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泉信綱突然有一種他老了的感覺。
“你剛剛…說什麼?”
“啊?哦,這就是,我的葦名流啊!”
突然之間,上泉信綱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你所說的葦名流…是你的劍道流派嗎?”
“是啊,由我爺爺葦名一心所創的葦名流。”
你在逗我嗎?
“這樣…也是劍道…”
“能殺人的,就是劍!劍聖,時代已經變了!劍,又豈是這般不便之物?”
白羽說完之後,看著下方的戰場。
沉默不言。
而上泉信綱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腦袋憑空被人塞進一團麻繩。
突出一個亂。
“老夫…老夫先去休息一下。”
說完之後,上泉信綱顫顫悠悠走下了城頭。
看起來像一個七老八十,應該拄著柺杖的老頭。
隨時都有可能從臺階上滾下去那樣。
最終,上泉信綱還是安全地走到了地面上。
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有一種惋惜的感覺。
此時的戰場,剛才爆炸的地方,還燃燒著火焰。
地面焦黑一片,出現了一個大坑。
白羽始終眉頭緊皺。
雖然說,是蘑孤雲沒錯…
但是這個威力…
和他所要求的有些差距啊!
應該是不同世界威力的變化吧。
經歷了今天這一發之後,或許內府的軍隊應該會有意識地分散開來?
想要再取得這樣的效果就有點難了。
但是,如果能夠在對方大軍鋪開之後來這麼一發,別的不說,士氣衝擊肯定大,到時候說不定會自亂陣腳也不一定。
城頭上觀望了一會兒之後,白羽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羽大人,地牢之中…我們有一些新的發現!”
“什麼發現?”
“之前您曾經吩咐過,監視地牢內刑場那裡,我們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堆屍體。死去不久的屍體。”
“不會是那些孤影眾吧?”
“的確是孤影眾,甚至,還有一些亂波眾、內府士兵的屍體,被肆意擺放在一處角落裡。”
“帶我去看看。”
“是!”
白羽又一次來到了地牢之中。
原本是一處刑場,因為大量的死者怨念累積而催生出了七面武士這樣的冤魂。
寄鷹眾帶著白羽,走向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最終走到了一個洞口前。
“大人,就在這個洞內,隨意丟棄了許多那樣的屍體,屍體上致命的傷勢只有一刀。”
“嗯,那些屍體呢?”
“已經被清理過了,這個洞口,是之前所廢棄的地牢,一般沒有人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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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地牢…
也就是說,是之前關押狼的地方。
如果從這邊過去的話,可以直接通往貯水城區。
看樣子…
葦名城內的確是存在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勢力,之前殺死那些孤影眾上,出了巨大的力量。
根據寄鷹眾給出的訊息,死在這裡的屍體,只有十幾具,完全對不上數目。
這一次那些孤影眾幾乎可以說是盡數入侵到了葦名之中。
怎麼可能只有十幾個人?
所以…
剩下的孤影眾,究竟在什麼地方?消失了?
還是死了?
那些人,僅僅只是對孤影眾出手,白羽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會有什麼人會想要這樣做。
首先,劍聖的那些弟子就不太可能。
劍客,就不是做這種事的料子。
大敵當前,白羽只能將心中的疑惑暫時壓下來。
離開了地牢之中。
回到房間之後,已經是傍晚了。
“永真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房間之中,永真神色有些慌亂。
“羽,九郎他被人擄走了!”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著,永真向白羽詳細訴說的事情的經過。
原本,九郎一直是跟著她學習醫術的。
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就在下午的時候,突然之間闖入了一個人影,一瞬間將永真打暈。
當她甦醒之後,九郎已經消失不見。
於是永真急忙找到了白羽。
“如果九郎在葦名內失蹤…那麼狼恐怕會出問題…”
“我知道了,我會讓寄鷹眾去找的,現在葦名城內戒備森嚴,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逃走。永真姐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羽,你也要早點休息,我聽說,白天內府的軍隊攻打過來了?”
“嗯,不過已經被我擊退。短時間內應該是較為安全的。”
“那就好…”
永真說完,離開了白羽的房間。
白羽嘆了一口氣之後,離開了房間內。
此時的葦名,因為內府大軍的緣故,的確是戒備森嚴。
基本上進了葦名之後,就不要想著離開了。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
有一條從葦名通往城外的密道,就在貯水城區附近。
這是當時,狼第一次醒來之後,從觀月樓之中救走了九郎之後選擇逃離葦名的路。
應當…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裡。
所以更不會有防守的力量。
地牢——廢棄地牢——貯水城區——密道。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啊!
知曉九郎身上有龍胤的力量,想要獲得龍胤,並且能夠得知九郎的所在。
知道葦名通往城外的密道。
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一個人。
白羽走向了密道,推開了大門。
密道之中一片漆黑,只有遠處,月色的照耀下,能夠看到一個亮著的出口。
白羽朝著那個出口走了過去。
又一次來到了這片蘆葦蕩之中。
突然間,兩道刀朝著白羽斬了過來。
白羽迅速拿出了月隱,擋住了這兩道。
天守閣武士。
“羽大人…恕罪!”
兩人看到了自己所攻擊的物件之後,急忙低頭認錯。
“沒事了,抬起頭吧。”
白羽平靜地說道。
那兩個武士抬起頭之後,白羽看到了兩人的眼眶之中,猩紅的雙目。
“你們已經服用了變若水了嗎?”
“是的。”
“弦一郎在哪裡?”
“弦一郎大人就在前方。”
“我知道了。”
白羽說完,走向了前方。
“羽大人,弦一郎大人現在正在進行著極為重要的事情,還望見諒!”
其中一人說著,攔在了白羽的身前。
另一個人也是同樣,站在了一起。
“你們,是想要阻攔我嗎?”
“不敢,但是…還請羽大人稍等一會兒,弦一郎大人,馬上就要完成了!屆時,我們葦名就能夠擊潰內府!像二十年前那樣!”
白羽看著兩人的神色,沒有說話,一道火焰憑空浮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一瞬間,捂著雙眼,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不斷地翻滾著。
變若水可以讓人擁有虛假的不死之力,不過,這樣的力量並非是真正的不死,只是生命力十分頑強。
他們的雙眼,也會變得猩紅,同時畏懼火焰。
白羽方才就是使用火焰的力量,讓這兩人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在地上疼得打滾。
不管地上的兩人,白羽繼續向前行走著。
終於看到了弦一郎。
弦一郎站在那裡,身上依舊是穿著那身盔甲,身後揹著一把大弓,手中,拿著黑色的不死斬。
在他的面前,站著幾個武士打扮的人。
九郎躺在一旁的地面上。
看樣子只是昏迷了過去。
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之後,弦一郎轉身,看著白羽。
“羽,被你發現了啊。”
失蹤了許多的日子的葦名弦一郎。
事實上,他並不是消失不見,而是一直在葦名之中。
寄鷹眾說沒有發現弦一郎的蹤影,或許…
只是因為原本的寄鷹眾,一直是弦一郎在掌管吧。
黑色的不死斬,名為開門。
能夠從黃泉之中喚回死者。
此前,弦一郎應當是做過許多此試驗,想要看看變若水,能否替代龍胤吧。
因此,葦名地牢的刑場內,才會有那些屍體。
開門,同樣也是催生了七面武士的形成。
一心去世之後,曾經有人在墳墓前看到過高大的身影…
城內的孤影眾無故消失…
這一切的一切啊,他早就應該想到了。
“弦一郎,為什麼?”
“羽,看到了嗎?這把刀,黑色的不死斬,其名為開門,與拜淚不同,拜淚能夠斷絕不死,而開門,則是可以從黃泉之中,喚回死者!”
“我們之前,明明不是已經決定好…”
“修羅的力量,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羽,這一切,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好。葦名,必須勝利,也必將勝利!諸君,我之前所說的…還有任何疑問嗎?”
“沒有了,動手吧,弦一郎,這一切…為了葦名!”
“是啊…為了葦名!”
弦一郎說著,揮動手中的開門。
將面前的幾人一一斬殺!
大量的鮮血,從他們的體內流出。
匯聚在了一起。
一股一起的力量,在這一刻湧現而出。
白羽看到,一隻手,從血泊之中緩緩伸了出來。
隨後是身子…
最後,一整個人沐浴著鮮血,從血泊之中站了起來。
而那些大量的鮮血,竟然詭異地消失不見。
人影逐漸變得凝實,清晰了起來。
最終於真人沒有任何異常。
容貌,與白羽記憶之中的葦名一心完全一致。
那位盜國之劍聖,葦名一心,自黃泉之中走出。
身上穿著的,依舊是當年的鎧甲。
葦名一心站在那裡,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看到了弦一郎手中的開門之後,也反應了過來。
“是你…將我喚回來的?”
“是!爺爺,請您重現當年的奇蹟!帶領葦名,戰勝內府吧!”
“好…啊,孫兒的願望,我自當…滿足!”
葦名一心說著,嘴角扯出來一個極為彆扭的笑容。
“羽,沒想到你也來了!”
自葦名一心出現之後,白羽就一直警惕著這個“爺爺”。
因為此時的葦名一心,給白羽的感覺極為怪異。
“那是鬼!”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白羽的腦海之中響起。
“你是…”
“是我啊白羽,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神龍啊…
和之前中性的聲音完全不同,就像是一個女孩一樣。
“你附近,有一隻鬼!”
“鬼?弦一郎利用開門將我爺爺從黃泉之中喚了回來,你說的鬼,應當是他吧。”
“黃泉…或許你並不明白我的意思,黃泉之中歸來的人,並不能說是人,而是鬼!擁有人的外貌,擁有人的記憶…但那是鬼!渴望人間的鬼,或許他曾經是你的親人,但是…在成為鬼之後,就不要對其有任何的期待!”
“你在說什麼?”
“鬼與人,是完全相反的存在!換句話來說,眼前這個鬼,他有著你爺爺的外貌和記憶,但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情感!他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鬼,只有殘忍。他所渴望和厭惡的,只有人的生命!”
神龍的聲音到這裡之後,就不再響起。
白羽看著對面的“葦名一心”,問道:
“爺爺,你還記得葦名嗎?”
“葦名,我當然記得,二十餘年前,我從內府手中奪得了葦名,今天,我同樣可以!”
“是啊,我從沒有懷疑過爺爺的實力,但是…你真的是葦名一心嗎?”
白羽質問道。
“羽,你在說些什麼!現在,解決內府不應當是最主要的問題嗎?”
“是的,但我實在無法接受,頂著爺爺那張臉的…鬼!劍聖葦名一心,不應是這樣!”
“羽…”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葦名一心的口中發出。
但是,很快就被另一個聲音所取代。
“該死該死該死!竟然沒有辦法騙過去!這個老家夥還在不斷地反抗…真是麻煩死了!你們都去死好了!”
一個無比癲狂的聲音從葦名一心的體內發出。
手中的刀迅速斬向了弦一郎。
弦一郎也沒有想到,自己從黃泉之中喚回來的爺爺,竟然會攻擊自己。
被一刀命中之後一道巨大的傷口從弦一郎的腰間出現。
就算是有變若水的力量,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
白羽則是手持月隱,看向了對面的葦名一心。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不是已經認出來了嗎?我就是鬼啊!”
異樣的聲音繼續從葦名一心的體內發出。
“羽,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猶豫,就會敗北啊!即使是面對我!也應毫不留情地斬殺!”
“老東西,你給我閉嘴!”
兩個截然相反的聲音,一個從葦名一心的口中說出,一個從他的體內出現。
“我一直記得,爺爺,那麼…我要上了!”
白羽說完之後,衝向了一心。
“去死吧煩人的東西!”
一道黑色的劍氣,瞬間從一心的刀刃瞬發而出!
劍氣在斬向白羽的身體,攔腰而斷!
但是,下一瞬間,這道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葦名一心的身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十字劍氣。
身體瞬間分裂開來。
但是,體內瞬間湧出大量的黑氣,將裂開的身軀縫合在了一起。
“沒用!我可是不死的!”
說著,繼續朝著白羽攻擊。
武器碰撞聲不斷地在蘆葦蕩之中響起。
葦名一心在逼退白羽之後,就像是憑空取物一般,左手多出了一把長槍。
“一定要殺了你這個傢伙!”
刀槍齊舞!
疾風驟雨般的攻擊,讓白羽疲於彈開,似乎完全無法進行反擊。
“哈哈哈哈…這個老頭的記憶,還真是好用啊!去死吧!”
“小心了羽!”
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聲音從葦名一心的身上發出。
葦名一心右手瞬間拿出一把連發火槍,迅速射向了白羽。
但是,白羽對此早有準備,月隱輕易將其擋了下來。
“那麼爺爺,就讓你看看我的葦名流吧!”
白羽說著,身上開始燃燒起了火焰。
修羅的記憶。
接著,兩人像是映象一般,同時使用出了一個起手式。
秘傳·龍閃!
兩道同樣的劍氣,相互撞擊,抵消。
而白羽的身形,似乎消失不見。
“消失了?那個小鬼,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在上面!”
偉哉卡利亞!
一把十幾米長的大劍,朝著地上狠狠斬下!
整個地面,都被砸出了一道深坑。
白羽看著地上。
原本已經被砸碎的身體,在一團黑霧的籠罩下,竟然重新化為了一心的樣子。
彷彿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小子,你是殺不死我的!因為我是鬼!”
亞杜拉月光劍!
寒光劍氣斬了下去。
瞬間,葦名一心的身上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塊。
彗星亞茲勒!
藍色的激流,湧了過去。
最後,白羽拿過了弦一郎手中的不死斬,朝著一心的身體斬了下去。
“永別了,爺爺。”
“羽啊…你的成長,超乎的我的想象啊…哈哈哈…”
“該死,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羽看著葦名一心的身體消散不見。
隨後將手中的不死斬丟給了弦一郎。
“傷勢恢復之後,就回來吧,現在,以及今後的葦名,還需要你的。剛剛,你應該感受到了吧?那樣的邪道…只會毀了葦名!”
“可是…”
“葦名,交給我就好!”
白羽說著,檢查了一下九郎的狀態,應當只是失血過多,為他服用了一個牡丹餅之後,將其抱走。
將九郎送回去之後,白羽回到房門口,發現房間內,還亮著燈光。
進入之後,發現永真還在他的房間之中。
“永真姐姐,九郎已經找到了,我將他送回…”
“我知道了,羽,你的身上,沒有受傷吧?”
“沒事,待會兒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好了。”
“那…就好,我…做了一些東西,趁熱吃了吧。”
“……”
(最後這裡參考了假面騎士亞極陀,津上翔一第一次變身燃燒形態的隱晦處理,看了一下讀者年齡分佈,感覺有些東西還是不寫出來了,大家自己領會一下那個意思,懂得都懂,不懂的話就看看有沒有本章說的懂哥吧。括號裡這段不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