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看了這位明顯是一名軍人的精悍男人一眼…說你們戰五渣是真不冤枉，自己連韓文都說不懂，你還跟我這兒套什麼上下級？
車身一晃，列車緩緩停了下來。
程諾向左右看了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接著的，幾聲喝斥，孕婦也被人從駕駛室裡推了出來，頭髮散亂，臉上似有紅印，象是被人打了一下。一個年青人跟在後面，頤氣聲指地說著什麼，手裡還拿著一把水果刀。
程諾眉頭一皺。
精悍男子手中的槍一晃，再喝了一聲，不用宋明熙翻譯，程諾大概也能猜出是讓自己讓說的意思。
“你跟他說，”程諾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宋明熙道：“第一，我不是軍人，不需要聽他的命令。第二，這趟車肯定是去首爾，如果他們不願意去，現在可以下車。”
宋明熙怔了一下，程諾這話明顯是沒有給雙方留下什麼緩和的餘地。
孕婦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這裡面懂英文的不只是宋明熙，不用她翻譯，已經有其它的人跳了出來，替宋明熙把程諾的話翻譯了出來，車廂裡立刻響起一片嘈雜，起碼十幾條胳膊指著程諾開始喝罵。
精悍男人看起來已經在這群人建立了初步的威信，手一擺，車廂靜了下來。
精悍男人看了看程諾，程諾面無表情的回視了過去。
精悍男人嘴角突地勾起一絲獰笑，呯呯呯，連續三槍，直接打在了程諾的胸口。精悍男人槍法不錯，全部命中心臟要害，動作也幹淨利落，一發現沒什麼可談的，立刻動手，沒有一句廢話。
程諾幾步後退，撞在了推車上。
“啊！”宋明熙發出一聲驚叫，下意識地就想往程諾所在的地方衝，精悍男人一把拽住他，大喝一聲，然後一把把她推倒在旁邊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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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婦從後面搶上一步，正要說話，旁邊的年青男人拉住他，一晃手裡的刀：“再敢亂動，就把你的肚子剖開！”
“為什麼！”宋明熙指著精悍男人大叫：“我們剛剛救了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車廂裡的人沒有一個介面。
精悍男人表情從容：“做為這裡職務最高的人，我有權在危急時刻徵調一切力量…你們，還有這輛車都在其中。”
“快走！立刻去車尾，”年青男人也推了孕婦一把：“調頭向釜山開！”
…不要奇怪為什麼後面這幾句話為什麼不是亂碼，因為程諾已經戴上了耳機。
而這個時候，宋明熙也正好向程諾所在的地方看了過來，人、尤其是女人，在危急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能保護自己的人。
宋明熙的眼睛一下睜大。
眾人順著她的眼睛看過去，也都怔住。原本在他們心裡已成死人的程諾並沒有倒下，胸口衣服上的洞還清清楚楚，但他看上去卻根本沒事。不僅沒事，手裡還多了一把槍。
1.7mm的重機槍彈都打不穿，區區m9制式手槍子彈怎麼可能對程諾造成傷害。
程諾之所以後退幾步，更重要的是想把整個車廂的人都納入視線之內。
精悍男人目光一凝，撲，額頭突然出現一個血洞，眼睛閃過濃濃的不敢相信，身體輕微的一頓，隨即軟倒。
車廂靜了一下，隨即一片尖叫，這次發出尖叫的當然不是宋明熙，而是剛才圍觀的人群。
孕婦已帶出絕望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亮色。
程諾看向他身旁的年青男人。
“你不要亂來…你、你把槍放下，”年青男人眼神慌亂，用刀指了指程諾，然後又象是想起了什麼，抽刀再向孕婦指去：“否則我先殺了…”
撲，又是一聲，同樣的輕響、同樣的位置，年青男人仰頭倒下…想打哪兒不打哪兒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現在用尺子去量一下精悍男人和年青男人中彈的位置就可以發現，絕對都是眉心，以現有的測量手段絕對測不出一點誤差。
程諾再向其它的人看了一眼，尖叫聲立刻小了下來。
宋明熙跳著撲了過來，剛才程諾被打中的時候沒哭，現在卻哭了出來：“你…我還以為你…”
真情流露總是讓人感動，程諾一支手輕輕在宋明熙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難以想象，在早上的時候，宋明熙還恨不得殺了程諾。
孕婦腳步也往這裡動了一下，但很快停下，眼裡有一絲黯然。
“我…我們剛才什麼也沒做…”一個聲音從剩下的倖存者裡響起。
程諾在身邊，宋明熙一下有了底氣，從程諾懷裡抬起頭，指著他：“你們是什麼也沒做，就看著我們被欺負！”
程諾攬著宋明熙走到孕婦身邊，一直緊繃著的孕婦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程諾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拍了拍宋明熙：“開車，咱們繼續走。”
宋明熙應了一聲，頗有點戀戀不捨地從程諾懷裡挪開。
“這位…先生，我承認剛才的事情做得不太妥當，”剛才說話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現在去首爾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首爾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不瞞您說，我在首爾也頗有些渠道，現在除了青瓦臺和幾個重要地點，其它的都已經失控，包括電視臺…”
程諾看過去。
也許是看過程諾並沒有之前說開槍就開槍，說話者的聲音越來越流暢，也越來越誠懇：“所以我誠心的請您再考慮一下行進方向，也許釜山是更好的選擇…”
立刻有不少聲音開始附合。
孕婦在旁邊隱密地拉了拉程諾，似在提醒。
列車輕抖了一下重新開始啟動。
剩下的倖存者們臉色變得焦急。
說話者的聲音也立刻急切起來：“先生，我們得到絕對可靠的訊息，政府事實上已經放棄了首爾，所有防禦力量都以釜山為中心，如果您能把我們送到釜山，我保證…”
“把門開啟！”程諾轉頭對著駕駛室喊了一句。
宋明熙應了一聲，車門開啟。
說話者明顯一愣：“先生，您這是…”
“剛才你們怎麼上來的，現在怎麼下去！”程諾淡淡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