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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尖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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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勇緩緩點頭,這個王縣長,說得還算中肯,說道:“不瞞王縣長,為了儘快查實事情真相,我調閱了大量資料,據我瞭解,當初的預算方案裡,是包含拆遷款這一項的。當然,由於年份的差異,時代不同了,其拆遷費用肯定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貴縣的謝局長,卻似乎並不知曉這一情況。據他所言,預算中並不包含這些拆遷款,拆遷款是後來補發的。”說著,把同李洪生的談話紀錄拿給王縣長看。

王縣長仔細看了看,俏白的臉上,泛起陣陣紅暈,一股怒火從心中升騰而起。

砰!

她將那幾頁紙重重的拍在茶几上,憤怒地道:“他這個水利局長怎麼當的?連水庫的預算方案都記不清陽,弄不明白!怎麼能管理這麼大的工程?王科長,我這就叫他前來詢問。”

王世勇道:“王縣長,這事不急。這還只是一方面的問題,另外,我還想問一下,李局長說,縣裡扣了幾百萬提留款,是不是真有此事?”

王縣長緩和了語氣:“這事是有的。這還是上任領導在位時,常委會集體做出的決定,當時由於縣財政十分困難,就提留了幾百萬的款子,本來打算在今年的縣財政賬戶裡提款補貼,可是,今年的財政狀況,比起往年,也是毫無起色。這個問題,上任縣長交接之時,曾向我特意交待過,叫我務必補上這個缺口,我也一直在想辦法。”

王世勇點點頭,看了範絲雨一眼。範絲雨拿著筆,沙沙沙的在工作日記本上記錄著。

王世勇道:“那這筆款子,就可以先放一放了。我再冒昧問一句,李局長所說的前期投入,真有這回事嗎?”

王縣長無奈的嘆道:“王科長,你也是省直機關的幹部,對這些彎彎繞,難道瞭解得比我少嗎?省裡雖然批了五千五百萬,他們能拔發給我們五千萬,已經是燒高香拜仙佛了,我們哪裡還敢去跟他們爭呢?”

王世勇笑道:“如此說來,我們要查的,就只有這一千萬拆遷款的去向了。這樣吧,我打算明天下鄉去走走看看,王縣長沒有意見吧?”

雖然是在徵求她的同意,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

王縣長道:“好!我正好也要去遙牆鎮看看,我們明天一起下去吧,王科長可以坐我的車,明天早上我派司機去接你。”

王世勇一聽是遙牆鎮,那不正是外公家鄉嗎?上次回家,似乎還聽大舅說起過,幾個舅舅都在水庫做散工呢,便笑道:“那正好,我外公家就是那裡的。我公私兼顧,回家去一趟。”

王縣長臉上就有了驚喜:“哎呀,這麼說來,王科長還是我們四平縣人啊!”

為官一地,自然就成了這地方的人,這也是當官的拉攏民心的手段。

幾人之間又多了幾分親近,聊了一陣,王縣長就道:“到飯點了,我請兩位吃個工作餐吧。”

王世勇自然不能拒絕,點頭答應了。

王縣長說的工作餐,還真是工作餐,就在縣政府機關食堂,點了幾個炒菜,一瓶小酒。

王縣長嘆道:“兩位,真是對不住啊,本縣太窮,只能招待兩位吃家常便飯。等本縣經濟發達了,一定要再請兩位來,吃一頓大餐。”

王世勇淡淡地道:“大餐嘛,我們來那天,就吃過了,只可惜當時王縣長不在,沒吃著。”

他說這話,就明顯帶刺了。他打心眼裡以為,王縣長今天的這番行為,就是在做秀,做給王世勇看的秀,讓他知道,四平縣的幹部,都是清正廉潔的,是經得起督查小組檢查的。

可惜的是,四平縣的一干領導,給王世勇的第一印象,實在太壞。

水利局局長李洪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滑頭形象,油嘴滑舌,城府深沉。

他的辦公室主任,高敏,妖媚性感,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政府幹部,更像是交際花或者公關小姐。

而這個一縣之長,卻又年輕漂亮得過分,偏又精明得緊,沒一個能入得王世勇法眼的。

王縣長做夢也想不到,四平縣的大大小小的幹部,在王世勇眼裡,竟然是這麼一副形象。

王世勇夾了一筷子臘肉,放進嘴裡嚼著,一邊笑道:“這菜就不錯了,有魚有肉,我記得小時候,連續三個月都沒吃上一口肉,看到有個女同學帶了肉到學校吃,饞得我腸子都直了,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於是,趁著課間操時間,我逃了操,躲在教室裡,把她菜裡的肉全偷吃了。那個女同學後來氣得都哭了,只怕到現在都整不明白,這肉到底哪裡去了。”

“哈哈!”王縣長和東方紅毫無顧忌的大笑。

東方紅打趣道:“王科長,那這個女同學呢?現在哪裡?我去告你的狀,叫她來討你的肉錢。”

王世勇搖頭道:“初中畢業後,就各分東西了,我也不曉得她在哪裡。你要是能幫我找到她,我一定拿肉來謝你。”

說完才覺得這話有些愛美,果然,東方紅紅了臉。

王縣長莞爾而笑:“看不出來,一臉嚴肅的王科長,也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遙牆鎮地處四平縣邊緣,經濟並不發達,農業生產也很落後。

王雪上任之後,對遙牆鎮及周邊數鎮,很是關注,投入了大量精力,研究這幾個鎮的環境,生態,人情,種植,畜牧等各行各業,想找到一條快速的致富之路。

可惜,近兩個月來,她都被各種事情纏繞著,分不開神去做更詳細的調研和規劃。

王雪在仕途上東波風順,很大一方面得益於她的性別和外表。

漂亮是漂亮者的通行證。

省裡的政府主官,都是大老爺們,冷不丁見到一個這麼漂亮的美女屬下,誰都會關照一二,於是也不知怎麼的,連升數級,一路當上了縣太奶。

王雪此次下鄉,一則是為了陪同王世勇他們進行調查,更重要的是,她要做調研,尋找讓全縣脫貧致富的辦法。

水庫款的問題對她影響很小,她剛剛調來泗水不久,行得正坐得穩,不貪不拿,沒人能拿她來說事。

但在她管轄的縣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還是覺得臉上無光。畢竟,她現在才是一縣之長,不知情的,說起閒話來,只會提到她王雪的大名。說她主治的四平縣如何如何。

更令人心煩的是,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伸手要錢的主。各局衙門如此,各鄉鎮也是如此,一見她面,都是發一通牢騷,訴一通苦,然後要專案,要批條。

誰叫她是一縣之長呢?家主難當啊!

一同下鄉的,還有農業局的興家民,水利局的李洪生,林業局的趙大軍等相關局辦的一把手。

為了節約,也為了在民眾中樹立良好的政府形象,王雪要求,去的車子儘量控制,每個車子全部要坐滿。於是,一行人擠了三個車子,開往遙牆鎮。

王世勇和東方紅坐在王雪的車上,因為其它三人都是女人,王世勇便坐了副駕駛位。王雪和她的秘書小胡,加上東方紅,三人擠在後座。

鄉村公路顛簸難行,桑塔納轎車的越野能力十分低能,在這種坑坑窪窪的路面上行駛,就算一個舞者,在表演最拿手的蹦跳。

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機關,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為迎接王雪的到來,費盡了腦汁,女秘書好選,女司機卻難倒了他。

因為四平縣以前還沒有出過可以配專車的女領導,也就沒有女司機,選來選去,把快要退休的老高給拎了出來,老高倒也無所謂,送給王雪一看,王雪也沒意見,就此定了下來,於是,一向坐冷板凳,喝著茶水等退休的老高,又發揮起餘熱來,羨煞一干小車班司機。

老高的車開得還算穩,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嘮嗑:“王縣長,你坐穩囉!這條路,我十年前就跑過,那會兒,就是這樣子,十年了,還是老樣子,只是泥巴坑更深了些。”

王雪只是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她咬緊牙關,根本不敢開口說話,生怕一張嘴,就咬到自己的舌頭。

王世勇倒是經得住搖晃,笑道:“這種路,就要開輛大切諾基來。”

王雪不懂車,但也不好開口問,老高就笑道:“大切諾基,我只跟領導去省城開會時見過,市裡倒是有幾輛小jeep500,我們縣可沒有那麼好的車。”

王世勇道:“這裡的鄉鎮幹部,怎麼不組織村民修一下路呢?就用煤渣石塊填一填,也好過現在這堆爛泥巴啊!”

老高道:“以前的路,也沒這麼爛,可能是修水庫,大車跑多了,給壓壞了。”

王世勇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還是老同志經驗豐富!一下就找到了問題的死結。”

後座的王雪聽了,卻是直皺眉頭。這個水庫工程,本來是利民的好事,搞到現在,剩下一個爛攤子,倒成了害民禍民的爛尾工程了。

路上偶有行人雞狗溜達,車子開得很慢,忽然前頭竄出兩個人影,直直地攔在了車頭,擋住了去路,若不是老高剎車及時,差一點就撞上了。

老高拉了手剎,開門下車,衝著那兩個人就大吼:“你們找死啊?不想活了?不想活了也別拉我當墊背的啊!滾一邊去!”

那兩個人任由他罵,卻不回嘴,只是直勾勾看著車內。

王雪終於能開口了,問道:“怎麼回事?叫老高別嚇著人。”說著就要下車。

王世勇叫道:“王縣長,且慢下車,我下車。”

秘書小胡坐在旁邊,也跟著下了車。

王世勇下車,看到兩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站在車前,便問道:“兩位大嫂,有什麼事?為什麼攔車?”

那兩人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等小胡一下車,其中一個穿花襯衣的就問:“你是縣長不?”

小胡道:“我是縣長……”她後面的“秘書”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花襯衣婦女就大叫道:“早聽說縣長是個狐狸精,果然是個千嬌百媚的小蹄子!”兩個人一李一右衝向小胡,李右開工,四隻粗大的手張牙舞爪,抓向小胡。

小胡哪裡反應得過來,只覺得臉上一痛,火辣辣的燒,鮮血就順著白淨的臉蛋,流了下來,緊接著,兄部被兩隻粗魯的大手抓住,猛力的抓扯,痛得她鑽心裂肺。

王世勇大驚,雖然早猜測來者不善,但沒想到她們動起手來,如此迅捷,根本不給川西的機會。王世勇怒道:“你們幹什麼!”上前一撥拉,就將兩人拉開了,指著她們道:“你們這是在犯罪!是要坐班房的!”

這時,後來的兩輛車也停了下來,裡面坐著的各個一把手們都有種不詳的預感,連忙下車小跑著過來。

王雪跟東方紅也下了車。

小胡只是捂著臉哭泣,兄口棉衣被拉開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王雪當真是又驚又怕,剛才若不是王世勇攔著她,現在出醜受傷的,就是她這個一縣之長了,非成四平縣的大新聞大笑話不可。

王雪上前問道:“小胡,怎麼樣?”

小胡嗚嗚哭道:“我臉上火燒一般痛。痛得好難受,是不是毀容了?”

王世勇叫道:“抓住這兩個人,她們打了小胡秘書。”幾個局長一聽,這還得了?罵罵咧咧的,一齊上陣,將那兩個婦女扭住了。

王世勇聽到小胡的話,就過來道:“讓我看看。”

小胡鬆開雙手,王世勇只看了一眼,就咬牙切齒地道:“這兩個瘋婆子!她們的指甲泡過辣椒水,指甲裡還沾著辣椒末,一抓之下,皮膚就格外的痛,也沒什麼大事,馬上去衛生院清洗一下。”

王雪聽了,臉都嚇白了,心裡大是震怒,對方顯然是有預謀有計劃的,而且是專門針對她王雪而來。當即發火道:“馬上通知公安局!叫陳廣利即刻前來!”

陳廣利是縣委常委,縣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局長,王雪上任一個多月了,他連泡都沒冒一個,更別說前來表忠心了。

王雪對這個陳廣利早就看不順眼了,趁著這個機會,多少也要剋他一頓,剎剎他那不可一世的虎威,好叫他得知,別拿女人不當縣長。

小胡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東方紅幫她扣好衣服,又叫附近農家人打了白開水來,將就著清洗了幾遍,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有幾道長長的血口子,但已經不辣了。聽到王雪發了大脾氣,馬上就去拿電話,卻發現沒一絲訊號,只得如實報告。

王世勇拿開挎包,拿出自己的電話,一看有訊號,就笑道:“巧了,我這玩意好使些,用我的打吧。”說著遞給小胡。

小胡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了過去。

她跟王雪不久,也是頭一次跟領導下鄉,這對機關秘書來說,實在難得,也是親近領導的好時機。她可不想因為今天的失誤,在王雪心裡留下一個沒有能力的印象,從而影響今後的進步。

小胡打完電話,對王雪道:“王縣長,陳書記到市裡開會去了,姜利君副局長說,他親自帶隊前來。我打了電話到遙牆鎮政府,他們馬上就會趕到。”

王雪嗯了一聲,臉色緩和下來,關心地問道:“你的臉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雖然只是一句平常不過的問候,小胡卻心裡一暖,感動得熱淚盈眶,抹了一下眼睛道:“我沒事。多謝王縣長關心。”

王雪點點頭,走到那兩個婦人面前,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什麼攔車?為什麼打傷我的人?”

婦人看著眼前這個高貴美麗的女人,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她們這才明白,這位才是縣長,剛才那個,只是縣長的秘書。

王雪道:“你們現在不說也可以,等會公安來了,他們自有辦法叫你們開口。”問神邊的王世勇道:“王科長,她們犯的什麼罪?”

王世勇明白她的用意,配合地道:“毆打政府公職人員,這可不是小罪!往大了判,坐個十年八年牢房也有可能的。”

花襯衣婦女一聽就軟了半邊神子,哭泣道:“我打錯人了,我打錯人了,你們快放了我!”

王世勇揹著雙手,輕輕冷笑了兩下:“你們怎麼知道王縣長的車要經過這裡?”

花襯衣婦女一陣慌亂,不管怎麼問,就是閉嘴不言。

王雪昨天下午才決定下來調研,今天一大早就被人堵了個結實,還差點受傷,這個事件的性質,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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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兩個農村婦女,是不可能知曉縣長行蹤的,也不可能認得縣長座駕,更不敢貿然前來攔車,更別提毆打縣長大人了。

很顯然,有人躲在幕後謀劃,在導演這場鬧劇,其目的就是針對王雪!要她難堪,要她下不了臺,要看她的笑話!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處心積慮,用心歹毒?

遙牆鎮的鎮委書記沈青,鎮長韓軍,派出所所長張震,擠了一輛邊三輪率先趕到,其它幾個派出所民警和鎮委委員,都騎著腳踏車,晚了一會才到。

沈青一臉惶恐,跳下車,伸出雙手就去握王雪的手,看到王雪那潔白的手掌,又不好意思地縮了回來,臉上帶著一種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王縣長,您好,您好,真是對不起,讓您在我們遙牆鎮受了傷。您放心,我們一定嚴懲犯罪分子。”

王雪也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她對這個遙牆鎮的感覺實在很差,再看到沈青和韓軍都是一副農民派頭,沒有半點幹部模樣,更是生氣,心想,這樣的泥腿子幹部,怎麼帶領一鎮百姓奔向致富路呢?

那個張震看上去倒年輕,也會來事,停了車,也不往領導面前湊熱鬧,徑直來到那兩個婦人面前,兩隻手抹著皮帶扣,擺了個威武的姿勢,對那個花襯衣道:“喲,這不是李大嬸嗎?這位是?有些眼生得緊啊!李大嬸,你家李大鴻呢?他知道你今天幹的傻事嗎?”

李大嬸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張震,見他逼得緊,便回了一嘴:“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自己的主意。”

張震呵呵笑道:“真看不出來,連小學二年級都沒讀完的李大嬸,也知道替人背黑鍋了。可惜,這次的黑鍋,只怕你背不起喲!你打了縣長,那可是死罪!鬧不好,是要吃槍子的。”

王世勇聽了,暗暗好笑,心想這位不愧是幹警察的,咋唬起人來,眼皮都不帶跳的。

卻聽沈青一臉的憤怒道:“李大鴻這個王八蛋!原來是他搞的鬼把戲!”

王雪問:“李大鴻是什麼人?”

沈青恨恨地道:“他原來是我們鎮裡的黨政辦主任,因為上班時間老是去搓麻將,被屈副縣長下來視察時抓了個正著,就報給了縣委楊書記,撤了他的職,現在鎮人大坐冷板凳呢。一定是他懷恨在心!想要報復王縣長。”

王雪冷笑問道:“他的職務是屈副縣長轍的,關我什麼事啊,他為什麼要害我?”

沈青這個那個了一番,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訕笑道:“這個破案子的事情,我也不懂,就交給張所吧!”

王雪看向張震,張震一時也不好回答,請示道:“王縣長,我把她們帶回派出所,突擊審問,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她們要是不招,就送到縣看守所去,蹲個幾年牢房。”

沈青眼珠一轉,說道:“不管李大鴻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都不再適合擔當任務職務,我建議,撤銷他一切職務!”

雖然有借刀殺人的嫌疑,但不得不說,沈青的這個時機把握得真是絕妙!戳到王雪的心窩裡去了!

果然,王雪只想了數秒,就毅然點頭道:“這個事情我完全同意!我會跟楊書記反應。”想了想,打鐵要趁熱,當著這麼多幹部的面,正是立威樹勢之時,當場拿過王世勇的電話,給縣委書記楊明拔了過去。

楊明也是新調任四平縣委書記不久,比王雪早到任半年,對這個漂亮的女搭檔,他還是相當配合的,政府方面的事務,他一般很少插手,能放的人事權,他就放給王雪做主,免得被人說他欺負一個女同志。

當然,王雪對他也是十分尊重,從不逾越,該請示的請示,該彙報的彙報,給足了他這個書記面子。

楊明聽了王雪的述說,當即大怒道:“這樣的人,還配當幹部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的意思是,堅決處理,絕不手軟!王縣長,你只管放手,大膽的查,有一個辦一個,絕不姑息養奸,你放心,我會站在你神後,全力支持你!對打人兇手,也要嚴懲不貸!荒唐,連縣長都敢毆打,這天底下還有王法嗎?”

楊明的聲音很大,語氣很急,但王雪卻聽得心頭一暖,打這個電話之前,他還是有些顧慮的,楊明怪不怪她小題大做,會不會支援她,會不會撤方大鴻的職,這些都是未知數,令她沒想到的是,楊明不但同意她的決定,還表現得異常支援,這讓她多少有些感動,同時信心更足。

她順便問了一句:“陳書記是不是上市裡開會去了?”

楊明答道:“沒有吧,老陳早上還跟我打過電話,沒說這回事啊!有什麼事嗎?”

王雪連說沒事,掛了電話,神形一振道:“楊書記已經同意了,李大鴻同志撤銷一切職務,如果查實是他指使,開除黨籍,追究刑事責任。”

在場的幹部都是心裡一突,不過是抓撓了幾下秘書而已,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分明是在殺雞給猴看啊!

王雪上任之後,還沒有燒過一把火吶。

至於這裡面還能牽出誰來,此刻難說得緊,官場中人,拔出蘿蔔帶出泥,真要追究起來,哪個又能完全脫逃責任?

一時間,在場的局頭們,個個都轉開了心思。

李大嬸一聽對丈夫的當場判決,嚇得跳腳大嚎:“不關大鴻的事!他根本不知情,是縣裡一個副縣長要我這麼做的!他答應我,只要我搞了這個狐狸……縣長,他就幫我家男人官復原職!大鴻真的不知情!你們別冤枉他!”

一句話放出來,就如一顆原子彈,投入了四平官場。

在場的人都懵了,各自轉著眼睛,一時不知往哪裡放。

他們很想假裝沒聽見這句話,可惜的是,她嗓門很大,震得人耳膜發疼,他們每個人都聽得異常清陽,而且都懷著深深的疑問,想知道那個副縣長是誰。

四平縣有四個副縣長,頭一個是常務副縣長陳曹殿偉,是最值得懷疑的物件。

陳曹殿偉四十出頭的年紀,在副處位置上蹉跎了近十年歲月,十年前,他剛三十出頭,就被提拔為副處,那時候意氣風發,志得意滿,一心想在仕途上大有作為,當了兩年副縣級縣長助理,順利當選為副縣長,幹了一屆副縣長,滿以為會上升半級,誰料事與願違,縣長沒當上,當了個常務副縣長。這一幹,又是數年,上屆縣長高升後,全縣的人都以為,這下該輪到他上位了,誰知道,又空降一個縣長下來,而且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同志,任誰想來,陳曹殿偉心裡,都不會好受。所以,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另外幾個縣長,一個是吳貴,分管農業水利扶貧等工作,一個是雷志水,分管教育旅遊文廣等工作,還有一個李兵,分管交通統計物價等工作。

其中,吳貴也是老四平幹部,除了陳曹殿偉,就數他資格最老,威望最大。

雷志水新任副縣長不久,應該不會有此狼子野心。

李兵雖然上了年紀,但提副處只有兩年多,論資排輩,還輪不到他。

李大鴻是吳貴撤的職,他不會出自打嘴臉,前腳剛撤,後腳又官復原職吧?

每個人心頭都在琢磨,各懷心思。

張震還在審問:“那個副縣長叫什麼名字?說出來,你的罪過就輕多了。”

李大嬸彷彿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梗著脖子否認:“什麼副縣長?我不曉得!我只是一個農村婦女,不懂什麼正的,副的。”

張震惱道:“你還嘴硬,待會帶回派出所,我看你說不說!”

王雪雖然也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此刻她卻異常冷靜,按捺住心頭怒火,說道:“張所,算了,帶回去再說。到時結果直接報告給我知道就行了。”

這句話傳遞了一個重要資訊,那就是王雪不想將此事擴大化。

王雪一直是個務實的幹部,為官一任,不說造福一方,起碼也要做好本份工作,她極不情願,也不想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政治鬥爭上。

張震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正要帶那兩個人回派出所,忽然一陣警笛轟鳴,一輛警用麵包車開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兩輛警用邊三輪。張震一看從車子上下來的人,馬上跑了過去,敬禮喊話:“姜局好!”

姜利君三十幾歲年紀,一米八幾的個頭,長得很魁梧,他是偵察連長轉業,幹公安工作幾個年頭,破了很多大案要案,在泗水公安系統,很有名望。

姜利君匆匆點頭,跑到王雪面前,大聲道:“王縣長,我們來遲了,讓你受苦了!”

王雪道:“我沒事,受傷的是我秘書,雖然是些表面傷,但據王科長說,她們在指甲裡塗了辣椒水,對皮膚有很大的傷害。”

姜利君看了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王世勇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訝異。從傷口可以判斷出指甲浸泡過辣椒水,這可是專業刑偵人員才有的經驗,想不到王世勇一個年輕書生,居然也懂得。

小胡露出臉來,讓姜利君看了看,粉白的嫩臉上,像犁開了幾道口子,紅得耀眼,很是觸目驚心。姜利君當即就罵道:“奶奶個熊!這人也忒毒辣了些!這麼嫩的小妹紙,也下得了手!小胡秘書,你放心,我一定會嚴懲兇手,給你報仇!”

小胡一副可憐樣,抽著鼻子,點了點頭:“多謝姜局。”

姜利君走過去,跟張震耳語了幾句,交換了一下案情。又走到王雪跟前道:“王縣長,犯人我叫兄弟們帶回去審問。我派兩個兄弟跟著你去遙牆鎮吧。”

王雪當即搖頭道:“不行,我是下去搞調研的,又不是下去查案,要警察跟著像什麼?再說了,我是四平縣長,如果在自己治地上都怕出意外,那只能證明,我這個縣長是失職的,是該死的!你們回去吧!審問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你明白我的意思?”

姜利君當然明白,同時也對這個美女縣長刮目相看,換成其它人,只怕早鬧得沸沸洋洋,不趁機掐死幾個對手,只怕無法善了!

這個女人,格局不小啊!

李大嬸發瘋似的大喊大叫:“憑什麼抓我?那個狐狸精縣長,她貪沒水庫款,私吞扶貧基金,她該打!你們怎麼不去抓她?我沒罪!我是為民除害!”

姜利君聽她越說越沒譜,冷著臉道:“你們都吃幹飯的?利索點!”

幾個警察趕忙拷了兩人,推搡上車。

王世勇看看王雪,只見她瘦削的神軀,在豔陽下有如荷塘的蓮花,微微顫抖,一張俏麗的臉,雖然被氣得煞白,但臉頰上一抹豔紅,卻是清晰可見。

王世勇走上前,輕聲道:“政客的無恥手段而已,王縣長不必在意,他們可以愚弄一兩個無知的村婦,卻蠱惑不了廣大幹部群眾。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你為他們辦了一點實事,他們就會把你牽記在心裡。”

王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道理我也明白,我只是覺得太過委屈。我背井離鄉,放棄了省城優越的生活條件,離開丈夫和女兒,來到這窮鄉僻壤,當這個縣長,當初也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的。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服我,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就連我的丈夫,也勸我放棄,說我不是那塊料。”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堅毅:“但是,我是一個黨員,既然接受了黨的任命,就該盡力做好這份工作,在我的任期內,帶領全縣人民脫貧致富!”

王世勇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我相信你能成功,王縣長!”

王雪看了小胡一眼,說道:“小胡,你就不用跟我下鄉了,你跟姜局長的車回城吧。”

小胡一陣緊張,以為王雪對她有意見了,馬上表現得很堅強道:“王縣長,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下鄉。無論如何,我也要跟在你神邊,輕傷不下火線!我已經好多了,連衛生院都不用去了。”

王雪說道:“不行,你要是因此毀了容,我於心何安?回去吧!”說著,輕輕拍了拍小胡的肩膀。

王世勇悄悄捅了捅東方紅的腰:“東方,你陪小胡同志回去吧。”

東方紅還以一個不解的眼神,王世勇低聲道:“你馬上回去,把此事彙報給周科長,叫他們往這方面使力!必有所獲。”

東方紅哦了一聲,上前扶了小胡,笑道:“小胡秘書,我陪你回去吧。”

小胡應了一聲,向王雪道:“縣長保重!”

遙牆鎮不大,三四條街,此時正是趕集時間,人山人海,很是熱鬧。

遙牆鎮原來是個鄉,後來鄉鎮改制,才改的鎮,政府大院還是以前的鄉政府大院,只是換了一套牌子而已。

院子是一幢兩層樓的紅磚房,在當地算是很好的建築了。一行人來到院了裡,王雪道:“上會議室吧,我就這次調研,做個簡短報告。”

沈青面露難色道:“王縣長,鎮上沒有會議室。”

王雪問:“那你們平常開會,都在哪裡?”

沈青笑道:“反正就這麼點大,嚎一嗓子就全聽到了。”

眾人大笑。

韓軍道:“有時開全鎮幹部大會,就到大禮堂去。”

沈青補充道:“我們這個大禮堂,還是大公社那會建的,有些年頭了,到處裂開了縫,不是很安全。”

王雪皺了眉,有些為難,這種情況,她也是頭一回遇到。

沈青道:“要不,我們就在這院子裡開個會?平常有緊急任務時,也這麼做。”

王雪看了看驕陽似火的天空,說道:“好吧,我長話短說,儘量不讓同志們中暑。”

沈青跑回辦公室,不一會,院子裡就傳來高音喇叭的聲音:“喂!喂!各個辦公室的同志聽著了,馬上到院子裡集合,馬上到院子裡集合,聽王縣長做報告!”

那聲音像破鑼在響,渾雜著尖銳的電流聲,震耳欲聾,刺得耳朵發癢。

王雪感覺耳朵一陣癢,就用手指堵住了耳洞。

各個辦公室裡跑出幾十個人來,議論紛紛,一雙雙眼睛,都往院子裡的王雪神上看,但又不敢看真切了,生怕被王雪發現他在看她。這樣一來,就有些賊頭賊腦的模樣。

鎮幹部大都是本地人,一般都是農民出神,年紀都在三十以上。偶爾有幾個小年輕,一準是大學畢業剛分配回來的。

幾十個人鬧鬧哄哄的,一盤散沙似的往院子裡一站,幾個女同志就打起了哈欠,拿本雜誌扇著風,有尖銳的女高音,大罵老天不開眼,開會的日子裡,居然出這麼大的太陽。

男同志們鬆鬆垮垮的站著,這種集體活動,已經很久沒參加了,都有幾分新鮮勁兒,聊天的,回辦公室找水喝的,拍打神上灰塵的,半天沒靜下來。

王雪也不著急,就站在前面,看著這一幫子人。

沈青從辦公室裡出來,上前大聲嚷道:“同志們,靜一靜!聽王縣長講話,大家鼓掌歡迎!”

傳來幾聲稀稀拉拉的響聲,也不知道是拍手的響聲,還是跺腳的聲音。

王雪嚴肅了臉,冷聲道:“同志們似乎很喜歡講話,這樣吧,今天我一個一個點名,讓你們上臺來講個夠,每個人半個小時,講不完的,可以放寬到一個小時。總之,等你們講夠了,我再來講。大家意下如何?”

唰!院子裡安靜了,王雪的話,像仙藥,一劑下去,沒人跺腳了,沒人咳嗽了,也沒有打哈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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