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笑著說：“不提她了，一旦說多了，萬一漏了嘴，惹你不高興。”
“你怎麼知道我會不高興，老同學看你傍上了大款，應該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蘭如雪抿了一口酒，略帶醋意地道。
“這個詞用得太不雅，什麼叫傍上大款。”李末笑道：“好像我是吃軟飯的。”
“不是麼，你那麼替她賣命。”沈若冰知道李末來清北市的原因。
“沒辦法，拿著人家的工資，不得不低頭。”李末慘淡地一笑。
蘭如雪說：“她給你的待遇是不低，小心為她賣命別把自己也賣了。”
“謝謝提醒，說實在的，我也是衝著她的待遇來到的清北市，而且，這裡面牽扯的事和人太多，最起碼，北京公司那邊我就交待不了。”李末認真地說。
“你打算常留清北，還是回北京？”蘭如雪忽然問。
“等做完青巒山和九曲河這個專案，我就撤出來。”李末的語氣很堅定。
“撒謊，做完這兩個專案，還會有其它專案，比如說你現在的清北二中和市政府電子政務建設項目吧，況且，你現在已經是一家公司的法人。”蘭如雪一臉的不信任。
……，聽她說完，李末一時無語。不能否定，又不能承認。
“其實，她給你投資，條件是必須讓你當法人，最終的目的是想把你拴在清北。”蘭如雪一本正經地分析。
對於她的這個分析，李末真的不知道是對是錯。
“沈若冰雖然表現看上去很威風，其實她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她們集團內部很亂，有肖曼麗的存在，她就不能一帆風順。”
聽了她的話，李末有些不理由，道：“他們集團內部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以目前情況看，她還不是肖曼麗的對手，上道兒太晚。”蘭如雪不以為然地說。
“怎麼，你是說華宇集團其實是肖曼麗在掌權？”
“當然，沈若冰雖然是董事長，但整個集團大部分都是肖曼麗的人。”
呃。李末輕輕地點了點頭。但他仍然不太想承認，從進入華宇集團這些時間來看，肖曼麗權力的確很大，但幾次事件最終的決定權還是落在沈若冰那兒。
蘭如雪看著李末說：“以後記住，和肖曼麗這種人共事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我和她沒什麼太多的接觸，再說，我只是一個搞技術的，誰掌權與我沒有關係。”
“那可不一定，我看沈若冰就盯上你了，你還這麼為她賣命，歡道不怕得罪肖曼麗？”蘭如雪鄭重其事地勸他。
“我哪裡在為她賣命，只是幹好我的工作罷了。”李末繼續辯解。
“不是為她賣命，桂秋園的規劃、會展中心的設計？”蘭如雪撇了一下小嘴。
沒想到，她居然什麼都知道。桂秋園當然就不必說，會展中心的設計，李末和沈若冰去上海，他原來以為估計連華宇集團的人都不知道去做什麼，而她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是怎麼知道的？”李末小心奕奕地問。
“這點小事還瞞得了我，在清北市這個圈子裡，本身就沒有什麼秘密，哪家企業什麼樣，發生什麼事兒，用不了兩個月，便傳得沸沸揚揚。”蘭如雪一字一句地道。
“哦。”李末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蘭如雪聽罷，得意地仰了仰俏臉，道：“被我說中了吧，你還敢說不是在為她賣命。”
“我也是沒有辦法，你說，大家供事一回，她讓我幫一點點忙，我能一口拒絕嗎？”李末一臉地無辜。
這時，蘭如雪盯著李末，慢條絲理地說：“是一點點忙呢？
“怎麼不是？”
“肖曼麗讓你修改會展中心規劃的事有吧？”
“嗯，她倒是有那個意思。”李末大吃一驚，這事她也知道，於是作出一副驚訝狀。他現在是徹底的承認了她說的清北建築圈子無秘密的論調。這件事，他確信只有沈若冰、肖曼麗和顧澤成三個人知道。
“你修改了？”
“沒有。”
“所以，你想了個辦法。”蘭如雪看著李末，笑吟吟地道。
李末一時無語。
“你這人撒不了慌，你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蘭如雪露出一副滿意的神態，繼續說：“其實，早已經被人看出來了。”
“唉，我就不是那撒謊的料兒。”李末嘆道：“你的意思是說肖曼麗已經知道？”
“那當然。”蘭如雪高興地說：“你的這個拙劣的辦法，肖曼麗沒有深究，對吧？”
“嗯。”李末點了點頭。
“如果換作別人，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蘭如雪繼續說。
“為什麼？”
“她目前時機還不成熟，沒必要和沈若冰撕破臉兒，有些忌憚。”
“忌憚什麼？”
“忌憚你和陳市長的關係。”
“不，不。”李末連連擺了擺手，說：“大家可能誤解了，我和陳市長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只不過挺認可我的規劃的。”
“你想的太簡單。”蘭如雪說：“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領導身邊的人，一舉一動，大家都看在眼裡，陳市長當眾誇獎或者認可你多次，別人能不多想嗎？”
李末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在陳市長的眼裡，別人就看的那麼重？
“所以，這些林林總總的情況說明……”
“說明什麼？”李末接茬問。
“說明有兩種可能，第一，她對你有點那個……”
“不可能，不可能，高攀不上，我有什麼優點。”李末知道她說的那個是什麼意思，急切地辯白。因為著急，把剛剛因為說沈若冰看不起他而惹得蘭如雪不高興的那個茬兒給忘了。
這次蘭如雪聽了李末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意思：“那倒不一定，不過，如果真的不是，那只有第二種可能，她想利用你這方面的優勢，打幾個漂亮的翻身仗，在集團樹立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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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您太抬舉我。”
“有沒有的沈若冰知道，肖曼麗知道，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麼？”李末疑惑地問。
“當然是你和陳市長的關係啦。”蘭如雪說：“肖曼麗之所以現在還不敢對你如何如何，她主要也是忌憚這件事兒。”
李末默默地聽著。
蘭如雪繼續說：“依我看，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