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做到，菜還沒上齊，陳宇便和郝亮較上勁了。
不過，對於郝亮，陳宇那種死纏爛打的招兒幾乎沒用，多年秘書經驗，養成了他遇事不驚的習慣。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說不定什麼時候，領導就來電話了，喝得暈乎乎的，會耽誤大事。
陳宇給他提建議：“那還不好辦，今天是週末休息時間，你關機不就行了。”
“關機？”郝亮的頭搖得象撥浪鼓，“我要是關機，領導敢讓我的工作停機。”
“典型的官僚主義，八小時以外，還有沒有個人空間？”
“這並不是什麼官僚主義，領導們都二十四小時開機，我們做服務的，更沒說的。”
“大秘的工作苦啊，比起小蜜來說，天上，人間。”陳宇笑斜斜地笑道。
王子忠也加入戰團，插話道：“郝大秘的工作就那樣，我到他那匯報工作，有時候忙得連杯水都沒時間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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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亮搶白：“喝不到水，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有手有腳的，還能讓自己渴死。”
“不是我鼠肚雞腸，你到我那的時候，哪次不是上好的茶沏著，親自端到你眼前。”王子忠看了看他。
“要不總說政府是清水衙門呢，哪來的茶，你到我那有口水就不錯了。”
郝亮說完，大家哈哈一笑。
笑罷，陳宇接茬問：“說到政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電子政務建設那事有眉目了嗎？”
郝亮道：“有啊，這是省裡統一要求的，一定要做的。”
陳宇問：“出方案了嗎？”
郝亮道：“這我可不知道，那是電子政務中心的事。”
“還保密。”陳宇撇了撇嘴，“市政府的事哪件不過你這位大秘的法眼。”
“那還不把我累死。”郝亮解釋，“象那種科技一類的文字，放到我面前也看不懂。”
陳宇問：“這事兒哪個部門負責？”
“電子政務中心，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陳宇道：“能否給介紹一下？”
郝亮看了看陳宇，知道他所說的介紹是個什麼意思：“你還真想做呀。”
“當然，我這科技公司不就主營這些業務嗎？”
“你所說的介紹我懂，不過，介紹也沒用。”郝亮道：“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陳市長親自發話，要拿政府辦公室這個專案做個樣板，招標不設定任何條件，所有的企業公平公正參與競爭。”
“就擔心你那頂烏紗帽吧。”陳宇有點不滿。
“說實在的，我的頭頂還算不了烏紗帽，就是有，我也沒那個膽兒。”郝亮尷尬地笑了笑：“你積極爭取的精神還是值得肯定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有那麼大的資金量嗎？”
“資金不是問題。”陳宇看了一眼李末。
“別看我，你說的那事，我比誰都沒把握。”李末趕緊甩包袱。
陳宇長嘆一聲：“想幹成一件事，怎麼就那麼難啊。”
郝亮勸道：“凡事都要從小做起，一口吃個胖子，會消化不掉的。”
“說教，你就對你的老同學說教吧。”陳宇無柰地搖了搖頭。
這時，白宇軒的插話打斷了尷尬：“我們的母校搬遷的事，有點眉目了嗎？”
郝亮說：“應該差不多，地址已經選好，只等規劃。”說完，他轉過頭問李末：“這次的規劃，有把握嗎？”
李末道：“我正著手研究這事兒，有沒有把握那是評審團的事。”
郝亮說：“我可看好你呦，一定要把咱們的母校規劃得大氣些。”
“同樣是同學，咋就不一樣呢，你看好李末，怎麼不看好我？”陳宇氣乎乎地說。
“最起碼，李末在清北市是有一定名望的，你呢，才剛剛起步，學著點吧。”郝亮也不再客氣。
白宇軒接茬說：“說起規劃，怎麼也得有一個現代化的計算機電教室，學校的那些破電腦，慢得跟牛似的，不要說現在的學生，就是我這樣對電腦不感興趣的人，都不願動鼠標。”
郝亮道：“你不是搬遷領導小組成員麼，多提建議呀。”
白宇軒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報上的材料我看過，在學校工作幹得不錯，這麼快就進入環節層。”郝亮笑笑。
白宇軒趕緊說：“那還不是你的功勞。”
“別，別，這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郝亮搖了搖頭，“我也插手不了學校的事務，只是你那天裹著沙布上課的表現，被陳市長看在了眼裡。”
“郝亮這人很耿直，這麼大的功勞不貪不佔，難得，難得。”陳宇搶話：“老白這個提議真的不錯，將來我發展壯大，一定要把二中現代裝置都拿下來，哪怕是賠錢，也要為母校做點貢獻。”
“好，好，陳宇有此如胞襟，我們敬你一杯。”一直沒太發言的王子忠端著酒杯，示意大家開局。
席間，陳宇賊心不死，拐彎兒抹角兒地向郝亮打探關於電子政務建設的事情，都被郝亮輕描淡寫地化解。最後被逼的沒辦法，對陳宇亮了底兒：“我所知道的和能夠幫助你的也就這些，如果你真感興趣，只能靠自己努力。”
“關鍵我的資金有限，能否透過你這清北市第一大秘，練練空手道。”
“剛會走路，就不走正道。”郝亮道認真地說，“如果是這樣，我建議你還是放棄吧。”
李末見罷，趕緊制止陳宇：“郝亮對你說的已經夠多的，違反原則的事情，我們不能要求朋友去做。”
“我所說的這些，並不違反原則，如果違反原則，我也不會說。”郝亮擺了擺手：“其實，從私人感情上講，我是希望大家都發展得好。我能幫助的，只能是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為大家提供一些資訊。當然，這些專案，對陳宇來說，確實很難遇，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王子忠問陳宇：“缺多少？大家想想辦法。”
陳宇脫口而出：“幾百萬。”
“我勒個去，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上你。”王子忠邊說，邊把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
“有能幫的也不幫呀。”陳宇仍舊死皮賴臉地看著郝亮和李末。
這時，白宇軒又說話了：“我覺得同學中有一個人能幫得到你。”
陳宇問：“誰？”
“蘭如雪。”
“和沒說一樣。”
“為什麼。”白宇軒不解地問，同時分析：“她在清北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老闆，你借錢估計肯定夠嗆，這麼大筆資金，一無抵押，二無房產，再大的老闆也沒人敢借給你，但你可以合作共贏啊。”
“一個教書的，你知道什麼。”陳宇白了他一眼。
“嘴下留德，教書的怎麼啦？”白宇軒不滿地說。
郝亮看了他們倆一眼，說：“據我瞭解，蘭如雪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我勸陳宇還是別打擾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