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九曲河施工現場，李末跟在沈若冰的身後，轉了大半個小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究竟哪出了問題？”李末看到沈若冰一直走到前頭，一隻手託著香腮，一言不發。
“出了問題就晚了。”沈若冰回過頭，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至於吧，從青巒山開始，李末就發現她始終咬著牙，作猙目狀。
其實，工地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沈若冰之所以把他叫回來，是因為會展中心的設計明天下午要上規劃委會議，她讓他最後對上海天地公司的設計稿再審閱一遍。
乘坐沈若冰的法拉利，到了集團辦公室，她坐到老闆椅上，努努嘴，示意李末走到近前，查閱桌子上放著的厚厚一摞圖紙。
這份上海天地公司發過來定稿圖紙，李末前幾天曾經看過一次，基本沒什麼問題，他裝了裝樣子，信手翻閱起來。
正看著的空兒，秘書林可然從外邊走進來，對沈若冰說：“董事長，你的藥吃了嗎？”
“吃什麼，不管用。”沈若冰手捂著香腮，蹙了蹙秀眉，慢吞吞地說。
“這才三四天，哪有那麼快的見效藥，我給您倒杯水？”林可然勸解說。
“不必了。”沈若冰擺了擺手。
林可然無柰地瞧了瞧，轉身退出辦公室。
“怎麼，董事長身體不舒服？”李末邊看圖紙，邊不經意地問。
“好好地看你的圖紙吧。”沈若冰瞪了他一眼，張張嘴，又趕緊閉上，嘴角抽搐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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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噓。”隨後，她噓的一聲，玉手便又貼上了腮。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了命。”李末終於明白她始終咬牙的原因。
“這話還用你說，世人都知道。”沈若冰白了他一眼。
“這等小病，瞧把您折騰的那樣。”李末看到沈若冰一隻手擎著腮，一隻手橫在胸前，有如“西子捧心”狀，笑道。
“還小病兒，好象你能冶了似的。”沈若冰把臉扭向窗外，眉頭狠狠地蹙了蹙。
李末說：“我倒是有個偏方，專治牙痛，要不要試試？”
沈若冰用手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一大摞藥盒：“這麼多藥，國產的，進口的，都治不好，你能治得了？”
李末道：“那倒不一定，所謂的偏方治大病。”
沈若冰不屑地看了看他。
李末說：“你等著，我一會就來。”說著，他走出了沈若冰的辦公室。
李末曾記得上學的時候，靠近清北市二中有一家小診所，專賣牙疼的藥，這種藥，價格便宜，吃上一兩頓後，立馬見效。不過，已經過了好幾年，不知道小藥店還在不在。
他打車到了二中附近，尋了好一陣，還別說，在一個衚衕旮旯裡，發現一家藥店門口不顯眼的地方貼著“專治牙痛”幾個字眼。
李末走進去，問店員：“有牙痛的藥嗎？”
店員應了一聲，熟練地從櫃子下面掏出一個用白紙摺疊的藥袋，遞給李末。李末開啟看了看，紅的、藍的、白的滿滿一包，在印象裡，大致差不多，付了錢，返回華宇集團。
再次走進沈若冰的辦公室，看到她仍然捂著臉，作痛苦狀。於是，李末把藥袋從口袋裡取出來，放到她的桌子上，說：“你試試。”
沈若冰一看到包裝，就有些不悅：“哪的江湖郎中開的土方子？”
“土不土的，誰用誰知道。”李末笑著學了一句範偉做的廣告。
“多少錢？”沈若冰問。
“7.5元。”李末道。
“不吃。”沈若冰一聽，更加鄙視了，把藥推給李末。
“我勸你還是吃一點，否則，這小病，夠你受的。”李末怕她不肯，誇大其詞地道：“我保你晚上用一頓，能睡個安穩覺，三天過後，基本全愈。”
“真有那麼神？”沈若冰歪了歪頭顱，看著他，仍不相信。
“放心用吧，不是毒藥，治不好，也吃不壞。”李末開了個玩笑。
李末沒想到，第二天沈若冰到工地的時候，遠遠地見到他，便向他招手。
“你的藥還真挺神的。”走到近前，沈若冰興沖沖地說，聲音也比昨天清亮多了。
“偏方治大病，這回你該信了吧。”李末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態。
“不會這藥裡面有毒品吧，這麼見效。”沈若冰懷疑地說。
“開什麼玩笑，如果有毒品，七塊五毛錢，能買得到？”李末譏笑回擊。
“哼，那可說不定，萬一你心懷鬼胎，引誘我沾染那東西呢。”沈若冰的語氣有點嬌嗔的成份。
“好心沒好報，我算服了你。”李末嘆了口氣。
沈若冰笑笑，說：“就是毒品，我也認了，這幾天罪受的，實在忍不了。”
李末道：“那你就繼續用你的毒品吧，記住，可別貪吃，三天以後，用完即停。”
沈若冰說：“為什麼？我記得吃藥見效的時候，不都需要鞏固鞏固嗎？”
李末道：“我也不知道，藥店的醫生這麼囑咐的。我估計，這種藥見效如此快，裡面可能會有激素的成份吧。”
“激素？”沈若冰捂了捂臉，說：“那我可不敢吃了。”
李末嘿嘿一笑：“瞧把你嚇的，那些小藥片，即使全是激素，三天兩天，還能把你吃成個胖子？”
“接著吃？”沈若冰用漂亮的大眼睛徵求他的意見。
“接著吃吧，否則，反彈了，再吃就沒的救了。”
“嗯。”沈若冰應了一聲，順口說：“還沒付給你錢呢。”
“塊把角錢，不算什麼。”李末笑笑，調侃道：“我主要是想把你的病治好了，否則，整天看著你咬牙切齒的樣兒，不知你是真的有病，還是對我工作不滿意。”
“你這人聯想倒挺豐富的。”沈若冰嗔了他一下。
“不由得不聯想，昨天見到你，我以為大禍臨頭了。”
“昨天的事兒和牙疼沒有關係，你整天泡在青巒山，定是對那位美女心懷不軌。”沈若冰盯著李末。
“你的聯想才真的豐富。”李末回了她一句。
“該怎麼感謝你呢？”沈若冰止住了玩笑，說：“要不，我請請你？”
李末擺了擺手，說：“怎麼，還想喝酒？我忘了告訴你，醫生說，吃這藥的時候，一定要忌酒、忌油膩、忌辛辣。”
“嗯，知道了。”沈若冰小孩子般點了點頭：“那就算了，先記著，有這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