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際和林可然走後，李末想了想，給沈若冰打了個電話。
“怎麼，近來不太舒服？”李末關心地問。
他們之間雖然已經是戀人，但因為各自的工作，很少聚在一起，只是偶而偷閒的時候，不時地在微信上聊天。考察回來後，這是李末為數不多的給她打的電話。
“不舒服。”李末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沈若冰才接起來。
“哪不舒服？”李末問。
“哪都不舒服。”沈若冰道。
“怎麼，你還真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這就過去。”李末有些急。
“算了，都是你鬧的。”沈若冰很氣惱地懟了他一句。
“我，我怎麼？”李末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近來，他與沈若冰也沒發生什麼衝突啊。
“都怨你，沒事兒去什麼井岡山杜鵑山，那個時候，我就開始不舒服了。”沈若冰怨道。
“噢，原來是水土不服。”李末笑著說：“你這小姐的身子，也太嬌貴了，這都快半個月了，還沒緩過來？”
“緩你個大頭。”沈若冰恨恨地想掛電話：“懶得理你，我掛了。”
“先別掛，先別掛，有個事，我和你商量一下。”李末趕緊說：“過幾天，我要去省裡，看望看望陳省長，你想一起同行嗎？”
“不去，我正難受著呢。”沈若冰立即拒絕。
“我想，你還是去吧，從清北到省裡，也就兩三個小時的路程，不會累的。”李末勸道：“這次去省裡，一是看望一個老領導，二來嘛，我想讓他在杜鵑山旅遊區幫幫忙。”
“我看你是打著看望老首長的愰子辦私事。”沈若冰譏諷他。
“看望不也是私事嗎？”李末打趣道。
“你還真讓我去啊。”沈若冰真的有點不情願。
“我們清北市兩大企業家共同開發杜鵑山，力度對於老省長來說，可能要更大點。”李末道出了他真實的想法。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算了，陪著你吧。”沈若冰說完，真的摞了電話。
李末放下電話，他想找蘭如雪，去親水灣項目區看看。
正如蘭如雪所說，這一兩年，他對房地產市場的確有些懈怠。他最開始從事建築設計，企業興起又在房地產，但隨著企業越做越大，倒對房地產忽然沒了多少興趣。有時候，他也在問自己這是為什麼。
蘭如雪說的親水灣地塊，的確有投資的潛力，他想把它爭取下來，這也是對中凌和宏遠兩家建築公司未來兩年可持續發展提供保障。
他還沒有出門，陳宇便推門走了進來。
“給你彙報個事兒。”陳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李末看到他越來越臃腫的體格，笑道：“你也該減減肥了，多運動運動，再這麼發展下去，還不得橫著走了？”
陳宇道：“沒辦法，我也想抽出時間鍛鍊鍛鍊，可時間不允許啊，你這個董事長，就象周扒皮一樣，榨得我一點時間也沒有。”
“純粹一派胡言，早晨別睡懶覺，早起一小時，就夠鍛鍊的。”李末看了他一眼。
“一天累個臭死，早晨再不讓我多睡一會兒，我又不是鐵人。”陳宇自不相讓，針鋒相對。
“對了，你的網絡設備生產線準備得怎麼樣了？”李末不再玩笑，問陳宇。
“我正要給你彙報這事，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你剪綵呢。”陳宇立即說。
“準備定在什麼時間？”李末問。
“下週二。”陳宇說。
李末看了看手錶，說：“這恐怕不行，下周一，我要去省裡，估計當天回不來。”
陳宇問：“去省裡做什麼？”
李末道：“看看陳省長，順便瞭解一下開發杜鵑山旅遊區的事情。”
陳宇不滿地說：“你這是一切以生態產業優先唄。”
李末道：“說什麼呢，不是時間趕巧了嗎，你的那個科技生產廠開業再改一下時間，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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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說：“怎麼改，這個日子，我是找人查好的。”
李末笑笑：“怎麼，你還信這個？”
陳宇道：“信不信的，圖個吉利吧。”
李末想了想，說：“這樣，我參加不參加無所謂，科技企業，都由你一手操辦，我也就是出席一下而已，你代替我就可以。”
“那怎麼行，沒有你出席，員工們怎麼看我，說明集團對這個專案不重視。”陳宇道：“既然你真的抽不出時間，那我只好忍痛再改一改時間嘍。”
“你就不怕不吉利？”
“好日子有的是。”陳宇哈哈一笑。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李末忽然問：“高鐵站智慧監控系統那個專案，你運作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陳宇聽到李末問起，嘆了口氣：“高鐵專案，本身就由國有企業控股建設，象我們這樣的民營企業，根本插不進去手。”
“這並不是理由，它的進站綜合樓，我們宏遠建設公司不是也有參與建設嗎？”李末強調。
“建築是建築，只要給了設計圖紙，哪家建築企業都能建設。而且，國有企業很希望把建築方面交給本地企業來做。”陳宇道：“可站內的高科技智慧控制系統就不一樣，象我們這樣的企業，怎麼能插得進去？”
“智慧控制系統，我們當然沒這個能力，監控系統總會有吧？”李末反問：“據我瞭解，這個監控系統，少說也得幾千萬，我們本地企業建設，並負責運維，我想，對於謀求良好的售後服務來說，這也是高鐵公司樂於所見的。”
“道理雖是如此，可競爭的對手太多，我們並不佔有優勢。”陳宇說。
“怎麼不佔優勢？我們與北京高科技網絡設備生產廠商建設的生產線，馬上就要投入運營，這對於我們來說，自己的網絡設備，價格優勢太明顯了。”李末道：“至少在價格方面，我們就先勝一籌。”
“你總是在打價格戰，把利潤置於不顧。”陳宇嘆道：“這些年，不管是科技產品，還是房地產，我們損失多少？”
“薄利多銷嘛，你就沒有嚐到甜頭？”李末反問：“我們何以從一無所有，拿到第一個大專案？”
“是，我們是因此收穫不小，但是，目前所有的企業都已經走入正軌，我總是覺得，再在價格上取勝，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陳宇道。
“聽我的，沒錯。”李末笑道。
李末並不是不想企業獲取更大的利潤，他只是對利潤的爭取有所保留，對於一些動輒翻倍的投資專案，他總是覺得不太靠譜，不太真實。合理的利潤點，是他做企業的原則。
他因此而受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