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之多的人,城門口的士兵也是有些害怕。
“你們…是什麼人?要來做什麼?”
一個男人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說道:
“我們是聽聞葦名劍聖之名,所以前來討教的劍客。”
“哦…劍客啊。”
聽到是劍客之後,這名士兵也是放心了些許。
自從那天之後,前來葦名的劍客也有不少了。
幾百人少說應該也有了,但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的確會有些害怕。
“不過你們這人也太多了吧。”
“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們。”
“那就麻煩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吧,已經有人向上面彙報去了。”
“需要多長時間呢?我先安撫一下師弟們。”
“很快吧,就算是直接通知那位左左木大人的話,也不會太久。”
“左左木?左左木小次郎嗎?”
“啊,是的,基本上,最近這些想要挑戰羽大人的劍客,都是由他來負責攔著的。羽大人每天那麼忙,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去應付那些挑戰的劍客。”
士兵說著,臉上流出了得意之色:
“說起來啊,當初他也是來到葦名,想要挑戰羽大人。當時,他連羽大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還在這裡聽我講了許久有關羽大人的事蹟。哈哈哈…”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那麼…那場戰鬥呢?最終的結果如何?”
對於這件事情,他十分關心。
“結果啊,不知道。但是羽大人應該是贏了的,不然的話,那位劍客,可不會留在葦名…”
說到這裡,這名士兵小聲說道:
“而且…當初決戰的地方,現在每天都是一大堆劍客圍在那裡,據說是在領悟劍道。”
“……”
沒過多久,眾多的寄鷹眾出現在了這裡。
“羽大人的命令,開啟城門吧。”
“是!”
一旁的小兵說著,急忙前去開啟城門。
“奉羽大人的命令,前來迎接劍聖,以及諸位。”
“有勞了。”
一行人進入到了葦名之中。
被白羽安排在了那些劍客的居所附近。
臨時搭建起來的居所。
雖然是臨時搭建,但是也是能夠住人的,起碼不會出現什麼漏風漏雨的情況。
上泉信綱的居所則是稍微好一點。
“周圍…都是那些劍客的下榻之地嗎?”
“是的。”
“不過,都沒有人?”
寄鷹眾想了想,然後說道:
“這會兒,那些劍客應當都在白蛇神社那裡。”
白蛇神社…
這名弟子,在之前就聽那個守城士兵和大師兄聊天的時候,提到過這樣的地方,這會兒自然是十分好奇。
“請問…我能夠前往白蛇神社那裡去看看嗎?”
“自然可以,跟著他前去即可。”
“謝謝。”
一名寄鷹眾帶著那位弟子前往了白蛇神社的方向。
“那個,為什麼要叫做白蛇神社呢?崇尚白蛇嗎?”
“原本是如此的,不過後來,在神社被一把火燒光之後,就只剩下一片廢墟了,至今也沒有重建過。”
“原來如此…是失火了嗎?”
“並不是,之前…是因為內府的精英忍者入侵…所以才導致了那一次的事件。”
“那些內府的傢伙,可真是可惡啊!”
“還好有羽大人,前方,就是白蛇神社了。”
說著,寄鷹眾停下了腳步。
看著前方。
眾多劍客打扮的男子,正在一片空地上,有的端坐在那裡似乎是在冥想,有人則是拿著樹枝比劃著什麼。
更有人在原地使用竹刀進行對戰。
周圍還有人在觀戰。
“謝謝帶我來到這裡。”
那名弟子說完之後,加入到了人群之中。
寄鷹眾始終站在一旁,沒有離開。
時刻注意著那位弟子的行蹤。
“我已經能夠感受到了!那茫茫之中的星辰之意!”
“怎麼可能!這才短短幾天,我不信!”
“哼!頓悟這樣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看天分的懂不懂?”
“來戰!”
“好…”
中村慎吾在來到那些劍客之中後,聽著周圍人的聊天,也是不由得感到好奇。
什麼星辰之意?
難道說…這些劍客在參悟將星辰納入自己的劍道之中嗎?
但是…
看著這兩位劍客的戰鬥。破綻,都是破綻。
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他驚訝的地方。
所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中村慎吾繼續向前行走。
周圍劍客的異常,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越是走進裡面,中村慎吾越是能夠感覺到一種壓力。
來自頂尖劍客的壓力。
他停下了腳步。
看向了前方的兩個人。
那兩個人明明只是沒有拔劍,但是卻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感。
一瞬間,中村慎吾彷彿看到了無數道劍光朝著自己湧了過來。
急忙準備拔劍格擋。
但在下一刻,他就發現,這些攻擊…並不是朝著自己。
僅僅只是在一旁觀看,就已經有如此強大的危機感了嗎?
那人…應當就是那位左左木小次郎了吧。
此時,出了一劍之後的左左木小次郎,自然注意到了身後有人。
轉過身,微笑著看向來人。
“又是一位挑戰者嗎?”
“中村慎吾,跟隨老師前來葦名,並非是為了挑戰。”
“原來如此…難怪沒有人通知我對敵。那麼…我的敵人,是你的老師嗎?”
“老師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來到葦名…是為了看一眼那位年輕的劍聖。”
“啊,恕在下冒昧,實在是最近前來挑戰的人有些多了。不過,你的老師應該會失望的吧。”
“此話怎講?”
“那一位葦名城的少年,他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劍聖,也從未想過開宗立派之事。他所追求的,只有劍道的極致。”
“劍道的極致?劍道的極致,難道不就是開闢自己的劍道,成為劍聖嗎?”
“不是的,你可曾聽說過…”
緊接著,左左木小次郎開始闡述起了他對於白羽的理解。
並且,帶著中村慎吾參觀了一下白羽所留下來的“劍坑”。
“這…真是人力所能及的嗎?”
在看到這樣的痕跡之後,中村慎吾第一時間脫口而出了這樣的話。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我也難以相信吧,真的有人能將劍道達到這樣的境界。而這,僅僅只是一個起點!”
“怎麼可能!”
“不要被你的眼界所束縛自己的思想,相信自己手中的劍,就夠了。我不知道那個少年究竟是懷著一種怎樣的信念去揮劍,但…就像是那些葦名之人所說的那樣吧。”
“什麼?”
“葦名要是沒有他,恐怕就要陷入長夜之中了。天若不生之,劍道如長夜。”
……
傍晚,劍聖上泉信綱的房間之中,幾個弟子紛紛坐在這裡。
上泉信綱,則依舊是那樣,雙目微閉,不聞世事的樣子。
“說說你們今天的見聞,以及想法吧。”
“是!”
“葦名城…十分落後,無論是這裡居民的生活,亦或是那些士兵的武器,根本沒有辦法與幕府相提並論。”
“若是我的話,數千人馬,即可破之!”
“而那些士兵的防衛意識,也是極為散漫,根本不像是能夠戰鬥的軍隊。”
反倒更像是民兵。
唯一能夠稱得上不錯的,恐怕就是那些寄鷹眾了。
但是…
那樣的兵種,一看就不像是正面戰鬥,而是與幕府的忍者軍隊類似。
情報或者進行一些敵後的行動。
儘管如此,依舊給人的感覺還是不行。
一旦幕府真正認真起來,根本就不可能是幕府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麼之前,他們是如何一夜之間消滅的那些軍隊?雖然…並非是幕府正統的軍隊,難不成真就像是謠傳之中的那樣,一人滅一軍嗎?”
“不知道,不過一支軍隊被葦名這樣的小地方消滅了,自然是要將對方誇大一些…雖然一人滅一軍有些過於誇大,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或許他們的軍隊,是隱藏在另一處地方的?我注意到,葦名之中還有一些地方,是不能夠進入的。並且…他們擁有一種特殊的兵種,那種看起來體型極為龐大的傢伙。”
“你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我怎麼沒有看到?”
“就四處轉悠了一下,直到那些寄鷹眾來提醒不能深入的時候就離開了。”
“後續呢?”
“沒了,我只是看到了有那樣的兵種,但是具體實力如何不知道。”
“也就是說…葦名很有可能是在暗中藏著什麼秘密的軍隊?”
“這就不得而知了。”
“……”
“我去看了一眼那些劍客們所在的地方。”
“那些劍客?除了左左木小次郎之外…恐怕都只是一些十分普通的人吧。”
“的確如此,他們的攻擊之中,破綻極多,但是…我見到了左左木小次郎。”
“他是和那位葦名羽真正戰鬥過的人,能夠推測出來,那位年輕的劍聖究竟有多強嗎?”
“無法推測。”
“為什麼?”
緊接著,中村慎吾將自己下午的時候,那些所見所聞紛紛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整個屋內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麼可能!慎吾,你是被那個傢伙騙到了吧!”
“但是,能夠讓做左左木小次郎那樣的劍客配合作假,更不可能了吧?”
“也就是說,你覺得左左木小次郎所說的,是真的?”
“總而言之,我是不怎麼相信,人類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
“就算是師傅,也…”
說著,眾人看向了端坐在那裡的上泉信綱。
“先向那位年輕人送上拜帖吧,怎麼說,我們都是客人。”
……
“羽大人,那位劍聖,還有他的弟子已經安頓好了,不過,在下午的時候,有幾個人想要前往地牢或是其他的地方,被我們攔下。”
“嗯,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觀察我們葦名的地形,還有一些兵力的情況。有可能…是在為了內府…而準備,大人,不得不防!”
這時候,一個士兵走了進來。
“大人,方才,那位劍聖派遣弟子送上了拜帖。”
“哦?”
白羽接過了拜帖。
除開那些客套話之外,無疑就只有一點,那就是明天正是拜訪,並且要進行劍道交流。
與白羽這位天下第一劍聖交流劍道。
看到這個拜帖之後,讓白羽有些哭笑不得。
對方竟然真的是以這樣的理由來送上了拜帖。
雖然很正式,但是總覺得有點奇怪。
“先去佈置一下吧,明天會客的地方。還有,對於那些人的監視,不要忘了。”
“是!大人,一心大人那邊,需要通知一聲嗎?”
“不用了,爺爺…他已經不方便出門了。”
“是!”
……
“羽,聽人說,有一位劍聖帶了大量的弟子來到了葦名,想要與你一戰?”
“也不算戰鬥吧,頂多是交流,那位劍聖,年齡應當與爺爺差不多…恐怕很難支撐那樣的戰鬥吧。”
“那就好。一心大人的身體現在越來越差了,或許這幾日內…”
永真說著,就不再多言。
“我知道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
“不知道上泉劍聖與您的眾多弟子來到葦名,究竟所為何事?”
“葦名那位盜國之劍聖,久聞其名,所以前來看望,並且交流一下劍道,僅此而已。”
“是嗎?不過上泉劍聖應當要失望了,我爺爺他進來身體不適,已經無法出門了。”
“那真是遺憾,不過…能夠與天下第一劍聖交流劍道,也不過分。”
上泉信綱看著白羽,微笑著說道。
“那些虛名,不過是幕府的忍者因為害怕自己失敗受到責罰而流傳出去的罷了,算不得真,我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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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麼正好,老夫的弟子,也算是較為精通劍道,你們可以交流一番。”
聽到上泉信綱的這句話之後,白羽看了一眼對方。
完全無法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出來任何端倪。
“如果你的弟子想要練習的話,可以去找左左木小次郎!”
白羽的話中,帶著一絲冷意。
“或者…上泉劍聖也可以試試我的劍,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一瞬間,整個屋內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哈哈哈…”
上泉信綱的笑聲響了起來。
“好!”