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末再次走進沈若冰辦公室的時候,她正半躺在老闆椅上,手中握著“蘋果”,大拇指不停地移動,飛快地書寫著什麼。
她看到進來的是李末,並沒有起身,雨彎細長的柳葉眉微抬,旋即又落下,繼續在那上面“工作”。
她半蜷在椅子裡,柔和舒緩地展露著嬌軀,呈現出玲瓏浮凸、結實優美的曲線美,咖啡色上衣的拉鍊,掩蓋住挺拔的凸起,一直沿伸到粉嫩的脖頸。一頭烏髮,散落在黑如漆的椅背,渾然一體。和諧的色調搭配,洋溢出柔和、優雅、甜美的氣息。
她的這種姿態,並不少見,特別是在辦公室裡。也許,她以為進來的是她的秘書林可然。能直接敲門就進她辦公室的人並不是很多,首先必須過了林可然那關,而李末,則是個特例,他不知道,這個特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記得林可然從來沒有阻攔過他,只有北京之行回來的那一次。
“沈董事長。”李末站在地中央,看到她許久沒有放下“蘋果”,便道。
“什麼事,說吧。”她簡單地問,繼續她的“工作”。
李末遲疑了一下,道:“還是工地那事,我的想法是……”
聽到李末說這些,她忽然住了手,從椅子上坐起來,高聳的胸部微微一顫,美目一閃,看著他道:“上午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嗎,按顧澤成的意思辦。”
“我想這樣做不妥。”李末說。
“怎麼不妥?”她動了動紅唇。
“您看,中心廣場建設的重要性我就不必說了,這您比我要清楚,為了能夠保質保量地完成這樣一個全民性的工程,按照標準施工是最基本的,而我們,恰恰沒有做到這一點。”
“我們怎麼沒做到?”她打斷了李末的話。
“您是清楚的。”李末道。
“我是清楚,我清楚任何施工都有會誤差,而且,我們的誤差距離最大值還有很大的距離。”
“您可能忽略了工程構造,一個工程,不同的部分,誤差允許值是不同的,特別是基礎部分。”
“你是監理嗎?”她沒有理會李末的話,反問道。
“不是。”
“不是你還說什麼。”
“可我是一名技術人員,眼睛不能揉沙子。”
“好啊,好一個眼睛不能揉沙子,沙子來的時候,你的眼睛哪去了。”她果然厲害,一句話便叨住了李末的要害。
“我,我……”一時間,李末被質問得卡了殼。
她見李末面紅而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有些懷疑。”
“懷疑什麼?”李末張大了嘴巴。
“你這麼做的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都是為了工程著想。”李末聽了她的話,發覺事態有些嚴重。
“為什麼偏偏你不在的時候出了問題,而這個問題又出在你弟弟的工程上。”她說完,不想看李末,把臉兒轉了過去。
她的一連串的提問簡直把李末弄懵了。
汗!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的這些問題,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他所理解的,只是他弟弟為了利益,導致工程出現了問題,他在想辦法補救。看來,事態真的很嚴重,她的這個念頭非常可怕的,可怕到已經把問題上升到另外一個不可探測的層次。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其中作祟,故意為集團抹黑?”李末揭開了她話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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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冰望見李末呆若木雞的樣子,語氣有所緩和,道:“不,我沒那個意思,只是在時間上有些巧合罷了。”
此時,李末也恢復了些許平靜,道:“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引起誤會,但是,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是故意的。”
人格?聽到此,她的嘴角稍稍動了動,雖不明顯,李末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她意思,她應該在想:為了利益或許陰謀,人格算得了什麼。
“如果是我有意所為,怎麼會自己首先發現並提出來,怎麼會選擇我弟弟的工程,怎麼會拿我親弟弟飯碗和我的前途開玩笑。”李末激烈地補充道。
“你那麼激動什麼,我又沒真正懷疑過你。”她見李末炮語連珠,情緒不穩的樣子,語氣徹底地軟了下來。
“你的話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李末仍憤憤不平。
“可事情畢竟已經出了。”她反詰道。
“是啊,出了問題,我正在想辦法解決嘛。”
“你怎麼解決。”
“我說過,拆除重建。”
“不行。”
“損失的部分,你不用擔心,我說過,自已想辦法,不會讓集團受到損失的。”
“你是真明白還是裝糊塗?”
“這有什麼明白和糊塗的,改正錯誤還有問題麼?”
“你以為你包賠一切損失就可以了嗎,影響呢?你怎麼挽回?”
“不這麼做,受到的影響更大。”
“杞人憂天。”
一番激烈的爭論過後,是一段簡短的沉默,李末捋了一下思緒,一本正經地道:“這並不是什麼杞人憂天,我想的,可能與你們有些出路。你們做企業,總是會把一番風順看得很重,而我做技術的,僅僅只注重於技術。你們不能讓利益受損,而我則不想在技術方面出現問題。”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們拆除重建,工程上的利潤自然不必去計較,可你想到沒有,這會給集團造成多麼大的影響,首先會使市政府對我們不信任,其次是群眾,一提到廣場,首先想到的便是這是一個出現過問題的廣場,我們如何能糾正近百萬清北市民的觀念,你想讓集團多年來樹立的形象因這一點點瑕疵而轟然倒地?”
“知錯就改,這也是一個優秀企業必須具備的。”李末辯解。
“哪那麼容易,你看看網路、電視所曝光的企業,有哪家能順利脫離險境,再度崛起的,多少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們的問題沒有那麼嚴重。”
“大同小異。”沈若冰撇了一下嘴,“關鍵是看媒體怎麼炒作。”
“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李末堅持。
“算了,這件事你永遠也不必再提了。”
“可你想到沒有,如果因為此,萬人活動場所,一旦出現事故,那將是災難性的,我們怎麼對得起清北市的百姓?”
“聳人聽聞,你拿大話嚇唬我?”沈若冰從椅子上站起來,意思是要送客。
“這是可以預見的事實,我不能為了自己和華宇集團,而置群眾的生命於不顧。”李末的話有些急促。
“你想怎樣?”她開始有些生氣。
“不拆除絕對不可以。”事到如今,李末只能較真了。
“你腦子有毛病吧。”她的俏臉微微有些泛紅,瞪著李末:“我要是堅決不允許呢?”
“我會用其它的辦法來阻止。”說完這話,李末知道再和她計較已經沒有什麼意義,轉身便走了出去。
“神經病!”她在背後指著李末罵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