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符印捲起祖獸精血一溜煙地逃竄出去,回過神的人獸兩族當即追擊了上去,一股股強悍的波動衝散了這主墓室內死寂的氣氛。
“哎,行不行啊,就這金色符印能逃開那禿驢的追捕?”此時蛤蟆竄到了齊遠肩頭,詢問道。
“行不行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齊遠賣著關子回應,然後也是離開了洞穴,尾隨上去。
一行人與獸追擊金色符印,當先得自是苦十和惡熊王子,這兩貨速度可是全開,然而即便如此一時間竟然都追擊不上金色符印。
人群最後方的齊遠則暗暗操縱金色符印飛竄的軌跡,看著前方氣勢洶洶的眾人與眾獸他一點也不擔心,畢竟金色符印可是大道畫卷伴生之物。
苦十見久追無果臉色有些難看,他忽然對著那名白袍符文師一招手,後者便抬手飛射出三道神速符紙,打到了苦十體內,其速度也瞬間暴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近同金色符印的距離。
“臭小子,要追上了,要追上了…”蛤蟆見勢不由在齊遠耳邊焦急的提醒。
“行了行了,別瞎嚷嚷,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齊遠不耐煩地瞪了蛤蟆一眼,然後只見他並指朝回一引,那向前逃竄的金色符印一個迂迴突然迎上了人與獸。
苦十處變不驚,見金色符印迂迴陡然彈躍而起,右手更成爪狀迅猛地抓去。
然而,卻在這時,金色符印突然頓住,其包裹的那滴祖獸精血更忽然間朝著地面上落去。
“不能讓精血接觸地面,一旦落地血氣散去精血也會消失。”惡熊突然暴喝,讓得朝金色符印抓去的苦十目光一凝,人急轉直下,爪又變掌,一招海底撈月欲托起祖獸精血。
但這時齊遠並起的雙指又朝下一壓,那頓住的金色符印一震,忽然消失在原地,再次映入眼簾竟以卷走祖獸精血竄進了一位人類武者的衣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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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十驚愕地僵硬在原地,齊遠肩上的蛤蟆更是難以置信地瞪著這一幕,跨越空間?
“別動!”惡熊大喝,緊緊地盯著那名人類武者,看著那一點金光在這名人類武者衣服內定住,他邁出步子小心地逼近。
而那名人類武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如雕塑般直立在原地,看著長袍內那滴金光。
惡熊小心地來到那名人類武者近前,深吸口氣,手小心翼翼地摸進這個人類的懷中,令得後者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而惡熊眼睛一眨不眨,那隻手緩緩地朝定在那的金色符印逼去,可就在他要兇狠地抓去時,金色符印陡然直滑下去,從這名人類的褲腳溜出,飛竄在眾人與獸的腳間。
“給我抓住它!”接著惱怒的吼聲自惡熊口中爆發,頓時間人獸群都是混亂起來,手忙腳亂地抓向金色符印,一時大家如在摸魚一般,場面挺是滑稽。
“退開,我來!”看著混亂的人群和獸群苦十眉頭皺起,他突然大喝一聲,同時右手捏佛印憑空抓去,一道金色佛印便席捲了出來,驚得眾人連忙朝兩邊避退開去。
金色佛印聲勢極猛,以雷霆之勢籠罩向金色符印,後者似乎也察覺到了絲危機,那跨越空間的通天本領再現,幾個閃爍竟然拉開了距離。
“莫行。”此時苦十大喝,那名白袍符文師便迅速來到其身旁,取出幾張符紙打在了苦十身上。
符文加持,苦十通身金霞流溢,那打出的佛印威勢更劇增,迅速縮短了同金色符印間的距離,更化作一隻巨手抓去。
金色符印察覺到危機開始顫動,金色神芒四溢而出,更“咻”的一聲暴掠出去,驚得前方的散修群更為快速地朝著兩邊避退開去。
然而最後方的齊遠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當他見前面的散修們瘋了似得朝兩邊退去,而一道金色符印瘋狂暴掠而來,他突然“啊”的一聲大叫,也在這一瞬,金色符印再度跨越空間,化作一條金線飛掠進了齊遠的口中。
靜,全場死一般的寂靜,齊遠瞬間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存在,一雙雙眼睛都睜著大大得瞪著他。
當然,原先在其肩上的蛤蟆也是退到了其背部,避開了眾人與眾獸的視線。
齊遠則如雕像一般僵硬在原地,看著一雙雙明顯不善的目光,他下意識地要咽一口唾沫。
“別咽!”卻在這時惡熊突然厲喝,給齊遠嚇了一跳,前者更猛地衝到其身前,充滿希冀道:“齊遠,試試看,能不能逼出金色符印。”
“對對對,快把金色符印逼出來!”頓時間應和的聲音水漲船高,一道道不善的目光都轉變成了希冀。
齊遠礙於他們齊心協力,只能點點頭,道:“那我就試試。”
語畢齊遠盤坐下去,合上眼開始運功,欲用靈力將金色符印逼出。
然而,在眾人的感知中,察覺到齊遠體內凝聚的靈力卻在一下下地崩散,像是以卵擊石般地衝擊在金色符印上,而到最後他更是因運轉靈力過度一口血痛苦地噴了出來。
“不行,體內傷勢未愈,以我現在的程度根本逼不出金色符印。”齊遠苦笑地看向惡熊。
惡熊臉色沉下,看著齊遠一言不發,其他人與獸一愣之後大叫道:“繼續試,你這不還沒死麼,快繼續用靈力逼出金色符印。”
“沒錯,這祖獸精血大家是憑能力而得,你這算什麼,必須給逼出來!”
…
人類武者中不斷響起陰冷的怒喝聲,開玩笑,他們承受淬鍊肉身之痛就為祖獸精血,可如今齊遠輕鬆獲得,換誰心裡都不會平衡。
惡熊沉默,萬神山眾獸也相繼沉默,不過與其說沉默,用看戲二字倒是更為恰當。
齊遠皺了皺眉頭,看著一雙雙陰狠的目光,他沉聲道:“我最後試一次,如果無果,我不會再冒險!”
說罷他再次合上眼,運轉靈力衝擊金色符印,然而依然是以卵擊石,反而還惡化了體內的傷勢,令其臉色瞬間蒼白了數分。
“沒用。”齊遠睜開眼,抹去口中溢位的血後淡漠道。
“怎麼能沒用?不能沒用,繼續,你就是死也得把祖獸精血逼出來。”
“祖獸精血是天地至寶,而你算個什麼東西,一條淪落的喪家犬也配擁有?必須給我們吐出來!”
“沒錯,吐出來!”
…
人類武者們咄咄逼人,到最後那話更是變得極其刺耳。
齊遠臉色陰沉下來,看著一個個義憤填膺般的人類武者,他深吸口氣,捂著胸口緩緩地站了起來。
“苦十,你怎麼看?”一直沉默的惡熊忽然開口,戲謔地看向苦十問道,而他的話也讓喧譁的人類武者們安靜下來,並都看向了苦十。
苦十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齊遠,沉默半晌後道:“罷了,我佛講究因果命數,這祖獸精血既然進了齊施主的肚內,就說明齊施主與精血有緣,亦是齊施主的命數。”
“呵,命數?我影樓可不信這套,此事不能就此作罷!”影樓的一位殺手沉喝,讓原本不敢發聲的散修群再度激昂發言起來。
苦十皺了皺眉,北境當中,佛門與影樓可謂是兩個相對的勢力,因為一個為救人,一個卻為殺人,彼此並不感冒。
“影襲說得不錯,什麼狗屁命數,北境之內,強者為尊,你佛門一直為北境第一勢力,這道理還不明白麼?”隨後槍閣和天機院的人也都表態,顯然都不願就此了之。
“道宗呢?”苦十看向了道宗的隊伍,後者因有宗鶴在一時倒未表態,但道宗下層的弟子們可不會顧忌這些,直接一同喊道:“不能就此了之,他齊遠如今不過迴光返照,祖獸精血在其體內就是浪費。”
“閉嘴!”宗鶴沉聲怒喝,渾身氣勢更隱隱散出,嚇得那些弟子們都低下了頭。
“不必考慮道宗的態度,即便我們持支援態度也才兩方,少數服從多數,所以還是讓齊遠逼出祖獸精血吧。”道宗領頭人是蒼峰的三弟子古明昊,他斟酌一番後說道。
“齊施主,你看?”隨後苦十看向齊遠,話裡意思不言而喻。
齊遠打量了他們一眼,然後回應道:“我已經說了,體內有傷,逼不出祖獸精血。”
“哼,橫豎都是死,你要不乖乖就範,那就剖開肚子強行取出祖獸精血!”人類武者中也不知誰提議一句,頓時引起無數贊同的響應聲。
“桀桀,這個提議好,剖肚子這種事我影樓再行,就交給我們吧。”影襲發出陰森的笑容,說道。
齊遠面目徹底陰沉下來,彷彿要滴出血來一般,但他沒有發話,而是看著苦十,人類武者是以苦十為首,那麼最終決定權自然也在其口中。
“阿彌陀佛,齊施主,我佛雖講究慈悲為懷,但更要奉天下蒼生之意,所以…”苦十雙手合十,可其話未說完卻被齊遠的冷笑聲打斷了。
死寂的墓道當中,極具諷刺味道的冷笑聲無比清晰,聽得眾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強者為尊,好,好一個強者為尊,既然如此,那就來看看,我齊遠!是否有資格擁有這祖獸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