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連翹帶著幾個所謂的閨蜜在家裡開了派對,把家弄得一團糟,受了氣的凌如海回到家看見這一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爸爸,您回來了。”
凌連翹似乎是沒想到父親會這麼早回來,有些驚嚇,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叫了他一聲。
坐在沙發上的凌連翹的幾個閨蜜也紛紛停下了動作,放下了手裡的零食和酒水。
凌如海氣得臉色張紅,抬手一記耳光過去,直接把凌連翹打得摔倒在了地上。
沙發邊的幾個女孩子都嚇得怔住了。
“爸爸!……”凌連翹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沒想到凌如海非但沒心疼,還把她一把拉起來,又是一耳光。
凌連翹頭暈目眩的,又接連挨了三四個巴掌,臉都腫得不成樣子了。
“你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樣子?盡給我丟人現眼!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廢物來!”凌如海暴跳如雷,身後的幾個女孩們都這一幕嚇得已經沒魂了。
“那個,叔叔,連翹,我們……我們就先走了。”
終於有一個女孩回了神,可這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對對對,我們先走了。”
“快走快走。”
女孩們拿了自己的東西,悻悻地逃離了。
凌連翹捂著臉紅著眼眶站起了身,委屈地對凌如海喊道:“爸爸,是不是凌半夏那個賤人跟你說了什麼我的壞話?你怎麼可以……可以相信她呢!她和她那個媽媽一樣,都一直看不慣我,也看不慣媽媽!所以才……”
“你給我閉嘴!”凌如海毫不留情地打斷,惱火已經衝上腦門,“我告訴你,最多一個星期,辦好了出國手續就給我滾,滾出國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爸爸,爸爸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您要這樣對我……”凌連翹越來越覺得委屈。
難道爸爸就是為了凌半夏來打自己嗎?那怎麼可以!
“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他失去了仍然愛著的方雅淳,失去了一雙兒女,把這責任都怪在了這對母女的頭上。
凌如海指著她大罵,暴怒的聲音終於驚擾了在樓上休息的吳彤。
“如海,你這是在幹什麼?”
“媽……”看見媽媽終於來了,凌連翹像是看見了一道曙光,連忙就投進她懷裡去。
“天哪!你怎麼把女兒打成這樣了!?”
凌連翹的兩邊臉頰都已經高高腫起,還留著幾絲血痕,嘴角也掛了一抹血液,傷口可怖。
平時為了穩住凌如海的心,他隨便教訓女兒的時候,自己也會跟著說幾句,可是如今他下了這麼狠的手,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來,那她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媽,爸爸說要把我送出國,我不去,我不要離開你!”凌連翹哭著抱住母親。
吳彤聽了也大驚失色,“如海,你怎麼可以把女兒送出國呢!她還小,怎麼在國外生活!?”
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樣,凌如海就想起半夏當初也是被自己打得倒在地上哭喊,雅淳也是來自己面前哭訴哀求。
如今她們母女已成別人的妻女,凌如海僅剩的一絲憐憫都不剩,吃了秤砣鐵了心,不顧她們說任何話,就徑直離開了。
夜深了,北瀾市裡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
凌半夏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手中攥著自己的那份入學通知報告。
自從他離開了以後,每個夜晚都變得漫長了,漫長到她可以將與他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一遍。
她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這些檔案,突然想起來了他曾經問過自己有什麼心願,自己也是隨口一提了小時候的夢想,沒想到他便記下了,還為自己支付好所有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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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樣關心自己,把她放在心上的一個男孩子,怎麼會真的生她的氣呢?那他當初為什麼要這麼絕情冷漠?難道是因為,他預料到他有一天會不得已離開,所以在那時候故意表現出那樣,想讓她恨他?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希望自己恨他呢!
不管是不是真的,凌半夏都決心要等他回來,等他回來自己再好好問他,把所有事情問清楚。
“凌半夏,你給我出來!凌半夏……”
似乎是有誰在叫自己?
幻聽嗎?
“凌半夏……”
這時聽清楚了,那是凌連翹的聲音。
她趕緊起身,穿好鞋子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門口,媽媽正與凌連翹扭打在一起,凌連翹披頭散髮,瞳孔瞪大,臉色煞白,傷口卻紅腫,模樣駭人。
“你給我出去!”
凌其琛吃完飯就趕回片場了,江叔叔也回去了,方雅淳一個女人,阻攔不住此刻狀若瘋癲的凌連翹。
“不出去!我今天不見到那個賤人我絕對不會走!”
方雅淳此時一耳光呼了過去,打得凌連翹踉蹌了幾步後倒地。
這記耳光,方雅淳忍了很久了,也想給她想了很久了。
“你這個丫頭,一直這麼放肆,一肚子壞水,我忍你很久了。馬上給我出去!否則我就報警了。”
方雅淳警告道。
“媽,您沒事吧?”凌半夏過去扶住媽媽問道,怕她氣壞身子。
“沒事。小夏你快回去休息。”
看見女兒,方雅淳總算平了一下氣息。
可凌連翹就恰恰相反了,一看見她,所有氣全部衝上了腦門,過去救掐住凌半夏的脖子,狠狠罵著:
“凌半夏,你這個賤丫頭,是不是你跟爸爸說了我的壞話?一定是你,就是你!”
“你給我放開!”方雅淳著急地想將凌連翹從女兒身邊推開。
“我們出去說!”
凌半夏一把推開她的雙手,反而揪住凌連翹的頭髮,將她往門外拖。
“你放開我!凌半夏!放開!放開我聽到沒有?”凌連翹被抓得生疼,慘叫道。
“小夏……”
方雅淳哪裡能放心,看著凌連翹這模樣,情緒那麼不穩定,想和女兒一起出去。
凌半夏攔下母親:“媽,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在紐約,我就把她一條胳膊弄脫臼了。在這裡也可以!”
說罷,凌半夏扯著她就往門外去,直接帶凌連翹到了樓下,免得在樓道裡吵到鄰居們睡覺。
方雅淳還是擔心,拿出手機給江敘楓打了個電話:
“喂,江敘楓,你,你現在有空嗎?那個凌連翹找上門來,和小夏一起到樓下了,我怕她……”
“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江敘楓掛了電話,隨即放下手頭的工作,拿了外套就往門外趕去。
打完電話後,方雅淳也跟出去了。
夜涼如水,幾絲霓虹燈光從繁華的市中心漏到此地,給路邊的白熾燈光添了些色彩。
“這是怎麼了?你是被誰打了?打得臉腫成和鬼一樣嚇人?”
看著她這紅腫的臉和嘴角的血絲,凌半夏就有猜到她應該是被狠狠地甩了幾個耳光。
真是解氣!
“凌半夏,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跟爸爸說什麼了?讓他剛一回國就去找你,還一回到家就打我責罵我?還說要送我出國!你說!你到底使了什麼花招?你說啊——”
凌連翹雙手死死摁著凌半夏的肩膀,邊問邊晃著她的身子,狀態愈發不對勁。
她從小就像徹底收走爸爸的心,想成為爸爸心裡唯一的女兒,大家寵愛的公主。可是如今,她費盡全力,好不容易送走了凌半夏,好不容易讓爸爸對凌半夏徹底失望,到頭來,卻是自己落得如此下場,一時想不開便情緒崩潰了。
凌半夏聽完後,神色裡更多了諷刺,“是嗎?是凌如海把你打成這樣的?他還說,要把你送出國?”凌半夏笑著,挑釁地說,“哎喲,什麼叫天道有輪迴,這就是吧?”
“賤人閉嘴!閉嘴——都是你,凌半夏!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到現在這樣的!”凌連翹快瘋了,抬手想打她,結果被凌半夏輕鬆推開,推倒在地上。
凌半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
“別出了什麼事就來找我,我可沒這麼多功夫和精力諷刺你。好了,都已經這麼晚了,凌大小姐還是儘快回去休息吧。”
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凌半夏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幹壞事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現在遭到報應了,還要來責怪自己?哪有這種說法!
不過像凌連翹這樣的人,她會這樣,凌半夏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要看見她這臉,要和她廢話,實在是太煩了。
“更何況,你已經沒那麼多時間待在國內的家裡了,還是珍惜現在與你爸媽在一起的時間吧。”
說罷,凌半夏轉身便要離開。
已經失去理智的凌連翹,摸到手邊有個石塊,雙手將它舉起來,朝著凌半夏的後腦就砸過去。
“你去死吧!”
下了車的江敘楓和下樓來的方雅淳,幾乎是同時看見的這一幕。
“小夏!”
方雅淳嚇得大叫,想過去救女兒,發現江敘楓捷足先登。
“爸爸!……”凌半夏驚恐地扶住從背後抱住自己的父親。
在一邊的方雅淳嚇得伸手捂嘴,險些再次尖叫出來。
幸好凌連翹沒有那麼大力氣,石頭被砸出後因為她的力氣不夠而往下沉,加上江敘楓的身高比凌半夏高出一個頭,只砸到了他的背上。
可是,因為凌連翹下手又急又狠,還是把江敘楓砸得一陣生疼。
已經臉白如紙的凌連翹,整個人狀若瘋癲,慌忙起身逃走了。
“您沒事吧?”凌半夏眼見著他的面目猙獰成一團,卻還是緊張地望著自己問:
“我沒事!你沒事吧?”
方雅淳總算回過神來,趕緊跑去看看江敘楓怎麼樣。
“走,快去醫院看看。”方雅淳想拉他去醫院,可是被江敘楓拒絕了:
“不用不用,別那麼緊張,都這麼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行!去醫院!”方雅淳卻堅持。
“是啊爸,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萬一有什麼內傷怎麼辦?你又不是什麼年輕的小夥子了,經得住被這麼一塊石頭這樣砸一下嗎?”
方雅淳以為他還覺得自己的身子骨還很年輕,不管怎麼樣都是沒什麼大礙的。
但是現在的兩個人,都已經近五十了,不能不服老了啊。
“好好好,我去。真拿你沒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