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朱玉水說到此，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誰並不重要，只要能夠平息，皆大歡喜。”
蘭如雪目的是想透過朱玉水嘴裡，套出誰才是這件事情幕後的主謀，當然，朱玉水雖然有點吊兒郎當，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這點他還是明白的。
蘭如雪沒理再他的茬，衝著他和李末說：“你們倆都走吧，我要休息了。”說完，轉身離開客廳，走進了臥室。
客廳裡，只剩下四目相對，尷尬萬分的朱玉水和李末。
李末看了看朱玉水，說：“事情只能這樣，我們走吧，或許，給她點時間，她會想通的。”
朱玉水沒辦法，站起來，攤了攤手，跟著李末走出蘭如雪的公寓。
電梯狹小的空間裡，李末聞到了朱玉水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酒氣。剛才進屋的時候，由於李末也喝了酒的緣故，自然沒有覺察到。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都在互相猜測對方的來意。
在李末的感覺裡，朱玉水此來，並不是簡簡單單地與蘭如雪談那件事情，或許，因為有了那件事情，他自告奮勇，藉機與蘭如雪糾纏些什麼。自己沒有當即離開的這一決定，或許對蘭如雪來說是正確的。
而朱玉水，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蘭如雪的家裡碰到李末。聽蘭如雪的意思，他是她家裡的常客，這讓他的心底裡升起一種酸酸的味道。
這次，朱玉水到蘭如雪的家裡，正如李末所想，不僅僅是為了預售許可證的事情。
上午蘭如雪到市長陳沛林上訪的事情，不到一個小時，便傳到了清北市房地產開發商們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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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清北市的幾大開發商，齊聚北泰集團商討對策。
提前預售的事情，在清北市已經成為行業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此之前，市政建設規劃部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少年來，都沒有管過，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們都清楚，市長陳沛林，是個生米不吃的人，只要讓他發現錯誤，必須予以糾正，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而且，現在國家反腐以及清理整頓的大形勢，對於他們這些在以往習以為常的事情，並不再敢掉以輕心。
開發商們都知道北泰集團朱永武與市裡的關係，紛紛要求他出面，找副市長劉凱旋做做工作。朱永武聽罷，搖了搖頭。得到這個訊息，他第一時間便給劉凱旋打電話詢問情況。劉凱旋在電話裡鄭重其事地對他講，你們別抱有奢望，一切按規矩辦，該罰的罰，該處理的處理。
朱永武放下電話暗罵，心想，如果不是因為你，根本出不了這檔子事兒。
朱永武沒有辦法，才召集開發商，到北泰集團商討對策，而現在大家都向他要主意，他怎麼能拿得出。
在座的都認為，只有從蘭如雪身上做文章尚有一絲希望。但是，這種希望又很渺茫，即使能做通蘭如雪的工作，讓他到陳沛林那推翻自己的言論，但陳沛林這關能否過得去，還是個未知數。
死馬當活馬醫，也只有這樣，先封住蘭如雪的嘴，然後再想辦法透過劉凱旋做陳沛林的工作。至於誰去做蘭如雪的工作，大家都犯了難。其它的開發商與蘭如雪關係並不熟，而朱永武，則又與她存在那種脫離事實的“兒媳”的關係，想要做工作可能會適得其返。
一下午會議無果，晚上，朱永武安排開發商們吃飯，酒桌上，接著又談起此事。負責陪客的朱玉水喝到高興時，突然口出狂言，大包大攬地應下。
朱永武知道兒子的份量，可是想阻攔，已經晚了。
當然，朱玉水主動請櫻，提出勸解蘭如雪，並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是想藉此機會，與蘭如雪有個單獨接觸的機會。
朱玉水雖然與蘭如雪離了婚，但他始終並沒真正地忘記她。畢竟，蘭如雪的漂亮、氣質以及魅力，在他離開她後的諸多逢場作戲中，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夠真正打動他的心。雖然沈若冰與蘭如雪有一比，但是，從多次的交往和努力中，給他的感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計劃，被李末徹底的打亂。
幾十秒的時間，電梯落到一樓，門咣的一聲開啟，朱玉水和李末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朱玉水的保時捷卡宴就停在蘭如雪的樓下，他瀟灑地一揮手：“李末，我送你一程？”
李末看了看他，說：“別，你喝了酒的，還是別開車了。”
朱玉水道：“喝這點酒算得了什麼，交警那兒咱熟人多，保你沒事。”
李末還想推辭，朱玉水不容紛說：“上車，上車。”
李末沒法，只好硬著頭皮坐上去。
朱玉水的車開得很快，李末想阻攔，想了想，又放棄。
朱玉水瀟灑地把握著方向盤，對李末道：“現在還在幹老本行？”
“嗯。”李末點了點頭。
“那有什麼出息，我說過，只要你願意，幫你開家設計公司，清北市以後的規劃就是你的了。”
“我做不了企業。”李末給了他一個善意的微笑。
“你總不能一直在沈若冰和蘭如雪的手下幹。”朱玉水道：“這兩個女人，眼眶都高的很呢。”
李末品出了朱玉水話裡的意思，他不僅僅是在向他炫耀，而且，那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自己與沈若冰以及蘭如雪之間是有著很大的距離的。
“我的工作並不在清北。”李末淡淡地道，想打消他對自己已經產生的某些“敵意”。
“做完這兩個專案就回北京？”朱玉水問。
“嗯。”李末點了點頭。
的確，這也是李末真心話。他不想在這個城市再堅持下去，否則，自己已經到了被大城市拋棄的邊緣。
朱玉水接著問：“聽說你已經進入清北市顧問團了？”
“哪裡，我不在顧問團，當時市政府確實有這個意思，但被我拒絕了，只是在領導小組裡掛了個我們公司的名字。”李末說：“兩個工程結束，我離開後，那個檔案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
“看來，你是真心不想留在這。”
“來到清北，純屬機緣巧合，我想，等到冰封期就撤回北京，明年，至於公司派不派我來，我是不想再爭取了。”
“好啊，到時候去北京找你。”朱玉水顯得有些興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