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李末發現陳宇沒有回來，躺在床上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後，繼續開始工作。他要把清北二中的規劃重新梳理一下，以便在明天的會議上有個思想準備。
規劃圖還沒有翻到一半，李末接到一個電話，居然是夏青青打來的。
“到北京了？”夏青青問。
“嗯。”李末好生奇怪，她怎麼知道的這麼快。
“在賓館吧？”
“在的，剛從公司回來。”
“哪家賓館，我就在方圓公司附近。”夏青青問。
“斜對面有個快捷酒店。”李末說。
“好的，我這就過去。”夏青青說完，掛了電話。
李末放下電話後，趕緊收拾了一下檔案資料和房間，不到一刻鍾，就聽到有敲門聲。
李末開啟房門，夏青青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眼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色抹胸裙，精緻的花邊襯出白皙的雙腿，修長挺拔，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來。長長的一秀髮像一條黑色的瀑布，上面一頂粉色的遮陽帽。身穿白色吊帶裙，吊帶裙上有一粒一粒的紅色小點，下襬還有一圈**，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外衣，淡雅的手上提了一個淡粉色的包包。
這種裝束，儼然一成熟的公關職業女性，李末印象裡很少見。
“來了。”李末笑了笑。
“嗯。”夏青青微微點了點頭，輕步進入房間，髮絲劃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淡淡的餘香。
李末把她讓到沙發上，開始沏茶倒水。夏青青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忙乎。
“賓館簡單了點，沒有菊花茶。”李末知道她喜歡喝。
“沒關係的，現在已經習慣了各種茶。”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又一個月沒見，現在一直在北京？”李末問。
“從清北回來後，一直就沒去過，中間到其它地方出了兩趟差。”夏青青端起茶，輕輕地汲了一口。
“沒打算再回去？”
“沒，公司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意圖。”
“你們公司中途中止合作，的確太突兀。”李末仍替蘭如雪抱不平。
“你的確挺關心她的。”夏青青立即體味到了什麼，看了他一眼。
李末並不避諱，說：“要說關心，也是有一點的，畢竟大家是同學。”
“可我也有我的難處。”夏青青見李末承認，稍顯不快，“公司的成本收不回來，是要追責的。”
“不，我不是在說你，是指你們的公司。”李末解釋。
“這有什麼兩樣呢，在你的眼裡，我是清北方面的負責人，一切的訊息傳言都因我而起。”夏青青也為自己辯解。
李末發現，事情在向著另一個方面發展，於是便說：“我們不談這些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回北京的？”
“剛剛在方圓公司談了些業務，聽李總說你回來的，就過來看看。”
“呃，你們現在和方圓公司的業務還很多？”
“有一些，畢竟都是做建築方面的，近半年期間，合作過那麼一兩次。”
李末點點頭，算起來，再有兩個月，他從北京已經走了近一年。這一年裡，不論是從公司的員工，還是業務，都發生了變化。上午去公司的時候，就發現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原來的看圖員張思聰，已經做到設計一部副主管的位置。
夏青青看到李末有些沉默，忽然問：“聽說，你又在做清北二中的規劃？”
李末不想瞞她，說：“嗯，公司原來的意圖，我到清北市，並不全是駐場，有些專案，要求我參與。”
“這次，一定又很有把握。”
“真的沒什麼把握。”李末說：“校園規劃，說起來還是第一次，以前根據公司的業務情況，景觀做得比較多。”
“你手裡有資源。”夏青青提醒他。
李末感覺，她和李遠方基本上是一個套路，或許，在商言商，總會使人自然而然地向那方面去想。
“沒有什麼資源，即使有，這麼多年，你也瞭解我的性格，並不會用。”李末想起沒分開時，她時常嘮叨自己的話。
“也該變一變了。”夏青青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能變，我就不至於此。”李末自嘲地道。
李末覺得，自從他們清北再次見面起，她總是在重複著這些話，這或許也是她離開他的真正原因，既然不能改變，只有選擇放棄。
一個人改變另一個人很困難，自己要改變自己則更加困難。
“清北二中投資大約多少？”夏青青問。
“不清楚，總得在億元以上吧。”李末籠統地說。
“據我所知，政府先應該有個投資概算，限定最高投資限額，然後規劃設計，做投資預算，再進行招投標。”夏青青繼續問。
這個投資限額，李末當然清楚，政府在做可行性研究報告時，是有資金概算的，但是，這涉及到一些工作秘密和職業紀律，雖然這些秘密在現實操作中已經不是秘密，但他不想從他這裡流出。
正當他無法回答她提出這個問題時，電話忽然響了，是陳宇打來的。
“哥們，今天晚上有個應酬，我就不回去了。”陳宇在那邊道。
“你還真不回來了？”李末笑著問，同時看了一眼夏青青。
“必須的。”陳宇的聲音有點陰陽怪氣。
“兩便吧。”李末囑咐他：“少喝點，別喝完酒什麼都往外倒。”
“李總放心，此陳宇已經不是彼陳宇了。”
放下電話，夏青青正怔怔地看著他：“這次不是你一個人回來的？”
“陳宇，你知道的，他和我一起來的。”
“知道，以前大家不是經常見面麼。”夏青青問，“他來北京做什麼？”
“要談一個專案。”
“他叫你李總，難道，你們在一起合作？”夏青青不解地問。
李末的手機聲音很大，又距離不遠，他估計夏青青已經聽到了電話裡的內容，就沒有再瞞她，說：“他開了個公司，非要讓我當法人，我是沒辦法。”
夏青青眼睛一亮，說：“開公司？這麼快你就開公司了？什麼公司？”
“他還能開什麼公司，關於網絡科技方面的。”
“噢。”夏青青點了點頭，小心地探問：“讓你當法人，看來，你是想紮根清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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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的話，我只是幫他做點事，讓他騰出時間專心搞軟體研發。”李末解釋。
“還說自己沒變。”夏青青的話裡飽含著深意。
自己變沒變，李末也不清楚，只是，他感覺到自己肩頭的擔子越來越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