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李末藉著說話的機會，打量了她一下。她的確長得很漂亮，也很有氣質。今天的著裝很特殊，雖是一身淡妝，卻顯得那麼的雍容華貴。如果不是有了那麼多事故，和這樣一位美女老闆共進晚餐，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李先生很幽默噢。”沈若冰莞爾一笑。
“幽默談不上，說吧，找我有什麼事。”這時，酒和菜都已經送上來，李末開門見山地道。
“好吧，既然李先生這麼坦誠，我就不繞彎子了。”她似乎還想繼續談點什麼，經李末這麼一問，只好作罷，“我想請你參與我們這個工程項目的建設，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不可能。”李末回答得很乾脆，很痛快，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她聽了並沒有意外，而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李末：“為什麼？”
“因為按照正常的工程項目來說，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李末毫不客氣地道。
“可是還沒有進入正常的施工階段，我們之間應該有合作的必要。”沈若冰分辨說。
“當然，你可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在施工階段，我們公司應該配合貴公司直至施工完畢，而我只是說我該做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李末強調了一下。
“這些我都知道，可你是這個作品的主創人員，或者說是獨立完成這個作品的。”沈若冰糾正他。
“沈董事長，你又理解錯了，在我們公司，或者說，在這個行業，沒有哪一個作品是由哪一個人獨立來完成的，這個設計的創作，我們有一個專業的創作團隊，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其它後續的事情，公司會交給其他的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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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貴公司是要派你參與施工建設的。”她依舊笑盈盈地著看著李末。
“我沒有答應。”李末的回答更痛快。他想到了與李遠方的談話，以及李遠方直到現在還沒有給他臺階下，心中不免有氣。
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為什麼，李先生不希望與我們合作？”
“不，按照原來公司的慣例，我是不參與後續建設的。”李末還不想把辭職的事情說出來。
“這個我知道，你是公司的主力嘛。如果我們真誠地邀請您呢。”
“沒什麼必要吧，我有我的原則。”
“李先生可能是因為待遇的原因吧，這些我們都為你考慮好了，你在這一兩年中所參與作品設計應該得的獎金，我們會給你補償的，而且，只能比你現在公司的高。另外，如果你一直參與我們之間的合作，你在公司拿薪水的同時，我們還會按照貴公司的薪水，再付給你，這樣，你就等於是拿雙份工資的了。”那女的一字一句地勸解起李末來。
她說這些，在公司的時候，李遠方都已經給李末說過了。雖然條件很優厚，但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的吸引力，一想到要離開北京，在清北市那個地方工作兩年，他是完全不情願的。
李末打斷了她的話：“沈董事長，這並不是因為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她盯了一句。
“坦白地講，我不想跟你們合作。”李末毫不忌諱地道了一句。李末發現求人和被求絕對是兩個概念，從見到這女的，臉上的笑就從來沒有褪過，李末想要讓她嚐嚐一下受到打擊是什麼滋味。
“是麼，李先生，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除。”她有些尷尬，呆了一下，說。
“我們的誤會什麼時間解除過？”李末重重地說。
從和她見面談關於剽竊的事，到通電話，她一直以來都是以一種威脅的口吻在和他談話的。說實在的，李末的心裡很反感，他雖然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仍咽不下這口氣。從顧澤成口裡，知道她採用非正規手段拿到了這個工程，他對她的印象更加的壞透了。
她咬了咬嘴，說：“可是李先生在某些方面，確實有做得不妥之處。”
“有什麼不妥之處，你是說那設計，即使是我看到了你們的，但那也不能叫偷竊，最多只能借鑑而已。”塵埃落定，李末已經無所謂。
“您可能忘了，有句話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於一個設計高手而言，洩露自己的作品無異於把自己逼向死亡的邊緣。”
“我不是什麼高手，隨你怎麼想吧，沒作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李末看了她一眼，低下頭，自己飲了一口酒。說這話時，他並沒有多少底氣。
“你怎麼能說你沒作虧心事呢？”她聽了李末的話，忽然一反常態，稍稍有些激動，搞得李末有些莫名其妙。
“我做什麼虧心事了？”李末反問道。
她盯著李末的眼睛：“你自己做什麼了你不知道？”
“設計的事我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你自己願怎麼想就怎麼想，不過，現在還不都是一樣，你最終也是透過不正當手段拿到了工程了嗎？”李末對她的眼神感覺到有些不悅，便也氣哼哼地道。
她說自己在偷竊，那她呢，拿到這個工程就正常嗎？顧澤成為了這個專案花費了多麼大的心血，結果還是被她強迫掉了。
“我說的不是作品。”她似乎有些慍怒。
“我談的也不是作品。”李末迎怒而上。
“他現在只是個局外人。”沈若冰指的他當然是顧澤成。
“我現在也是個局外人，宏遠建築公司招投標的結束，我與這個作品也就結束了。”李末搶白她道。
他不能再任由她輕描淡寫地對自己所做事情搪塞，想徹底結束她的幻想。
“我指的即不是作品，也不是工程。”沈若冰再次重申。
“那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李末扭了扭臉。
“你別裝糊塗，你說，那晚上，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她突然紅了臉，玉牙緊咬地道。
又來了，在李末的印象中，她已經提到第二次了，上次，她潑了李末一臉的咖啡，看來，今天形勢又不太妙。李末看著她桌前的一杯酒，開始有些打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