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再聯絡？”良久良久，李末忽然冒出這一句話來。
“又提他！”蘭如雪知道他說的是誰，很是生氣，在李末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李末知道，自己真的很愚蠢，這種氛圍，說這些肯定不合適，於是，便低下頭，在她白靜的額頭吻了起來，算是補償。
一時間，兩人忽然沒有了談話的興致，就這麼互相摟抱偎依著。
“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那個人。”過了一會兒，她不知怎麼，首先打破了沉靜，莞爾一笑，舒服地偎依在他的懷裡。
“嗯。”李末收擾了手臂，以示回應。
“從錯誤開始，就從錯誤結束吧。”
“其實，他這個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壞。”李末說。從兩次與朱玉水的接觸，李末感覺，他比高中的時候似乎還要平易些。
“你總是把人想的那麼好。”蘭如雪不滿地道。
“他一定是被你趕出了家。”李末猜測。
“不是我趕他，是他從來就沒有這個家。”蘭如雪說到朱玉水時，表情平淡得象一杯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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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有什麼想法？”李末說。
“你是說我們嗎？”蘭如雪忽然用手從沙發邊支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李末：“怕我纏上你吧。”
李末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同時又為自己的齷齪而慚愧，自己剛才都幹了什麼，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明顯的不負責任，趕緊道：“不，我是說你，替你擔心呢。”
“我就這樣了，人這一生，怎麼過還不是一輩子。”她幽幽地道。
“這可不象你這種身份的人說出的話。”李末有些心疼地責怪她。
“我怎麼了，表面上風風光光的，其實，其實……”她欲言又止。
無言勝有言，李末沒再追問，充滿憐愛地看著她。
李末和她發展至此，不知道將來會走向哪一步，如果說要自己接納她，在他的心底裡，還隱隱約約地隱藏著些什麼。他也承認，自己不夠光明磊落。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他和她一樣，內心裡積蓄得最多便是一縷溫馨的期待。
一天，李末接到北京方圓規劃設計公司的電話，總經理李遠方讓他回北京一趟。
李末摞下電話，便興沖沖地去了華宇集團，向沈若冰請假。
到了集團，李末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近來，他好久沒去辦公室了，那間辦公室，對於他來說，僅僅個擺設而已。
在沈若冰辦公室的門口，李末敲了敲門，聽到屋內有人說話，以為示意自己進去，他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當他的一隻腳還沒邁進門裡的一瞬間，便愣在那了。
他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室內，沈若冰與朱玉水神色慌張，正不知所措地整理著衣角！
李末的頭瞬間便大了，口中啊啊地應了兩聲：“對不起，我一會兒再來。”
他轉過身，還沒等把門關上，聽到沈若冰一聲喝叫：“你……進來……”
李末沒有辦法，只好重新閃進門裡，嘴裡還不知趣地說：“我什麼……都沒看見。”
沈若冰臉色緋紅，氣氣地道：“你看見什麼了？”
李末道：“什麼，什麼也沒看見啊。”
“你……你……”沈若冰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時，朱玉水倒神態自若，笑著道：“原來是李末啊，你怎麼來了？”
李末說：“我來是向沈董事長請假的。”
“請假，請什麼假？”沈若冰這時也恢復了正常，問。
“是這樣的，北京那邊讓我回公司一趟，特意向您請個假。”
“不行。”沈若冰想都沒想，說。
“為什麼？”李末撓了撓腦袋。
“沒有為什麼，快進入七月雨季，所有的工期都在往前趕，如果護坡在雨季到來之前，完不成基礎，下面的工程怎麼繼續？你回北京，誰能代替？”沈若冰的道理一大堆。
“事情的確是如此，可我也有單位，也有業務，不能都耗在清北吧。”李末不想把與她的約定搬出來，道。
這時，朱玉水接茬說：“若冰，李末說的不是沒道理，你就給他幾天假吧。”
沈若冰白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
朱玉水尷尬地搖了搖頭。
李末站在辦公室的地中央，沒有再發話，而是一眼不眨地看著她。
沈若冰被他盯著發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朱玉水，那眼神的意思要他離開，可朱玉水並不理會，反而走了兩步，在靠近窗戶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沈若冰沒辦法，只好冷冷地說：“去幾天？”
李末道：“不知道，估計用不了多久。”他發現他的這個招很奏效，如果她不答應，他的這個電燈炮便繼續著照下去。
“絕不能和上次一樣，一去就一兩個周。”沈若冰稍稍緩和了些口氣。
“應該不會吧。”李末沒有應承。
“給你三天的時間。”
“又是三天？”李末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三天就三天，將在外軍命有所不授，管她呢。
“你給我記住，這回要是和上次一樣違約，有你好看的。”沈若冰在李末快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叮囑。
“謹記領導的教悔。”李末推開門的一瞬間，回了她一個微笑。
“真討厭。”沈若冰裝作厭惡地喝了一句。
朱玉水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對沈若冰說：“李末好像對你很熟？”
沈若冰沒有理他的話，說：“你也該走了。”
朱玉水說：“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事，你應該考慮考慮。”
沈若冰道：“考慮什麼，沒必要。”
“你怎麼就這麼執拗呢，這是雙贏的事。”朱玉水繼續勸解。
“你才懂多少？”沈若冰看了他一眼。
“也太小看我了，再怎麼著，我也是北泰集團的副董事長。”
“你這個副董事長也就是個牌位。”
“你、你。”朱玉水被她噎得夠嗆。
“還不走？”沈若冰再次下了逐客令。
“好吧，不打擾你了，怎麼，晚上有空嗎？”朱玉水站起來，笑著道。
“瞧瞧，你除了吃飯，還能有什麼？”沈若冰嘆了口氣。
“人總是要吃飯的嘛。”朱玉水並沒有理會她的譏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