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們無話,為了打破這種沉默,李末端起酒杯,說:“喝一點吧。”
夏青青聽了李末的話,把酒杯端起來,輕輕地與李末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小口。
李末也小酌了一口,一邊品酒一邊側過臉兒,靜靜地看她:柔黑的披肩長髮襯托出一張幾近成熟的瓜子臉,多情的大眼睛水靈靈,溫泉般清淨透明,看不到深處的秘密。濃密的長睫毛向上翹起,兩道彎眉如新月,在波光閃閃的紅酒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一直以來,李末總是感覺她是屬於他的,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她像一位美麗的天使,生著翅膀,隨時都會從他身邊飛走。
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她,在她的身上每一個位置逡巡。當李末的目光落在她那V形領白晰的胸脯上時,愣住了。他發現,她的脖頸上竟然掛著一串粗大的項鍊!
如果李末沒有猜錯的話,那項鍊末端是一顆世界第一鑽的南非河水鑽,純淨無瑕,光芒閃射。
這種鑽石,李末是有印象的,記得一次和女友逛商場時,她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項鍊,但一問價格,一萬多,他們便無趣地走了。他記得當時曾說,等他們結婚的時候,一定會滿足她的心願。
“什麼時候買的?”李末有些奇怪地問。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低下頭,看了看。李末忽然發現,她在一瞥之間,眼神有一絲的慌亂。
“誰給你買的?”李末繼續不知趣地問。
“自己唄,還會有誰?”聽了李末的話,她看起來有些慍怒。
“呃,挺漂亮的。”李末趕緊附和道。
李末不明白,女友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大方,對自己下手如此狠了。在他的印象裡,夏青青把錢看得很重很重,不情願在自己身上有過大的投入,雖然那只是一種無奈罷了。
也許是她看出了李末的疑惑,便端起酒杯,說:“這段時間單位的確很忙,抽不出時間約你出來,你不介意吧。”
“我也是。”李末笑笑。他們都知道,自己是在說慌。久別後的迫切,不是工作忙能阻擋得了的。
“你恨我麼?”她放下酒杯,突然看著李末。
“恨?”李末一時回答不上來。
“也許,近一段時間,我對你的關心少了。”她說。
“不,不,要說關心不夠,應該是我才對。”李末有些憐愛地糾正她。
“唉,可能,我們之間不知是哪出現了問題。”她幽怨地嘆了口氣。
“我倒是不覺得,我們的路,還很長,你說呢?”
“嗯。”她點了點頭。
“工作還好麼?”李末想找個話題。
“還是那樣。”她說。
“要不換個工作?你現在的工作不太對口,一定不順手。”李末想到那晚看到她和她的老闆在一起的情景。
“現在的工作多難找,換掉可惜了。”她幽幽地說。
“不一定拴在一棵樹上吧。”
“道理雖是這樣……”她不想繼續說下去。
“也是,要不先等等。”李末不好再深說下去。
“嗯。”
放棄談工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終於找到了一些話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夏青青的酒量並不在李末之下。她原來並不善於飲酒的,自從在原來的酒店當了大堂領班以後,應酬開始增多,酒量漸漲,有時,李末與她坐在一起對飲,還是疲於應付。
一杯一杯紅酒下去,他們的談話也開始越來越熱烈,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愛,你一言我一語,如數家珍,動情處,夏青青美麗的大眼睛便噙滿了淚水,李末手中的溼巾便如雪片般向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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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愛戀,除了長廂私守,共處一室,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差那張法律意義上的證件了。
李末陪著她啜飲,陪著她喜怒哀樂,給予她柔情的安慰,奇怪的是,他們這次相聚,誰也沒有老生常談,提及橫亙在他們之間、阻撓他們決定法律意義的那張紙片的關鍵物――樓房。或許,他們誰都不想破壞掉這美好的氛圍。
女人終究是女人,一瓶紅酒下去後,夏青青已經有些醉意。
“不喝了,行麼?”李末看到夏青青拿起桌子的酒,往自己杯子裡倒,心裡有些不忍。
“你以為我喝多了麼?告訴你吧,這點酒,差得遠呢。”她雖然嘴裡說得平淡,其實,李末感覺她有些吐字不清,“怎麼,付不起錢麼,既然要了這麼豪華的房間,不至於管不起酒吧。”
“我們換一種方式,唱歌還是跳舞?”聽了她的話,李末有些尷尬地笑笑。
房間裡的燈光很溫馨,橘黃色的朦朧光線很柔和,李末覺得不能浪費了這良辰美景。
“想跳舞,先喝了這杯。”她起酒瓶準備給自己倒酒。李末趕緊搶過瓶子,給她少倒了一點,自己則倒滿了,不料,夏青青卻有些不高興,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酒瓶,咕嗵嗵倒向自己杯裡。
“少、少倒些。”李末趕緊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嘻嘻,你個大男人,不喜歡喝酒?”說完,端起酒杯,和李末碰了一下,一仰頭,便喝幹了。
“現在看你的了,大男子漢。”夏青青這杯酒下去後,本來有些紅暈俏臉越發潮紅,用水汪**大眼睛看著他,燈光下真的好美,像夢中的女神維納斯。
此時此刻,李末恍然如在夢境,痴痴地看著她,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和溫情。
“看我幹嘛,你喝呀,不喝,就不是男人。”她撒嬌般地拿起他面前的酒杯,硬生生地放到他唇邊,用力地壓了壓。
“好,我喝,我喝。”看著夏青青一臉憨態,是毒藥他也得喝了。
“這就對了嘛。”夏青青見李末把酒喝乾,吃吃地笑了:“鑑於你的表現,成全你了。”
說著,她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李末迅速地一伸手,抄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
“你壞。”她吃吃地笑了,順勢倒向了李末。
醉酒後的女人是最能表現她內心世界的。
不管她平時有多高傲,多清高,或者多麼的緬緶。如她們的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脂粉,令人看不清她的本來面目,看不透她的內心。只有在酒後,她們才能逐漸脫去偽裝,敞開胸懷,袒露自我,流露真意。
那種自然,那種本性,完全被酒精所融化,一個真實的、透明的、有血有肉的異性赤裸裸地展現在你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