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幹啥呢。”蘭如雪的眼神有些詭異,臉上卻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笑。
“沒啥事,取些資料。”李末的心雖然有些慌亂,但瞬間還是平靜下來,幸好,黑暗總是能掩蓋掉很多東西。
“這麼晚了,取什麼資料,不是又在搞地下工作吧。”蘭如雪不信任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雖然乾淨清澈,卻暗藏著銳利,令人膽寒。
“我是路過,什麼也沒看到。”他想解釋,忽然聽見她形容自己的外號,一股無名火陡然升起,惡狠狠地對她說:“我的外號是不是你起的?。”
“是我又能怎樣。”蘭如雪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和他靠的很近,就在眼皮底下,一雙黑亮眸子在黑暗中透出些許兇光,彷彿要把他吃了似的。
李末剛開始的時候火氣很大,但如此近距離的和她面對面,還是第一次,在她那散發出淡淡的少女的清香的包圍中,慢慢地淡化下來。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和你沒完兒。”她的語氣不減,從她的紅唇裡濺出的口沫星星點點濺到了李末的臉上,麻麻的,癢癢的。
李末有點暈了,一時間竟無語,垂下眼瞼,俊朗的臉龐上藏匿著複雜、糾結,眸子裡閃動著若有若無的尷尬。時間過了多久,他是無從知道了。
“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當她得勝般大搖大擺地從他的身邊走後,又轉過身來鄭重其事地對傻了一般的李末時,他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此地無銀三百兩,鬼才相信你說的話。走出教學樓,涼涼的風吹醒了李末的頭腦。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象紙包不住火,沒有絕對能夠遮得住的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話,只不過是暗地裡搞小動作的人的一個自欺欺人的願望罷了。
蘭如雪和朱玉水的事情,除了李末知道外,其它的人,肯定也有看到或者聽到的,沒過多久,在班級裡便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同學們對這件事的看法和表情分成三派,一派是蘭如雪所謂的粉絲,那些男生們,個個垂頭喪氣,在英俊瀟灑,又財大氣粗的朱玉水面前,是沒什麼希望和憤怒可言的。一派是一直暗暗喜歡朱玉水的女生,境況也比男生差不了多少,咬牙切齒依然沒有什麼用,蘭如雪這個魔女她們自然是惹不起的。另一派則是象李末一類的,端著肩膀看好戲。當然,心中也不免有某種酸酸的感覺。
到了高三,特別是到了即將畢業的時候,同學們已經不把早戀當做一種大驚小怪的事。有些原來在地下活動的,到了這個時候,便開始公開了,有的居然在大街上或校園裡雙雙對對。老師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象剛上高一的時候,三令五申,苦口婆心,而是任由其發展了。
上批畢業班高三五班有一對談戀愛的,竟然在校園裡摟摟抱抱,班主任實在看不過眼,便找他們談話,意思是想讓他們注意點影響。二人雙雙來到辦公室,還沒等班主任開口,那男生就說了:“老師,下個月我們領結婚證,請你喝喜酒。”弄得班主任張口結舌,險些沒噎死。
朱玉水對待這一緋聞,倒沒有什麼反應,依然冷酷,也許巴不得能夠有人藉此炒作,他坐享其成。而蘭如雪的反應卻是異常的激烈,暴跳如雷,遇到有人議論便諜諜不休地解釋,或者施以恫嚇,可是,這種事,只有越描越黑。
李末看到蘭如雪平日裡由高傲而變得越來越陰鬱的粉臉,心裡不免有些擔心。那天晚上的事,他是第一個見證人,而且,蘭如雪曾經惡狠狠地告誡過他。他知道這事雖然並不是他傳揚出去的,可是,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能脫得了干係?有嘴也說不清楚。於是,他處處小心,儘量地躲避蘭如雪以及她的如探照燈似的目光,他開始察覺到,蘭如雪看他的眼神有點要噴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4.0模擬考試前兩天,李末走的比較晚,想整理一下一天緊張而紛亂的思緒,準備讓這次檢驗自己的“初考”有一個好狀態。當他收拾完書籍準備離開教室的時候,正好與急匆匆往教室趕的蘭如雪碰個對面。狹路相逢,險些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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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末被蘭如雪堵在了教室的門口。
門裡門外,蘭如雪先是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教室裡會有人,當她定睛一看是李末時,立馬杏眼圓睜,多日的積怨噴薄而出。
“鬼鬼祟祟的,你在幹什麼?”蘭如雪扶了一下門框,象是要拉開架式。
“你怎麼老說我鬼鬼崇崇的,我哪地方得罪你了?”李末裝作莫名其妙。但看到蘭如雪咬牙切齒,眼放綠光,估計這次鐵定得走火了。
“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說,那事兒是不是你說出去的。”蘭如雪瞪著他,揚了揚拳頭,一副兇狠的模樣。
“什麼事,我說什麼了?”李末呆了呆,神情有些僵硬,隨口敷衍道。
……,蘭如雪一時被問得愣住了,圓圓的,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臉漲得通紅。這種事怎麼能說得出口?
“你不說,我要走了。”李末看到蘭如雪張口結舌,無話可說,想從她身側的門邊擠過去。
“不說清楚,你別想走。”蘭如雪一看李末想溜,便伸了另外一隻手,一下把李末的手拽住。
“幹嘛呢,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別看蘭如雪是個女孩子,力量還不小,李末被她拉住,掙脫不得,他急中生智,詭詭地說道。
“還挺封建的呀。”蘭如雪聽李末這麼一說,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立即鬆開,臉比原來更紅了,嘴卻不饒人。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李末故意揉了揉被蘭如雪抓住的手說。
李末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拉手,在蘭如雪接觸的地方,他感覺到滑膩膩的,不但不痛,反而有點異樣的感覺,她的手好軟好軟噢。此時,他反倒有些後悔,心底裡希望蘭如雪再拉住他或者說是不鬆開,自己怎麼不適時宜地說了那句話“封建”話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