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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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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致遠微微顫顫。

獄卒嘆了口氣,繼續使用夾棍等刑法,聽著那一聲聲的嘶吼聲。

又過了一會兒,寧致遠在極度的崩潰邊緣昏厥過去。

一盆冰涼的涼水澆在他的臉上。

他原本已經昏迷的意識,竟然有幾分恢復,隨之而來,便是強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求……求你……殺了我吧!

寧致遠面色慘白的看著獄卒,他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只剩下一片蒼白。

就在此時,天牢外傳出一聲,陛下到。

那原本坐在桌前的獄官和施刑的獄卒當即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

數十息後,一身皇袍加身的陳恆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獄官,冷冷道:“審訊的怎麼樣。”

陛下,罪犯拒不認罪,我們正在……

看守大牢的獄官竟然連個罪犯罪證都問不出來,朕要你何用,拉下去砍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那獄官一聽皇帝開口斬他,連連祈求。

只不過他的祈求並無作用,不一會功夫,便有兩人將他架出了天牢,在天牢外就地正法。

那名獄卒此時六神無主,早已經瑟瑟發抖,身體不停的發抖著,他的手心已經泌出了汗,顯然嚇得不輕。

一群飯桶,全都給朕滾出去。

牢中的看守和獄卒皆是緩緩的退了出去,他們也是松了口氣,至少命還在。

天牢中,只剩下已經奄奄一息的寧致遠和步伐沉重的陳恆。

陳恆來到寧致遠的身旁,輕輕的替他撫了撫頭髮。

寧致遠抬頭看了一眼陳恆。

二弟,你又何必受此折騰呢?

臣弟無罪,寧致遠有氣無力道。

你有沒有罪,你心裡清楚,也別在我面前揣著明白裝著糊塗,陳恆冷冷道。

這一次,若不是百官勸阻,我早已經將你斬了,不過即使百官勸阻,你以為我便殺不了你是吧!

我相信皇兄能殺我,既然皇兄已經有證據表明我犯了罪,那便殺了我便是,何必留著我,讓這些獄卒折磨我。

我問心無愧……

更也沒有什麼好交代,只求速死,寧致遠一字一句道。

有骨氣、有魄力……

陳恆拍了拍手掌。

你放心,你遲早會死,等我查出證據後,便滅了你,陳恆冷笑道。

寧致遠不在說話。

哦,忘了告訴你,當初你母親的死因,你只怕還是沒有查明白吧!

陳恆似笑非笑的看著寧致遠。

一聽此語,寧致遠的目光立剎落在陳恆的身上,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他似是用著質疑的口吻。

沒錯,是我出的主意,陳昭做的,你母親死前可是受到了侮辱,不過她一個弱小的賤婢,怎麼能夠受的了陳昭的欺凌。

看你母親還有幾分姿色,我便將她讓給了陳昭。

我可是記得你母親死前眼珠無光,衣衫不整的靠在牆邊。

昭弟可是嚐遍了你母親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這種蹂躪和羞愧最終使得她撞牆而死,說完這些,陳恆的身上釋放著一股黑芒,這些可都是我親眼見到的,他哈哈大笑。

這一刻,寧致遠緊握成拳,他的身體幾乎想著往前衝。

他的情緒也在這一刻面臨崩潰,牙關緊要,他狠狠的朝著陳恆衝去。

只是他距離陳恆還有一段距離,根本無法靠近他的身旁。

畜生!

寧致遠嘴裡裹著鮮血,含糊不清的開口道。

我的好二弟,你現在憤怒也沒有用,畢竟你的仇人可不是我,陳昭可是爽了,現在逍遙在外,你要報仇,儘管去找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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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向鎮定從容嗎?

怎麼今日聽到這個訊息,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失去了頭腦,現在的你,可不像以前那麼睿智,現在的你,看上去就像是個關在囚籠裡老虎,憤怒已經讓你失去理智。

陳恆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來一向沉穩的二弟,也有不淡定的時候,我以為你沒有破綻呢?陳恆眼中的黑芒漸漸濃郁。

不過很可惜的是,縱然你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你一輩子報不了仇,因為我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我要繼續折磨你,折磨你這個狗雜種。

一個賤婢得到父皇一夜的恩寵,便已經是便宜你們,沒想到你還對皇位有所覬覦,你可真是不想活下去,陳恆似是對寧致遠發洩心中的不滿一樣。

他將這些年,心中的不滿情緒,在這一刻統統的發洩。

夠了……

求你不要在說了,寧致遠精神已經近乎崩潰的邊緣。

哈哈,這些你便受不了,你可知這些年我忍耐了多少。

身為皇長子,父皇時時刻刻在監督著我,稍有差錯,我便會被父皇責罵一頓。

我心中的苦,又有誰知道,誰能夠明白。

步步為營,我必須以謙卑的態度來面對任何人,裝出一副心善的模樣。

這一切我都受夠了,陳恆將心中壓抑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他的臉上,沒有往昔的和善謙卑,只有陰暗惡毒、以及殘忍而扭曲的面孔。

好不容易將父皇熬走了,你這個狗雜種和陳昭還不給我省事。

原本我是打算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在邊關處處立功,回來後又有諸多的朝臣替你求情。

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天下,到底是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難道這不是犯上作亂結黨營私嗎?難道朕不應該殺了你這謀逆的反賊嗎?

原本朕只想管理好這罪惡之都,做一代明君,將你兄弟兩人照顧好。

現在看來,朕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陳恆自嘲道。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著朕,朕只有殺了你們,才能穩穩的坐在皇位上,陳恆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亢奮起來。

寧致遠看著眼前的陳恆,只覺得這一刻的他無比可怕。

被權利燻心,被慾望驅使,他突然覺得面前的陳恆不在是那個謙卑的大哥。

此時的陳恆,看上去更像是被矇蔽了心智,這讓寧致遠的思想與他漸行漸遠,甚至他覺得熟悉多年的大哥此時竟有幾分陌生。

這種感覺,就像陰霾一樣,讓人揮之不去。

陳恆的眼中黑芒漸漸褐退,恢復了正常之色。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寧致遠,道:“致遠,你安安心心的在天牢裡待著,你放心,你是朕的兄弟,朕一定賜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寧致遠不在說話,他低著頭,心中只有無盡的傷痛。

這種傷痛,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內心深處的,對於母親的死,他充滿著深深自責,一直苦苦尋覓的仇人,竟然就是他的皇兄,眼前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暴君。

看著寧致遠這幅模樣,陳恆顯然很滿意。

對於寧致遠,他的心中既是嫉妒又是敬佩,能夠如此的隱忍下去,這點與他的性格相符。

每次他見到寧致遠,仿若就像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一樣,是一種莫名的欣賞。

但轉念一想,寧致遠只會是他的敵人,他便心生害怕,甚至是充滿著嫉妒。

或者說,他並不自信,自信自己能夠透過光明正大的方法擊敗寧致遠。

畢竟一個能夠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身為帝皇,站在他這個位置上,所做的一切便只是鞏固皇權。

沒有了皇權,他便什麼都沒有了。

對於情感,這些能夠割捨的東西,可以一概不要。

此時的他,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他的思想已經麻木。

整理了一番衣襟,陳恆依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的走出牢房。

母親,寧致遠眼中無神,默默的唸叨著。

次日清晨,罪惡之都的皇城內。

諸位愛卿,逆賊陳昭見東窗事發,反覆無常,欲要攻取帝都,我意,御駕親征,發兵討賊。

只是……這皇城中的逆賊,朕卻不得不殺,明日將寧致遠逆賊拉往午門,就地正法。

此言一出,群臣驚呼一聲,陛下……

陳恆用手止住了諸位朝臣的話語,冷冷道:“朕意已決,寧致遠勾結逆賊陳昭,其罪當誅。”

爾等不必在諫言,如有諫言者,朕一併殺了。

聽著皇帝的話,諸多的朝臣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出半日功夫,宮裡的話便傳遍了整個皇城。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廝緩緩的推開房門。

蘇洵看了一眼小廝,道:“何事這麼慌張。”

陛下決定明日在午門處決二皇子。

此言一出,蘇洵眼中帶著幾分震驚。

而後似是反應過來,當即急速的趕往劍昀和枯冷道人的房間裡。

二位前輩,這該當如何是好,蘇洵當即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劍昀和枯冷道人。

兩人眉頭緊皺,聽後皆是大吃一驚。

如今玉芙尚未回來,而此事箭卻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二人方寸大亂,只想救下致遠。

蘇洵點了點頭,道:“劫法場也並非不可行之舉,只是我們需要商量好,若是商量不好,只怕犧牲性命也是白搭。”

三人計較已定,紛紛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眼看著明日即將到來。

次日,午門前已經圍觀了不少的修士和普通人。

午門監斬官冷冷的看著臺下的眾人,冷漠的開口道:“諸位,眼前的囚籠裡關押的便是賊臣寧致遠,他勾結陳昭,欲圖皇城,與陳昭共分天下,你們說這樣的亂臣,該不該殺。”

該!!!

一聲聲的喝彩傳出。

聽著這一聲聲的喝彩,蘇洵的臉上帶著一絲冷色,道:“一群愚民。”

陛下就要御駕親征陳昭逆賊,在此之前,特命我監斬。

監斬官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緩緩道:“午時已到,行刑。”

監斬官作為案桌前,將手中的監斬令扔了出去。

那劊子手摸了摸帶著寒光的刀,他的手指已然被劃傷。

足夠鋒利,二皇子,你放心,一刀下去,保證你不痛苦,那名劊子手小聲的對著寧致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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