。
當最後的黑色觸手填滿驚破天胸前的破洞，一個恐怖魔眼陡然睜開！
“吼”
“去吧，把毀滅和黑暗傳遍世界！”
米國，南本德市，峰科技。
山姆猛然從噩夢中驚醒。直到熟悉的場景啟用暴走的神經，並傳遞給記憶，山姆才發覺自己正身處現實中的世界。
“總裁，您去休息吧。”名叫內莉?康納的女科學家正和眾多的科學家一起，沒日沒夜的翻閱並刪除著雲腦內儲存的那些無關緊要的山姆過往的記憶。
“不，內莉。”山姆捏了捏眉心，用力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每一段清除的記憶，我都要再檢閱一遍。”
“明白。大約有100t的記憶，已經標註出來，請您檢閱。”內莉笑道。
“好的，內莉。”山姆戴上神經元頭盔，準備連線自己的雲腦，進入這段自己曾經的記憶。
所謂的‘檢閱’，並不是像看電影或者看監控影片那樣，作為一個看戲的旁觀者。而是要將自己代入這段記憶，就彷彿將這段記憶變成虛擬現實中的情景一般，切身處地的去感受、去體會這段記憶。
如此，才能做出基於‘人性’的判斷。
山姆如此疲憊的原因，是因為這些被標註容量高達100t的記憶與他的感情經歷有關。
每個人都有一段青澀卻刻骨銘心的經歷叫，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