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有一個人聽說過這件事，就會請鎮長免除貝兒父親的刑罰嗎？”程諾毫不在意四周的氣壓變化，擺事實講道理：“沒說外地人不算啊。”
程諾這話其實也挺狡猾，加斯頓當時說的是請鎮長減輕刑罰，到了他這兒直接改成了免除。
加斯頓一滯…果然，他根本沒記清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當然他說這句其實有著萬全的把握，誰想到會蹦出來程諾這個傢伙。
圍觀的鎮民交頭接耳。
“你該不會說話不算數吧？”程諾看向加斯頓。
貝兒看了看程諾再看了看加斯頓，眼裡閃過一點希望。
圍觀的鎮民也都看向加斯頓。
加斯頓看了看鎮長，兩人的表情都有點象便秘。
“不對，”貝兒父親在一旁叫道：“加斯頓之前說的不是要免除我的刑罰，是要減輕我的刑罰。”
…話說自己沒發動漏洞掃描程式啊，怎麼會有豬隊友這種選項出來？
“我這輩子就沒有騙過人，”貝兒父親道：“這件事也一樣。”
…行，你厲害。
加斯頓陰鷙的面容一下如雪般融化。再看向鎮長時，兩人的表情變得如花般開朗。
“沒錯，我想起來了，我說的就是這句話，”加斯頓眼光掃過程諾、貝兒和貝兒的父親，著重在程諾眼上停了停，然後轉向鎮長：“鎮長大人，請您務必看在我的面子上，減輕莫維斯的的刑罰。”
加斯頓著力強調了減輕兩字。
鎮長瞭解的點點頭：“好吧，加斯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免去莫維斯一鞭，改為四鞭，怎麼樣？”
加斯頓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禮：“謝謝鎮長大人。”
貝兒臉色雪白。
貝兒父親身體有點哆嗦，連帶著話也一樣：“貝兒，五鞭我都能抗得下去，少了一鞭就更沒問題了。”
…早知如此，剛才多那嘴幹什麼？
其實程諾對貝兒父親也確實有點讚佩，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從這兒也能看出貝兒略帶固執性格的遺傳。
加斯頓輕哼一聲，斜眼看了看貝兒：“貝兒，別怪我不給你機會，剛才我說的話還有效，可只要鞭子一響，你就算再求我，我也不會管了。”
貝兒身形微晃，程諾伸手扶住她。
“嘿，外地來的骯髒傢伙，把你的放開！”加斯頓喝道：“否則我會打斷你它。”
“行刑！”旁邊又傳來鎮長的喝令。
…加斯頓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配合他？
貝兒剛要說話，程諾再舉手高喊一句：“再等一下。”
“你還有什麼話說？”鎮長臉一沉。
“好吧，我就實話實說吧，”程諾眼光再掃了掃四周，終於徹底死了等主角出來救場的心，看著鎮長：“有什麼辦法能免了貝兒父親剩下的鞭刑？…除了答應嫁給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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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頓臉色全黑。
圍在四周的鎮民一下鬨鬧起來。
加斯頓做是一回事，被人把所作所為公佈出來又是一回事。加斯頓當然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這也是他只敢小聲對貝兒說的原因。
程諾一句話等於把加斯頓的算盤砸的粉碎，現在就算貝兒答應，加斯頓也不敢再答應，否則不管怎麼解釋也等於坐實了這件事。
同時順便把貝兒從兩難選擇裡解放出來，呃，也不能說解放，等於逼著貝兒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因為就算貝兒答應，貝兒的父親也不可能答應。不談他對貝兒的愛護，換一個普通父親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面答應這種事。
…論脅迫，程諾現在也算是專家。貝兒這左右為難的架勢，程諾是真看不下去。這也算是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加斯頓對貝兒的糾纏。
“外地佬，你在胡說什麼？”加斯頓吼道。
“敢做不敢認？”程諾好整以暇。
“混蛋！我殺了你！”加斯頓說著就要衝上來。
鎮長重重咳了一聲，加斯頓的幾個跟班趕緊抱住他。
程諾沒有動，貝兒則帶著兩分緊張站到程諾身邊。
…就衝這個舉動，維護這姑娘就沒錯。
鎮長冷冷地看向程諾：“外鄉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加斯頓可是我們鎮上最優秀的獵人…”
“加斯頓是好獵人不代表他的人品就好，”程諾道：“而且我也不關心他是不是好獵人，我只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免除貝兒父親的刑罰。”
鎮長看向程諾和貝兒，目光裡帶著幾分深意。
“我明白了，”加斯頓在一旁叫道：“貝兒，這一定是你在外面找回來的幫手，哈，恐怕還不只是幫手這麼簡單吧…你們兩人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啊，我想起來了，你們兩人今天一大早就在一起，…難不成，你們昨晚就…”
“你胡說！”貝兒的臉色一下變得通紅，又羞又氣。
圍觀鎮民的臉色卻立刻起了變化。
“我胡說？”加斯頓叫道：“那你告訴大家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一大早就在一起？”
“別用你那骯髒的心思去想別人，”程諾道：“我可以對著上帝起誓，我和貝兒之間清清白白，我對貝兒也沒有任何覬覦之心，我就是打抱不平而已。”
程諾話音剛落，一個白色的氣泡從他眼前升起，呯的一下爆裂，然後感覺一股氣息沒入了自己的腦袋…什麼玩意兒？
“誓言之球？”一個鎮民叫了出來。
周圍立刻議論紛紛。程諾抓住了幾句，立刻明白了過來。
這個帶著魔幻背景的時空還真有誓言約束，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謊很簡單，對著上帝發誓就行，白色為真、黑色為假。
但是並不是發下的每一條誓言都會有這樣的響應，平均十萬條誓言裡能有一條獲得回應就不錯了。大量的誓言發就發了，沒有白球也沒有黑球。
…上帝也沒那麼多空。再說，都讓上帝判斷了，還要世俗權力幹什麼？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大家很少發誓，誰都怕個萬一。象程諾這樣隨口就來一句誓言的非常少見。而更少見的就是居然有了回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