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陣之中的長孫明薇下來了,徑直來到軒轅定與長孫明月面前。
“怎麼樣?”長孫明月問道。
“沒有見到謝淵,現在河源府掌權的似乎是陳執。”長孫明薇的神色有些凝重地說道。
長孫明月眉頭一皺,如果現在掌管河源府的是陳執,那攻城的難度要增加許多了。
“翟隱,你叫城中的人去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軒轅定對一旁的翟隱說道。
河源府的一些人,他們都十分瞭解,陳執是河源府為數不多的有勇有謀的將領,只是他只是一個掌管兩千騎兵的郎將,倒是不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是如果河源府的兩萬士卒都聽從他的調遣,那攻城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翟隱應聲而去,長孫明薇看著沉思之中的長孫明月,面帶憂色地說道:“明月,我覺得咱們還是快刀斬亂麻吧,再這麼拖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啊。而且,咱們的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半個月還不能攻破河源府,糧草無以為繼了!”
“先別急,現在急的可不是我們。如果我們急了,那就被陳執牽著鼻子走了。”長孫明月回道。
“少族長,現在咱們還要向城內投石嗎?”這時,負責投石的軒轅無雙開口問道。
“暫停投石吧。”他們現在是遠距離投石,造成的傷害不大,如果想要對河源府有大規模殺傷力,勢必要將投石車移近一些,只是那樣就進入了城牆的弓箭手的射程之中。
原先是騷擾,現在陳執掌管防務,騷擾明顯已經作用不大了。
“如果徐長沙在這裡,他會怎麼做呢?”長孫明月心想。
“哈欠!”遠在寧都的徐湘睡夢之中打了一個哈欠,不但自己醒了,連姜沉魚也醒了。
“長沙,我都說了,不需要你陪著,你看都著涼了吧?”姜沉魚看著倚在床欄上的徐湘,面帶歉意的神色。
“沒事沒事!”徐湘面帶著笑意,將已經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在自己的肩上,“我這不是擔心你半夜餓了,渴了嘛!”
從他回來的那天,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他就寸步不離姜沉魚的床邊。
姜沉魚受了傷,還懷孕了,他十分不放心,誰勸說也沒有用。
“要不,你到床上來躺一會吧?暖和。”姜沉魚說道。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休息就行了。夜深了,你快些休息吧!”
姜沉魚嘴角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容,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
徐湘剛準備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忽然聽到屋外一聲咳嗽之聲,他藉著燭火看到屋外有一個身影,將被子放到一邊,起身。
“長沙,你要去哪?”他的動靜雖然小,但是姜沉魚還是發覺了。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徐湘微微一笑。
走出屋子,屋外有人在等待著他了,是地龍司的殿帥司晨。
“咳!”徐湘清了清嗓子,低聲問道,“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情?”
“掌令,找到馬守信了。”司晨壓低了聲音說道。
徐湘的眼裡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淡漠地問道,“在哪?”
“在青龍城區,陳府。”
“你等我一會。”徐湘說著,轉身回房。
隨後又走到側房,將菁兒給叫醒,讓她去照看姜沉魚。
時間已經到了寅時三刻,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天亮了。
青龍城區街道之上,兩個黑影扛著一個麻袋,乘著夜色,飛速地在房頂之上奔跑著。
這兩個黑影速度十分快,最後來到了青龍城區南街的一座普通的四方木屋。
他們從房頂之上躍下,落到了這木屋的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被開啟了,二人扛著這個麻袋走了進去。
進入正堂之後,見到主位上坐著一個面容嚴肅的男子,左手邊是一位穿著黑色勁裝的女子,而他的右手邊則是一位穿著鐵製鎧甲的男子。
他們將麻袋往地上一扔,“咚”地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慘叫,他們解開了麻袋的繩索。
“啟稟殿帥大人,人已帶到!”兩黑衣人下跪恭敬地對右邊鎧甲男子說道。
“下去吧!”那鎧甲男子揮了揮手,他們躬身退出了正堂。
麻袋的繩索解開之後,從袋口鑽出一個腦袋。
麻袋裡面的人頭髮散亂,長得賊眉鼠眼的,還留著一小嘬山羊鬍子。身上穿著單薄的內衣,看情況是被人剛才床上給抓過來的。
他打量著周邊的情況,罵罵咧咧地:“哎喲,誰敢偷襲老子!”
他仔細打量著自己周圍的情況,見到了正堂之中的這三人。
臉上帶著濃濃的疑惑神色,最終將目光鎖定了坐著的男子。
見到坐著的那個男子,他先是一驚,隨後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嚇得往後退縮,但是由於身子還在麻袋之中,剛站起來就被絆倒了。
“跑什麼呀,馬大人?”坐著的那個男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男子
正是徐湘,先前他就跟星火隱衛的劉麒善說了,讓馬守信在當天正午時之前來見他,但是馬守信並未過來。
徐湘也跟霍靈灼說了,如果午時過後馬守信不過來,便讓地龍司的人將他押過來。
然而,午時的時候,馬守信卻突然消失了。
於是乎,這幾天,徐湘便讓司晨一直在尋找馬守信的下落,一直到今夜終於是找到了。
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傷害姜沉魚的人,所以根本就等不了,馬上就過來找他算賬。
馬守信知道自己被抓來,想必是沒有逃跑的可能了。
於是從麻袋之中爬了起來,朝徐湘下跪道,“臣馬守信拜見二王子殿下。”
“起來吧。”徐湘淡淡地說道,“馬守信,我們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面了啊。”
“是啊是啊,沒想到今日會遇見殿下!天可憐見,臣一定要將這個訊息告訴王上,王上知道殿下還活著一定會十分開心的。”馬守信裝作一副欣喜的神色,但是其表情又顯得十分尷尬。
“我的耐心比較有限。不想跟你這種小人物兜圈子了,你就實話實說了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雖然他已經從霍靈灼那得知了馬守信來寧都的目的,但是他還是想聽馬守信親口說出來。
馬守信故作一臉疑惑,“不知道殿下想讓臣說什麼?臣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司晨,交給你了。”徐湘沒有多大的耐心,朝司晨望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是!”司晨應聲,緩緩朝馬守信走來。
馬守信看著氣勢不凡的司晨,心裡十分忐忑,緊張萬分地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幫幫你忙啊。”司晨走過去,扯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捏,只聽見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響。
“啊!疼疼疼!”馬守信慘叫一聲,剛才他的右手手掌受到司晨的這麼一捏,手掌骨被捏得粉碎,讓他痛不欲生。
“說不說?”司晨兇狠地說道。
“你讓我說什麼呀?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馬守信痛苦地說道,“殿下,我可是王上身邊最信任的人,你這麼對我,不怕傷害兄弟感情?”
“兄弟感情?”徐湘冷冷一笑,“你覺得我王兄會為了你這樣一條狗,而影響我們兄弟的感情?”
“殿下,你這樣做跟屈打成招有什麼區別?臣實在是不知道您想要問什麼!”事到如今,馬守信仍然不肯說。
徐湘朝長孫明菱使了個眼色,後者低頭湊近,徐湘在她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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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明菱點頭,離開了房間。
“司晨啊,你這招數沒什麼用啊。要不,讓我給你露兩手?”徐湘饒有興致地說道。
“好啊。”司晨將馬守信的手一扔,後者痛苦地握住自己的手掌,幾乎疼得要在地上打滾。
看著徐湘嘴角上揚的弧度,馬守信面如紙色,他不知道徐湘打算用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心裡是無比恐懼。
“殿下,你要幹什麼?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他無比驚恐地說道,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徐湘的手中,肯定是沒有好下場。
但是他又不甘心,由於一直對徐湘懷恨在心,當得知徐湘在寧都之後,他便向楚王徐泓獻上此計。於是徐泓便將他暗中派到寧都來,可是到了寧都之後,卻得知徐湘已經離開了寧都。
後來寧都大亂,徐湘也沒有回來的訊息,他想著將徐湘的家眷掌握在自己手裡,日後見到徐湘也有用。
可是,沒想到徐湘在不聲不響之中就回來了,於是他便令劉麒善暗中給姜沉魚的安胎藥之中加入麝香。可萬萬沒想到也被識破,而且自己的身份還被識破,現在更是落到了徐湘的手中。
在他眼中,徐湘一直只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王子,沒想到在東海幾年就變得這麼深不可測了。
“不可這樣對你?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你?”徐湘冷笑道,“好吃好喝把你供起來?”
正說著,長孫明菱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她將水放到一旁,然後又拿出幾塊白色的絹布放到桌子上,“少爺,東西我帶來了。”
“嗯,將他綁在凳子上!”徐湘淡淡地說道。
包括馬守信在內的所有人都面露不解的神色,他這是要幹嘛?
司晨將馬守信綁在了凳子上,徐湘拿起桌上的白色絹布,緩緩走近他的身邊。
他把玩著手中的絹布,悠悠地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我打算怎麼對你。”
“這樣吧,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徐湘又緩緩說道,“首先呢,我將你綁起來,就是怕你會掙扎。”
“然後啊,我會將這塊絹布平鋪在你的臉上,我保證不會漏掉一個地方。”
“這絹布鋪上去之後,我便會在你臉上澆一瓢水,讓絹布緊緊地貼著你的臉。此時你可能會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畢竟絹布的這些細孔都被水給堵住了。”徐湘拿著絹布圍著他緩緩地走動著。
“隨後,我會再鋪上一層絹布,再澆一瓢水,讓第二塊絹布再緊緊地吸住第一塊絹布。這個時候,你會感覺到呼吸更加困難了。不過,沒關係,暫時你還死不了。甚至你還能破口大罵!”
“當
我鋪上第八塊絹布的時候,這一層層的布和水混合在一起,讓你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你無論怎麼努力也呼吸不到一口氣。到這時,嘖嘖......你的聲音都被絹布給蓋住了。”
徐湘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我記得,在我手底下堅持了最久的一個人,好像是十八塊。不知道,你能夠堅持住多少塊。”
馬守信一震,這種逼供的方法他是聞所未聞,但是卻並未覺得有多可怕。比較肉體上的傷害,這種方法,簡直是太小兒科了。
“加油噢,我看好你!”徐湘嘴角泛起一絲如鬼魅般的笑容,將第一塊絹布放在了他的臉上。
“呼呼!”馬守信雖然是被捆綁住,但嘴和鼻子還能用,絹布上沒有沾水,很容易被他吹開。
徐湘彎腰,將掉下來的絹布給撿了起來,“誒,馬大人,你這樣做就沒意思了。吹走幹嘛呢!”
說完徐湘猛地將絹布再次蓋在他的臉上,在他未吹飛之前,迅速澆了一瓢水。
被澆溼了的絹布就沒有那麼容易吹走了,這讓馬守信有些無可奈何,但是他還是能夠透過絹布看到徐湘嘴角那惡魔般的笑容。
很快,一塊一塊的絹布疊了上去,馬守信感覺自己真的有些呼吸不上來了,掙扎著,顯得十分痛苦。
徐湘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別急啊,現在才第五塊呢,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隨著徐湘不停地加布,不停地澆水,馬守信的呼吸越來越重,他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呼吸到空氣。
“堅持啊,這是第十三塊了!你快要破別人的記錄了!”
司晨與上官明菱看著徐湘的這般操作,有些覺得匪夷所思。
而馬守信那痛苦的模樣,讓他們對徐湘的這個逼供的招數有些刮目相看了。
“唔唔!”馬守信掙扎了,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由於這些溼布太厚了,導致他根本無法說出聲來。
“你想說話啊?不急啊,等你破了記錄了再說如何?”
“唔唔”馬守信瘋狂地搖頭。
徐湘卻視而不見,繼續加布,第十四張絹布加上去的時候,馬守信已經無法呼吸到一丁點兒空氣,處於了窒息的狀態。
“少爺,他好像不行了!”長孫明菱皺了皺眉頭,說道。
“誒,馬大人可是要破記錄的人,怎麼能說他不行呢!”徐湘將第十五塊絹布放了上去,舀起一瓢水潑在了上面。
正常人能夠憋氣一分鐘左右,窒息一分鐘倒不至於會死亡,所以徐湘根本就不擔心。
“唔唔!”馬守信的聲音猶如蚊子一般,他內心無比地恐懼,自己會不會就此死了?
徐湘掐著時間,在他耳邊說道,“怎麼樣,馬大人,還能不能堅持,我這第十六塊就要放上去了噢!”
馬守信雖然不能呼吸,但是耳朵還是能夠聽到的,連忙瘋狂地搖頭。
“那你是願意說了?”徐湘問道。
“唔唔!”馬守信點頭。
徐湘嘴角一笑,將他臉上的絹布給扯了下來。
“呼呼!”臉上的布被拿走,馬守信一下子就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連忙大口喘著粗氣。
“嘖嘖,可惜啊可惜!馬大人你還是沒能破掉記錄啊!”徐湘面露遺憾,搖了搖頭,而在馬守信的眼裡,這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啊!
此時,他完全相信,現在的徐湘,再也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脆弱的二王子殿下了,更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呼呼......”馬守信不停呼吸著空氣,喘了許久之後,他的臉上才平緩了下來。
“說吧。”徐湘重新坐了回去。
“沒錯,我是受王上的密令,帶著星火隱衛來寧都,就是想迎殿下回楚國。”
“然後呢?”
“僅此而已。殿下您......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臣下此毒手,實在是太過分了。”
徐湘不怒反笑,“看來馬大人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啊,不如這樣,我們換一種玩法。”
“殿下,臣下說的句句屬實!請您......”
徐湘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說,“我家裡呢,剛好養了一些老鼠。餓了它們好幾天了,這人啊,餓極了的話可是什麼都會吃。老鼠嘛,估計也差不多吧!明菱,你等會回去一趟,將它們抓過來吧!”
“是,少爺!”
徐湘繼續說道,“我等會,先將你的衣服給脫光。噢,明菱,你是女孩子,記住等會避開一下。”
“然後我會將你的身上皮膚劃破,在上面塗上各種香噴噴的食物,再將你關在一個封閉的木桶裡,只將頭給露出來。”
“等到你血快乾的時候,再將老鼠放入木桶裡面,讓它們陪你玩一個晚上,到時候你應該會說真話了吧?”
“哎,我也不想這麼殘忍的,主要是馬大人你......”
“我說!我說!殿下我說!”馬守信光聽著就頭皮發麻,膽顫心驚地說道。
要是將他跟這些餓極了的老鼠關在一個封閉的木桶裡面一個晚上,會是怎樣的結果,他不敢去想象,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