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一篇滿是批評的文章登場了,整篇一以貫之了抬槓精神。
重點是抬槓一篇東方網的公關稿件,說該稿件為整個東方網的此次GameYoung的表現跌份,足見其媒介公關方面的幼稚。並且一一列舉了這篇稿件的不足之處,說明了自己的見解。
底下還有一堆留言,都是梁喬讓陳祥雪發的。
早晨梁喬一進公司,便叫高珊去小會議室。
“怎麼了?經理。”高珊一臉得意,GameYoung給了她很大自信。
梁喬直接開啟筆記本,指指螢幕上的文章,問道:“這是你寫的吧?”
高珊湊近審視,又抬頭看梁喬,滿臉猶疑,像在問:是我寫的,怎麼了?
但又看梁喬臉色不對,保持了沉默。
接著,梁喬又開啟那篇批判的文章,道:“這個文章惹事了,股東非常生氣,直接給告到祁總了……”
他話到這裡,頓了一下,發現高珊臉色都變了,剛才的得意已經蕩然無存。
梁喬又嘆了口氣,故意增加了一點緊張感。
他添油加醋又道:“我本來說你們三個人都留下的,可是你這文章一出來,我怎麼和領導說呢?說你這篇文章好?”他說著,抬頭看看高珊,發現對方死死盯著那篇文章。
無疑這是在衡量整件事。
他跟著又說:“我今天就要給人事提報了,這件事我沒法子。”
他語罷,跟著要起身走。
結果這個念頭還沒落下,高珊便道:“這文章不是我寫的,甚至就連一丁點我的想法都沒有,這都是李鴻傑擅作主張的結果。”
她這番話說出來,讓梁喬想起張婧用完自己就扔,那副可憎可恨的樣子。
心底湧起一陣厭惡,但還是強壓著怒火,說道:“這怎麼可能呢?之前不都是你來的嗎?”
“除了這篇,之前都是我寫的。”高珊接著,又道:“就是這篇我把握不住,所以才找了李鴻傑,畢竟我還是知曉他水平的。但是誰能想到他寫成這個樣子,給公司帶來了麻煩。”
她說著話,梁喬點頭,說:“我會問他。”
“嗯。”高珊接著一不做二不休,跟著又道:“您可以問他,但是他不會說實話的。我和您說吧,他這個人瞎話熘丟的,嘴裡就沒什麼實話。有的時候你甚至會前後不對賬。”
沒想到高珊為了逃避責任,竟然對李鴻傑玩起了人身攻擊。
不由得為李鴻傑感到惋惜,實在是聽不下去她說的這些話了。
梁喬最後只擺擺手:“你先出去吧!”他強壓著胸中的不耐煩。
“經理,我和您說,我還是瞭解李鴻傑的。”高珊最後說,轉身離開會議室。
快到中午的時候,梁喬又叫李鴻傑進了會議室。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提那篇槓精的文章,只是和李鴻傑說道:“你們三個實習生,我們只準備留下兩個人。但是東旭已經佔了一個名額了。”
他這麼一說,李鴻傑愣住。
梁喬接著又道:“這個名額,我們是準備讓有寫稿子經驗的人留下來。”
他想著,覺得李鴻傑但凡沒有被蒙了心,也會說留自己的。
可下一刻,李鴻傑卻道:“那還是高珊更適合這個職位。”
“高珊?”
“嗯……”李鴻傑點頭,既然做決定了,他也就不掙扎了。
梁喬暗暗為他嘆了口氣,開啟筆記本,道:“這個文章是誰寫的?”
他語罷,李鴻傑看了看,毫不猶豫地回答:“是高珊。”
“你確定嗎?”
“對,我確定。”李鴻傑認真點頭。
梁喬伸了個懶腰,又給他看了那篇批判的文章,說了股東和祁總很擔心的話,然後才道:“鴻傑啊,能留在大廠是很難的一件事。”他說,語重心長,又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個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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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李鴻傑都在猶豫。
顯然他也被問懵了。
梁喬再道:“鴻傑,這可是關係你一輩子的事。”
“我知道。”李鴻傑點頭。
下一刻,他終於抬頭,認真看向梁喬,說道:“是我替高珊寫的。”
這一句話,讓梁喬徹底無語。
李鴻傑接著又道:“高珊拿不準這篇文章,我就主動說,讓我來吧。”
聽他還大有為高珊開脫的意思,梁喬無奈地嘆氣,只得在心裡感慨:舔狗到這個程度,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中午和司圖在一起吃飯,說起來高珊和李鴻傑的不同反應。
司圖驚呆了,不由自主就罵起來,道:“什麼人啊,這種人就該遭報應。”
“一個組織是不可能徹底禁絕這種人的。”梁喬說,又道:“儘管她這種人絕對是組織的腫瘤,但問題是有人願意為了她而死。”
“不行!我得和李鴻傑說,生要生個明白,死要死個清楚。”司圖瞬間忍不住了,又道:“不能讓他矇在鼓裡。”
“這件事你就聽我的吧,不要刺激他了。”梁喬說。
“可是……”司圖不服。
“可是我們最初是打算讓你認識一下現實世界的,這是我們的動因。”梁喬說。
“呃……”
“現在你認識了?”梁喬笑著,又道:“歡迎來到冷酷無情的現實世界。”
他語罷,司圖不再說話了。
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陳祥雪手背有幾道口子。
他皺了皺眉毛,問道:“怎麼回事?”
“小貓撓了一下我。”陳祥雪小聲回。
梁喬一怔立刻很生氣,直接放下快子說道:“去打針!”
“打什麼?”
“狂犬!”
他語罷,不由分說就帶陳祥雪出來了。
路上陳祥雪還在為那只小黑貓解釋,說道:“真的不怨它,它有點野性是好事的。其實它撓完我,就知道錯了呢。”她說著話,又審視梁喬的表情,最後才戰戰兢兢的問:“你不會攆走它吧?”
梁喬沒說話。
陳祥雪又道:“它真的好可憐的,只有家裡可以遮風擋雨了。”
看她可憐巴巴為小貓求情的樣。
梁喬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不會的。”
“有時我覺得動物真比人簡單多了,你看看它來了,就是要吃的。”陳祥雪說:“目標單純,有一點點下意識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嗯。”
他語罷,點點頭。
晚上回去,他和司圖聊天,說起這件事。
梁喬發起感慨:“兄弟,歡迎來到現實世界,我們生活在一個到處是糖衣的時:友情、愛情和親情包裹著我們。而你要做得是保持清醒,剝開這些糖衣,看清楚現實世界的本質。”
他這話發出去,不只是發給司圖。
想了想,其實也是發給重生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