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來回過後,張天佑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不論他怎麼躲閃,楊欽都會很快的再次近身,高密度的動作讓他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了。
反觀楊欽,還是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動作還是那麼流暢,呼吸也絲毫沒有亂。
她明明有好幾個能夠擊倒自己的機會,卻沒有出手,張天佑才不信是她因為失誤而錯過了那些機會。
她是故意的,她在戲耍著自己,就像一隻貓戲耍著牆角的老鼠。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張天佑心想,“必須拉開距離,尋找其他機會。”
他沒有過多的精力觀察身邊的環境,但是餘光還是掃到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柳煜。
張天佑很生氣,這明明是我和你的矛盾好不好,你讓一個女人幫你出頭算是怎麼回事,你以為是個女人我就會手下留情嗎——那你倒是別找這麼強的女人來啊!
他覺得柳煜就這麼在一旁看熱鬧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打算把他也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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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對柳煜基本是言聽計從,柳煜就是她的禁臠,只要控制住了柳煜,她就會投鼠忌器,不敢再對自己動手。
至於柳煜會不會也像楊欽那樣其實也有著恐怖的身手——這個之後再考慮,走一步看一步。
右腳用力蹬地,張天佑飛快地向著柳煜衝去,他要在楊欽攔截下自己之前將柳煜控制住,為了這次機會,之前他不斷閃避的動作已經慢慢地往著柳煜的方向靠近了。
看著自己離柳煜越來越近張天佑覺得自己勝利有望——那只是他自己這麼覺得而已。
楊欽那如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張天佑和柳煜兩人之間,飛起一腳直接將衝過來的張天佑擊倒在地。
張天佑痛地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他再次確定了之前楊欽只是在玩他,她的速度竟然還能夠提升這麼多!
這麼年輕,卻有著這麼恐怖的身手,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楊欽走了過去,將張天佑踩在腳下,刀鋒就側在他的脖子邊上,微微下壓就能割破他的喉嚨。
柳煜走了過來,看著狼狽不堪的張天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笑著問道:“現在老實了?”
“老實了。”張天佑看上去一點都沒有被羞辱的覺悟,同樣笑著回答道。
“早點老實多好,我也不想就這麼隨隨便便和人起衝突的。”柳煜起身走向其他幾人身邊,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剛跨出幾步,一道黑影突然從一旁的樹叢中躥了出來,將柳煜撲倒在地。
黑影的速度極快,快到連楊欽都沒來得及反應。
“柳煜!”秦雨著急地喊道。
定睛看去,柳煜已經被推到較遠的地方,襲擊者整個人都從背後纏在了柳煜身上,雙腿夾在柳煜的腰部,雙手死死地鎖住了柳煜的頭部。
裸絞,柔術中實用性相當高的一種招數。
楊欽不敢離開張天佑身邊,厲聲問道:“你是誰?”
“放開張公子。”襲擊者說道,聲音略有些低沉,但還是可以分辨得出是個女聲。
女人?柳煜感受著自己背後接觸到的柔軟,正式確定了襲擊者的性別。
“大家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唔!”
柳煜剛想說話,襲擊者鎖住他喉嚨的手臂就開始收緊,令他幾乎無法呼吸,同時也壓住了頸動脈,血液無法很好地流動,頭部開始充血。
他試著掰開鎖住他喉嚨的那只手臂,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給了柳煜一點教訓後,襲擊者才放鬆了一點手臂,又說道:“放開張公子。”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楊欽反問道。
“因為我手裡有人質在。”
“我手裡也有人質在。”楊欽說道,將刀向下壓了壓,在張天佑的脖子上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說道:“我現在也告訴你,你再不放開他,這傢伙就沒命了。”
“那你可以試試。”襲擊者毫不在乎地說道,同時也再次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我只是被僱傭來保護張公子的,犯不著為了他豁出性命。說實話,我敵不過你,所以只能採用這種手法讓你妥協,我已經盡力了,活了,他幸,死了,他命。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你要殺就殺吧,不過作為代價,我也會殺了我手裡這個傢伙,這樣交差時也好有個交代。”
楊欽瞄了一眼自己腳下的張天佑。
張天佑笑呵呵地說道:“我確實聽我爸說過,他僱了一個人暗中保護我的安全,只是沒想到是個女的,聲音還蠻好聽的,就是不知道長得漂不漂亮——能不能讓我換個姿勢,我這個角度看不到她。”
啪。
楊欽用刀背砸了一下張天佑的腦袋。
她有點頭痛了,同樣是手裡握著人質,那家夥似乎可以不在乎張天佑的死活,但自己能夠不在乎柳煜的死活嗎?
顯然是不能的,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講,自己都不可能將柳煜棄之不顧。
她又想起那那句自己曾經和柳煜說過的話:“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在我面前死去的。”
咦,好像其實並沒有說出口?算了,管他呢。
柳煜拍了拍勒緊自己脖子的手臂,示意讓她放鬆一點。
如願以償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他說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就這麼輕易地放人,那就要談條件了,看看雙方都有什麼能夠讓對方放人的理由,或者有什麼能夠說服對方乖乖被解決掉的理由。我先說,那只小白鼠一直在找我茬,這次把我的隊友拐走了,下次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我覺得還是在這裡直接把他解決了比較好。”
聽到柳煜這麼說的張天佑急忙喊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從來沒想過找你的茬啊,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這很過分嗎?找你交朋友的都是來找茬的嗎?”
“閉嘴!”楊欽又用刀背敲了一下張天佑的腦袋。
張天佑再次抗議道:“為什麼我要閉嘴,憑什麼他能說話我就得閉嘴,他是人質我也是人質啊,為什麼同樣是人質我們的待遇差別就這麼大啊。你看他剛剛說話時有捱打嗎,為什麼我一說話你就要打我啊。”
“因為你說的都是廢話。”楊欽毫不留情地用刀背再次砸了下去。
襲擊者也裝作沒看到這一幕,大概她也對自己這位保護目標滿口廢話的行為感到無語了吧。
“那我就說些不是廢話的吧。”張天佑清了清嗓子,說道:“柳煜,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父親是基地的高層,是這個病毒的開發總監吧?”
“對,你是告訴過我這回事,我也告訴過你那對我沒吸引力,因為我媽是整個基地的管理人,地位可比你爸高多了。”
“姑且不論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不過即使我爸的地位沒你媽高,但是想要刁難一下一個底層的人員,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說對吧?”
“……你什麼意思?”柳煜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
“我的意思就是,我爸雖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插手實驗,但對於基地的工作人員,他還是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的——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週日的時候我閒著沒事跟蹤了你整整一天。”
“……”
柳煜明白了張天佑的意思,這傢伙已經知道自己和許嘉璐關係不淺了,如果自己有什麼事情不遂著他的意,他就會去他爸那裡打小報告,然後拿許嘉璐開刀。
關於許嘉璐,這丫頭也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自己,比如她是如何進入到這個基地工作的,她原先是什麼職位的,為什麼又降級到了底層人員等等。柳煜問過,但許嘉璐不願意說,他也無可奈何。
心中權衡著利弊,柳煜說道:“我們小孩子的遊戲,叫上大人來幫忙就不好了吧?”
張天佑說道:“我一直覺得,有資源卻出於幼稚的自尊心而不去利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行為。我是基地高層人員的兒子,這個身份足夠為我解決很多困難,如果我不去好好利用,豈不是太浪費了麼?如果換了是你,你會自己解決,還是好好地合理利用這個方便到了極點的身份?”
柳煜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也會仗著這個身份飛揚跋扈的吧,雖然也不一定會做得很過分,但放著不用確實太蠢了。
“難道你不覺得在戰鬥中將無辜的人卷進來是一件很卑鄙無恥的事情麼?不過你確實說服我了——楊欽,放開他吧。”
“你確定?”楊欽問道。
“確定。”柳煜想了想,又說道:“不過你要是還覺得不解氣的話,揍他幾下後在放開他也行。”
說完後,他又有些不放心地對挾持著自己的襲擊者說道:“我已經說好要放了他了,不會傷他性命,揍幾下應該沒問題吧?”
襲擊者懶得理他。
楊欽沒有將腳從張天佑胸口挪開,反而舉起了刀。
“喂喂,你想幹嗎?”張天佑著急地說道:“他不是都叫你放開我了嗎,你還想做什麼,難道你想鑽文字漏洞之後說他只讓我放開沒說要放開一個活人還是一具屍體——啊呀!”
楊欽絲毫不理會滿口廢話的張天佑,一刀斬了下去,嚇得張天佑閉緊了眼睛。
唰!
張天佑只聽到刀劃破空氣的聲音,仔細感受了一下,腦袋似乎還長在脖子上。
難道她的刀法已經快到我被割了腦袋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了?是不是現在還粘附在一起,我等會兒微微一動,腦袋就會從脖子上掉下去了?電影中經常出現這種鏡頭呢。
這時,他聽到楊欽說道:“行了,起來吧。”
張天佑心想我才不起來呢,你當我傻啊,起來我就死了。
楊欽見張天佑遲遲不起身,用力在他腰部踢了一腳。
“誒喲誒喲。”張天佑吃痛,一個打滾就坐了起來,抱怨道:“你又幹嗎——啊,完了完了,我的腦袋,我要死了……”
“你在胡扯什麼呢?”楊欽說道,將一個東西甩到了張天佑的臉上。
“唔,我沒死?”張天佑呆呆地說道,他拿起那個被甩到自己臉上的東西一看,是一撮毛髮,上面還有個熟悉的髮圈——是他一直梳在背後的馬尾。
“割發代首。”楊欽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天佑,冷聲道:“記住,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下次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你就沒有頭髮能夠代替你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